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無事匆匆而過!
次日下午,云城云家會客大廳內(nèi)。
主座之上,云家老祖云破天與煉丹師協(xié)會副會長袁圣,并排而坐,下方則是家主云易。
云破天,雙鬢斑白,發(fā)絲稀疏,臉上滿布皺紋,身著一襲云紋武袍。
袁圣,禿頂圓臉,身形矮胖,身著一身青色華袍,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但眼中卻隱隱透著一股陰郁。
兩人久居高位,氣場強大,使得整個大廳內(nèi)的氣氛變得肅穆而緊張。
“袁大師,登臨我云家,不知有何貴干?”
云破天向著袁圣拱了拱手,臉上透露著崇敬。
這位袁大師可不簡單,乃是南原州為數(shù)不多的四品煉丹師,還是煉丹師協(xié)會副會長,聲名顯赫,不容怠慢。
“貴干談不上,老朽此行何來,云家主沒有告訴你嗎?”
袁圣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瞥了一眼云易,心中暗自惱怒:“若非你們云家磨磨唧唧,遲遲不將云兮那個小妮子送過來,老朽又豈會親自登門拜訪?!?/p>
云破天轉(zhuǎn)頭看向云易,眸光中帶著一抹陰沉,暗忖:“這倒霉孩子所說的禍事不會是與袁圣有關(guān)吧,這下可壞了!”
為了突破通玄境,他已經(jīng)退居幕后多時,一直在祖地閉死關(guān),潛心苦修。
若非云易傳訊說家族惹上了大麻煩,將有滅頂之災,他才懶得出關(guān)。
剛出關(guān),尚未來得及了解事態(tài)情況,袁圣就莫名登門拜訪,一副興師問罪姿態(tài),令他不得不往袁圣身上去聯(lián)想。
云易心中一緊,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站起身來,向著云破天雙手一拱,臉上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老祖,事情是這樣的,袁大師看上了云兮那丫頭,愿意收她為侍妾,許以一枚破玄丹作為彩禮...”
云破天對云兮頗為看重,再借他云易十個膽,他都不敢將事情真相說出來。
賣女換丹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講,哪怕這個族女是撿回來的,也是一樣。
聽到破玄丹,云破天的老眼立時如燈泡般亮了起來,欣喜道:“袁大師德高望重,威名遠播,能夠看上那丫頭,實乃我云家之幸,這樁婚事老夫并無意見,還不快點將她喚來!”
他困在天人十重已經(jīng)二十年了,只有得到破玄丹,方能突破桎梏。
至于云易所說是否為真,重要嗎。
袁圣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心中暗自得意:“還是這個老家伙上道!”
臉上卻不動聲色,保持著平靜,將目光投向了云易。
你家老祖都發(fā)話了,總該交人了吧!
云易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比鍋底還黑,心中叫苦:“我也想交人啊,問題是人不在我手上,讓我怎么交!”
云家五老奉命前往連城,據(jù)暗子來報,進入陳府后便再也沒有出來,想必已經(jīng)遭遇不測。
事后,他仔細調(diào)查了一番,立時發(fā)現(xiàn)一則驚天秘聞。
據(jù)秘聞記載,陳家一百年前曾經(jīng)出過一名通玄境,在探索一處秘境世界時莫名失蹤,傳言已經(jīng)隕落。
如今看來,傳言有誤。
通玄境與天人境不同,已經(jīng)打破壽命桎梏,壽元可達五百載,存活至今并非什么不可理解之事。
這才急匆匆地將云破天從閉關(guān)當中請出來,商議對策。
見云易沉默,眼珠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云破天臉上露出一抹不悅,催促道:“怎么傻愣著,還不快點將云丫頭喚來!”
“袁大師,老祖,并非我不想交人,而是云兮并不在族中...”
云易深吸了一口氣,心一橫,道出實情。
“云家主你數(shù)日前曾言云兮身體抱恙,如今卻說不在族中,覺得老朽可欺不成!”
袁圣大怒。
云易這話,前后矛盾,分明是將他當猴子耍。
“袁大師息怒,云兮數(shù)日前確實身體抱恙,直至昨日,才有所好轉(zhuǎn),因久居族中,心情郁結(jié),這才外出散心!”
“萬料不到,在游玩途中竟然遭遇連城第一天驕陳凌天,見她花容月貌,便生出了歹心,將她給擄走了!”
云易緩緩解釋,直接把鍋甩給了陳凌天。
“竟有此事!”
“云兮可有失身?”
袁圣臉色大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先天丹體一旦破身,所具有的先天丹蘊就會消逝,這還了得。
“云丫頭性格剛烈,近日來正值月事,想必沒有失身!“
云易一臉小心翼翼,謊話張口就來。
“原來如此!”
袁圣的臉色漸漸緩和,不動聲色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來月事的話,并不方便做那種事情,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連個人都看不住,你這家主怎么當?shù)模€不速速將云丫頭救回...”
云破天吹胡子瞪眼,對云易十分的不滿。
若非有貴客在場,他非將云易給罷免了不可。
“老祖有所不知,在下于昨夜已經(jīng)派出五名天人五重之上長老,前往營救,不知何故,派出去的人進入陳府后便杳無音信,想必已經(jīng)遭遇毒手!”
云易繼續(xù)陳述,一副痛心疾首模樣。
“好一個陳凌天,竟然如此囂張,簡直不把我云家放在眼里,我這就前往連城,誅殺掉這個無恥小賊,救出云丫頭!”
云破天怒火中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眸中透著一股凌厲殺意。
邁出大步,向著大廳外走去。
“慢著!”
云破天的身后突然傳來了袁圣焦急的聲音。
緊接著,袁圣一個閃身,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袁大師,這是何意?”
云破天不解。
“云破天,以云家主所言,陳家必有通玄境坐鎮(zhèn),萬萬不可莽撞行事!”
袁圣強裝鎮(zhèn)定,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心中卻是焦慮不已:“老云啊,你也就天人十重,在通玄境面前那就是渣渣,這般無腦沖進去,無異于羊入虎口,你死了不要緊,可別耽誤了老朽的大事?!?/p>
“袁大師提醒的是,是云某莽撞了,此事該當如何?”
云破天強行鎮(zhèn)定下來,細思極恐。
以他天人十重的修為,碰上通玄境,豈不玩完。
“這是上品破玄丹,你盡快服下,突破到通玄境吧!”
袁圣咬了咬牙,一臉肉痛地將一枚上品破玄丹遞到了云破天手中。
上品破玄丹可不好煉,煉上十爐都不一定能出一爐,艱辛程度可見一斑。
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破玄丹搶不回云兮,拼了。
“謝.袁大師!”
云破天也不遲疑,迫不及待地吞下破玄丹。
轟!
一股巨力突然從云破天體內(nèi)爆發(fā)而出,通玄境屏障應聲而碎。
他天賦不低,具有準天品修行資質(zhì),又在天人十重沉淀了二十年,只差一個契機。
如今,得破玄丹相助,自然水到渠成。
“蒼天有眼,老夫總算突破到通玄境了!”
云破天老淚縱橫,他等待這一天,實在太久了。
“這就是通玄境的力量嗎,好強大!”
“老夫即刻前往連城,誅殺陳家小兒,救回云丫頭!”
云破天意氣風發(fā),轉(zhuǎn)身便欲離去。
“且慢!”
袁圣輕喝一聲,再次攔住云破天去路。
一股罵娘沖動涌上心頭,又被他給強行壓制了下去。
剛突破通玄境就這么飄,急著投胎啊。
“李大!李二!”
袁圣對著虛空中某處喊了一聲。
大廳中突然泛起一陣空間漣漪,兩名身著黑色斗篷的通玄境修士霍然出現(xiàn)。
“好家伙,竟然是通玄境強者,而且還是兩名!”
云破天直呼好家伙,煉丹師這人脈果然不是蓋的。
“袁大師,有何吩咐!”
李大李二對著袁圣深深一鞠躬,姿態(tài)十分的謙卑。
“陳家小兒狗膽包天,竟敢壞老朽好事,你們協(xié)助云破天,務(wù)必誅殺此僚,救回云兮,不得有誤!”
袁圣吩咐道。
李大通玄四重,李二通玄三重,加上云破天,那就是三名通玄境,奪回云兮還不是手到擒來。
“陳家其他人,如何處置?”
李大出言道。
“全部殺了,雞犬不留!”
袁圣面泛冷意,比了一個抹脖子動作。
“明白!”
李大應了一聲,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李二、云破天,紛紛身影一閃,緊隨其后,直奔連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