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并沒有被阿博姥爺?shù)脑捳饝刈。崎T抬腳就進了屋。
我跟在師父身后和阿博一起進屋,在屋子里轉了一圈。
阿博的姥爺就坐在炕上背對著我們,始終都沒回頭看一眼。
師父看完就出來了,戴上紅繩又重新回了剛才聊天的屋子里,此時阿博他媽也買菜回來了,大概知道我們就是阿婆介紹來的人。
師父清了清嗓,對阿博媽說道:你爸早都已經沒了,現(xiàn)在在你爸身上的不是人。
阿博媽嚇的直抱著阿博哭。
師父也不急,緩緩說:你趕緊把你爸的壽牌備好了,明天你爸就要走。
阿博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也還是點頭。
師父就這樣帶著我離開了,說明天早上準備好東西會再過來。
回到棺材鋪,師父準備著明天早上要用的東西,還不忘叮囑我明早把他給我的紅繩戴上。
俞柒師父,阿博他姥爺是被借魂了嗎?
師父只回答我:磁場弱咯,不該來的東西就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師父到阿博家門口的時候,阿博兄弟姐妹五個都已經到齊了。
見我們來,阿博媽就過來接我們進門。
師父讓他們在院子里等著,什么時候他叫他們進屋,再進來,讓我跟他進屋。
屋里,阿博姥爺還是躺在炕上,一動不動。
依舊背對著我們,也不回頭。
師父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你走是不走???
說話的功夫,就見阿博的姥爺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從炕上坐了起來,還是沒有轉身。
阿博姥爺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這句話,阿博姥爺垂直就躺了下去。
躺在炕上之后,師父坐過去一摸,身上全涼了。
到這時候師父才讓我出去叫阿博一家人進來。
最先是阿博他媽,過來看阿博的姥爺,跪在炕前拉著阿博姥爺冰冷的手就開始哭。
阿博媽爸?。“謣
這幫孫子孫女此時也才意識到,他們姥爺早就死了,不然怎么可能只是說兩句話的功夫全身都涼了?
等處理完阿博姥爺?shù)膯适轮螅⒉尣藕蛶煾高M屋交談。
阿博媽謝謝老師傅,謝謝老師傅讓我爸的肉身早解脫,您看這錢要怎么算?
師父擺擺手,只是說:既然是牛婆介紹來的,付五百就行了。
阿博媽好嘞,老師傅,您是怎么看出來的?
師父淡淡道:人要死的時候都這樣,有時候是黃皮子,有時候是貓,有時候又是別的什么,不見得就是他本人,人既然都已經走了,這些身后事也沒什么糾結的意義了。節(jié)哀。
俞柒節(jié)哀。
阿博媽數(shù)好五百塊錢,交到師父手里,師父沒接,示意給我,阿博媽又轉而將錢交給我。
從阿博家出來后回到棺材鋪,師父交代了我?guī)拙?,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說,附在阿博姥爺身上的是許多年前阿博姥爺欠他債的老劉頭。
當時還鬧的挺不愉快的,因為這筆錢,老劉頭失足從自家房頭上摔了下來。
師父最后搖了搖頭: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