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后的紅梅開了三枝,不知這回那人又能好好的睡多久,白云蒼狗,撣不盡一身塵緣。
“你還真去?。磕切├蠔|西,這么些年才叫你回去,肯定沒安好心!”一位女子的聲音,著急 擔(dān)心地提醒。
“去呀!顧大人好心邀請,為什么不去?他是不是好心,有什么所謂?達(dá)到我的目的,不就行了,那群老東西,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左右不過是為了去京城,既然他們樂意幫我,又何必不領(lǐng)情?”謝寒往嘴里塞了塊糖,不以為意。
顧家的那些惡心的老東西,安的什么心思他并不在意,也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只想要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他們出現(xiàn),剛剛好還便利了他,有何樂而不為呢?
黎淮安拗不過謝寒,最后只妥協(xié)了一句:“你非要去,我不阻止,但是記得要回來,我在這里等你。”
謝寒還是一臉笑容,一副不太正經(jīng)的模樣,就像答應(yīng)回家吃飯一樣,答應(yīng)了黎淮安:“好,這里是我的家,我當(dāng)然要回來,況且,還有阿姐,等著,你是我的親人,我又怎能,讓阿姐傷心呢?”
“知曉便好?!?/p>
翌日
謝寒便啟程去了京城,路上顛簸,謝寒也心事重重,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腕,苦笑了一下,隨即輕嘆了一口氣。
想起他答應(yīng)黎淮安的承諾,心里說不出的苦澀。
回家……
真的來得及嗎……?
太快了……
很快就沒有時間了,他真的回得去嗎?
但是很快,他把苦澀的心事,盡數(shù)壓了下去,又是那個笑臉長留的小謝公子。
到了顧府,在馬車?yán)锪瞄_車簾,看著那塊牌匾,眼底流過一絲戾色,很快又恢復(fù)了那一臉笑容。
下車的那一刻,他做著他最擅長的事‘笑臉迎人’被家丁引著進(jìn)了府。
一派得溫和寧人暖陽和煦,中和了清冷的長相,加上臉上常掛的笑容,像是天邊那最后的一抹殘陽,留有余溫,卻不灼人,有美好的顏色,可惜卻不長留。
或許美好之物,總是那么的轉(zhuǎn)瞬即逝,不留余地……
謝寒今日是顧府請來明面上的座上賓,交談態(tài)度看似謙和,實則句句出格。
謝寒心下了然,一股厭惡之感升騰而起,只是為達(dá)目的,耐心的與這些人,溫言和語交流,不讓自己的厭惡之色浮于眼底,死死的按在心里。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為父希望,身為四兒子的你,按照圣旨之意,與沈家小公子結(jié)下‘君契’到時,榮華富貴,無上尊榮,這些都唾手可得?!?/p>
“父親?”謝寒一聲父親,剛一出口,便收了回去,轉(zhuǎn)而說了一句:“哦……我沒有這個資格,我該稱您一聲‘顧大人’您也不必叫我兒子,我們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不是嗎?”
顧懷英的臉色變了變,但礙于有求于謝寒,并無當(dāng)場發(fā)作,反而溫言道:“為父知曉,你始終還是恨我,可是當(dāng)年,總歸是迫不得已……”
他以為說這種賣慘的話,就可以打動謝寒,可不曾想過,這些話于謝寒而言,連水上浮萍都算不得。
謝寒也不想浪費時間,待在這惡心的地方,語氣沒怎么變,立刻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答應(yīng)?!?/p>
“只是將來有一日事情若是敗露出去,這欺君之罪,可是不好贖的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