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自以為, 在外流離多年,有一些被深埋的事, 可以就此風(fēng)化,隨風(fēng)忘卻,未曾想自詡薄情,而今故地重游,終究人非草木:“哥,你的眼睛……”心中往事回籠,心中愧疚如泉涌。
顧瑾川聲音溫潤如山中潺潺清溪流水, 雖是白帶遮 雙目,也看得出面目生的和煦:“無妨,川兒回來了,我的川兒長大了。”
連謝寒自己都沒有發(fā)覺,聲音有些哽咽,眼眶鼻頭酸酸的,那時間謝寒竟生出了如同兒時一般,半半天想要往哥哥懷里撲的沖動,到底還是壓制住了:“哥哥……”
顧瑾川是經(jīng)年的習(xí)慣,起身抱住了謝寒,兩人差不多高,謝寒還高那么一點,一只手,輕輕扣著謝寒的后腦,輕輕拍拍,是無言的安撫:“我們川兒長大了也長高了,還是這么乖?!?/p>
可總感覺上,謝寒像是長得再高也是那個當(dāng)年只能在哥哥懷里獲得一點關(guān)心的小孩子。
阿卓看到兩位公子,時隔多年,終于相逢,也感動的老淚縱橫。
過了一會兒,三人的情緒都有所平復(fù),顧瑾川拉著謝寒坐下,問謝寒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么樣,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謝寒報喜不報憂,挑挑揀揀,把這些年的事兒,告訴了哥哥。
顧瑾川聽著謝寒說的這些事,其實他很明白,謝寒在外的這些年,也不會有多好過,既然謝寒不說,那便是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便不問。
“那我這弟弟這么多名字,哥哥我該叫什么呢?”
“哥哥想叫什么都可以。”
“我弟弟真厲害。”
……
謝寒有些話,仔細(xì)斟酌著出口:“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做出了……”
謝寒沒有說完,顧瑾川就已經(jīng)知道他下面會說出什么,沒等他說完,就已經(jīng)做出了回應(yīng):“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只要不傷己身,無需顧忌。”
謝寒對顧瑾川這番回應(yīng),驚訝卻不意外,謝寒面上淺笑,挑起了正事:“哥,我這些年學(xué)了不少的醫(yī)術(shù),兄長這眼睛,弟弟我或許可以一試?!?/p>
顧瑾川似乎沒有意料到,謝寒還記得這件事:“川兒這份心意為兄心領(lǐng)了,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p>
顧瑾川生有三子之名,但在這府上也并不受寵,加之眼睛兒時被毒毀,讓本就不受寵的生活雪上加霜,但也因此,在這爭權(quán)奪位的府中,免去了不少的麻煩,少了能夠繼承爵位的資格,雖是溫飽不愁,但也多是被人忽略,從而少了許多因爭權(quán)奪利產(chǎn)生了危險,也是落得個清凈。
若是此時恢復(fù)了眼睛,恐怕現(xiàn)在的日子將會付之一炬,若是想做些什么也不太方便。
謝寒也明白這個道理,并不多言,只是說:“確實,那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再為哥哥做打算。”
顧瑾川并不是很在意這個話題,轉(zhuǎn)而換了一個話題:“別說我了,說說你吧,和阿卓說今天是景王來了,那你這?”
謝寒對自己人說話收斂了對外人的那股子淬冰的寒氣,揉進(jìn)了幾分溫柔,是那種清澈溫涼之氣:“果然瞞不過哥哥,我今日確實,是與景王一同來此處?!?/p>
顧瑾川從一開始無論什么事,他就只在意弟弟是否安然:“為兄不管你和景王之間如今關(guān)系如何,保護(hù)好自己。”
二人又聊了幾句,顧瑾川對沈黎景話語間沒有厭惡,也不甚待見。
謝寒有點兒哭笑不得:“哥,景王人其實挺好的?!?/p>
“你還替他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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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么拱我家白菜?!”
??:“……長得好看?”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