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捧著證據(jù)跪在金殿為父申冤,太皇太后細述沈家舊案,一步一步走下大殿,走到沈渡面前。
太皇太后(周姁)“這,當年裝糧草的糧草袋,本應該是在那場大火中燒毀殆盡的,可卻在千里之外的甘南道出現(xiàn)。”
太皇太后拿起沈渡呈上的證物,走到張相面前,道。
太皇太后(周姁)“你遞給先帝的那封通敵書信,被發(fā)現(xiàn)并非沈秉燭本人所寫!張相,你說這是什么原因啊?”
原來,當年誣告沈秉燭的那封通敵信,竟是張相遞上去的。
張相“當年開戰(zhàn),我的門生找到我,我才知道他與當?shù)毓賳T糾結(jié),倒賣國庫糧草,價低時買入,等來年價高時再賣出,從中爭取差價?!?/p>
卻怎料戰(zhàn)事突發(fā),國庫糧草已被搬空,為了包庇門生,無奈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
太皇太后(周姁)“張相啊張相,哀家至今未曾想到,這能動搖大蒼國本的事,竟然與你有關?!?/p>
太皇太后心痛難當,這,就是他們大蒼的一代賢相。
張相“太皇太后,老臣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一日老臣會為了遮掩門徒的罪行,做出這喪盡天良的事情。是我,派人模仿沈侍郎的筆跡,寫了那封通敵的書信?!?/p>
張相伏地稽首,他也未曾想過,他張家這世代英明,如今竟會毀于他手。
太皇太后(周姁)“你偽造了通敵書信,那這場大火,因何而起?張相,你是否要哀家再查!”
書信之事明了,那縱火之事也該說明。
張相“太皇太后,這都是臣一人之私,死罪就到臣一家為止吧。若再查下去,就會動搖我大蒼之本,到時候,投鼠忌器,無功而返,得不償失啊,太皇太后!”
張相坦誠書信一事,如今,卻是不肯再說縱火之事,自己承擔了所有過錯。
太皇太后(周姁)“投鼠忌器,這器,指的誰?”
可太皇太后,卻是一定要問下去。
張相“有些話,臣,不能明言?!?/p>
太皇太后聽到此處,想到了沈渡的話,他信她能還沈家一個公道,能以命相搏,那她給沈家一個明言,又有何不可。
太皇太后(周姁)“那,哀家就替你明言吧,在沈侍郎接管糧倉之前,駐守的當?shù)毓賳T,是哀家的侄子,周淼!他唯恐事情敗露,不惜勾結(jié)來黨,用金烏助燃術,將我大蒼的糧倉,付之一炬?。 ?/p>
原來,竟是太皇太后親侄子,怪不得張相不肯言明,事關皇家顏面,也怪不得他有所顧忌。
太皇太后(周姁)“來人,把周淼拖出去好好審,凡周家涉事者,一律罪加一等!”
太皇太后當眾說明,大義滅親,既是不想有負先帝,有負大蒼,亦是不想讓重臣良將寒心。
太皇太后(周姁)“賢王,哀家再問你,張相,該如何處置?”
處理完主犯,接下來,便是從犯了。
賢王“兒臣拜請母后,按律處置張行微。但,張氏家族族人,還望母后念及過往功績,從輕發(fā)落?!?/p>
張相是賢王的老師,一直在為賢王鋪路,賢王不能看著張氏一族全部覆滅。
沈渡(白無常)“太皇太后,張氏一族三代為相,于大蒼社稷有功,一人過錯,何至牽連全族無辜族人?!?/p>
正是因為經(jīng)歷過全族被滅,所以沈渡更加能夠明白被無辜牽連的感受。
所以,他贊同賢王的請求。
太皇太后(周姁)“沈卿,你真是這么想的?”
太皇太后聞言看向沈渡,她未曾想過,沈渡竟會替張家求情。
沈渡(白無常)“沈某自知入罪容所之苦,臣只愿,真相大白。”
只要真相大白,沉冤昭雪便夠了。
故,大蒼八年,沈家舊案被重審,周氏一族涉事官員皆被治罪,周氏親眷貶回原籍,終生不得再入襄安。
宰相張行微被賜毒酒自盡,賢王蕭重自請鎮(zhèn)守邊疆,十年不還。
沈家,終是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