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太有禮貌的將如花引進客廳，和她對坐。

面帶微笑的對她說道：“如花姑娘，你真是位風(fēng)塵奇女子啊。昨個振邦回來給我說，你想單獨見我，我可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我想這可能是你們風(fēng)塵女子的作風(fēng)吧?！?/p>

“伯母，我不太懂規(guī)矩，請您原諒?！?/p>

“大家都不用太客氣了，我最喜歡女人這么有氣魄?！?/p>

傭人端了兩杯茶過來，“姑娘喝茶，太太喝茶?！?/p>

“喬嬸，去拿些點心過來?！标愄珜⑷舜虬l(fā)走。

喬嬸，“是”順勢退下。

陳太太溫柔有禮對如花講，“喝茶?！?/p>

如花輕聲道“嗯?！逼妨艘豢冢昂孟惆　?。

陳太太并沒有喝，而是等她喝完，聽到她的話，隨即問道：“你沒有喝過嗎！”如花搖了搖頭。

陳太太就像聊天，普及知識一般隨口說道：“杭州的女孩子在清明前上山采茶，選最嫩的茶心放在乳兜里，用香汗和體溫暖著它帶回家，這就叫做乳前龍井，你沒聽說過嗎？”

如花再次搖了搖頭。

陳太太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要用處女的乳房才稱得上極品，我和你都不行了?！彪S后又看了看那些年齡大的大嬸傭人，“她們也不行。”

如花聽出陳太太的言外之意，她放下茶杯，“伯母，我和振邦是真心的，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敢計較什么，只是想找個棲身之處，嫁個好人家?！?/p>

“既然你這么坦白，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們陳家三代都沒有交過河下人。振邦有個表妹你知道的了。”如花點了點頭。隨后陳太太又講：“我希望他們早點成親，開枝散葉。自己出來做生意，頂門立戶。我們陳家香火全指望他了，至于接不接你，到時候再說了。我看你的性格，你對振邦是不會變心的，不過振邦今年才二十四歲，再過個兩三年，我反而擔(dān)心他是不是會變心，你應(yīng)該很清楚男人的?！?/p>

如花面無表情說道：“他和我一樣，是不會變的?！?/p>

“那就最好了，我也替你開心?！标愄晕⒁恍氐馈?/p>

陳太太看了看旁邊的裁縫師傅，“溫師傅呀……”如花站起身要走，陳太太輕拂她的手，“等等，溫師傅，淑賢的衣服放在你身上當(dāng)然不好看了。”轉(zhuǎn)過頭：“如花姑娘，你介不介意幫我試下呢！”

如花沒吱聲，溫師傅將藍色的衣服料子在她身上比劃了著。她看著那藍色的紗料出神，它如同命運的鎖鏈捆綁住她，讓她動彈不得。之后如花就隨著傭人離開了，在門口碰到了等她的陳振邦。

陳振邦走向她，“我在百花街租了一個房子，你明天搬過去吧?！?/p>

如花眼中帶淚，不知是感動還是其它。

從他們搬出來住，振邦每天抽大煙，無所事事。這樣如何維持生活，如花還是每天在倚紅樓工作，結(jié)束工作后再回來。

這天她帶來一件給他買的西裝，他在家吸著大煙，渾身懶洋洋。如花給他換上新衣服，陳振邦又躺下了。如花趴在他的胸口說道：“皺了?！笔倩氐溃骸耙路櫫烁娣?。”如花又問：“舊了呢！”十二少自然的回道：“丟掉嘍！”如花再問：“人呢？”十二少再次直接道：“一樣丟掉嘍！”

如花抬起頭看著他，十二少對她說：“你怕什么，你有那么多樣子，我丟掉一種，你還有第二種。”

兩個人醉生夢死，如花真的不知道十二少是什么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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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