謝危坐起來,認(rèn)真道:“到底多久了?”
阮軟見他虛弱的樣子,沒再開玩笑了,老實道:“從我們被救,你足足睡了三天了?!?/p>
謝危閉上眼睛,思索著什么。
“今日就出發(fā),回去京城。”
阮軟不同意了:“你的傷還沒好,再多等幾日我們再走?!?/p>
謝危淡淡道:“你不想盡快見到沈瑯了嗎?”
阮軟:“我那是那么冷血的人,就算為了見沈瑯,也不能不顧你的傷啊?!?/p>
最終阮軟還是沒有擰過謝危,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朝京城方向而去。
阮軟和謝危坐在一個馬車中,謝危躺在軟榻上,她端著藥正要喂他。
謝危淡淡道:“娘娘親自照顧謝某,是因為報答嗎?”
阮軟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試探道:“因為你是我哥哥?或者你救了我?”
謝危抬手拒絕:“大可不必。”說完接過藥碗一口喝完,把藥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阮軟兩手空空,捏了捏拳頭。
果然聰明人的心眼都多,彎彎繞繞,毛病也多。
沒過幾日,就到了京城。
謝危已經(jīng)能下地走路了,他扶著她的手,走入宮門,一路上很安靜。
阮軟突然道:“你為何不讓我對沈瑯動心?”
謝危頓了頓,接著理所當(dāng)然道:“沈瑯多病,太醫(yī)說了藥石無醫(yī),他沒幾年活頭了。”
阮軟咬著下唇,她一直都知道。
“可你的身體也不好?!?/p>
謝危忽然抽回手,阮軟的手無所依托,順著垂落。
“娘娘自己去宮中吧,謝某身子不適,無法陪娘娘了?!?/p>
阮軟很有骨氣的轉(zhuǎn)身就走。
哼,還不讓人說實話了,說生氣就生氣,小心眼。
阮軟一個人回到寢宮,卻沒看見沈瑯的身影,宮女跪了一地:“恭喜娘娘平安回來?!?/p>
阮軟不安道:“陛下呢?”
宮女哭訴道:“陛下操心娘娘,在娘娘失蹤的第二日就病倒了,一天內(nèi)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連湯藥都很難喂進(jìn)去······”
阮軟顧不得許多,提起裙擺,跑進(jìn)內(nèi)殿。
屋中彌漫著一股藥味,沈瑯臉色發(fā)白,呼吸淺淺,正在昏睡,連她進(jìn)來的響動都沒有喚醒。
阮軟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陛下,是我回來了,你快醒過來好不好,你怎么不看看我,”
“不許再睡了,否則我就跟哥哥走了,還帶著你的孩子!”
她的話音剛落,沈瑯就緩緩睜開了眼睛,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按了按她的手心,含著笑虛弱道:
“你要帶著朕的孩子去哪?”
阮軟差點喜極而泣,轉(zhuǎn)身留給他一個后腦勺,擦了擦眼角:“我才不告訴你,你以后要是再這樣嚇唬我,我就去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輩子都不再見你。”
沈瑯失而復(fù)得,一時連身體的病痛,都輕松了許多,他道:“謝卿才不會隨你胡鬧。”
阮軟反駁:“他是我的哥哥,自然是向著我的。”
沈瑯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咳嗽,阮軟拍了拍他的背,接過宮女熬的藥,一勺一勺的喂給他。
“陛下乖,要好好喝藥才能快快好起來,不許閑苦。”
“你不知道,我哥哥喝藥都是一口喝完的,才沒有陛下這么嬌氣?!?/p>
沈瑯被苦的皺眉,聞言頓時生出了勝負(fù)心,拿過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