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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奧……好些了?!?/p>
她有些意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從徐子夏身邊坐下,木訥地接受了徐子夏的好意。
接下來兩個人也沒說什么話。
但誰知道下課鈴打響的瞬間,班級里就爆發(fā)出陣陣刺耳的議論聲。
不知道是哪個先挑的頭兒,對著徐子夏和程梨兩個人指指點點,后來演變成大規(guī)模的審判。
那眼神真刺人。一個個好像要把她倆生吞活剝了一樣。
“徐子夏抽什么風了,怎么還搭理上程梨了?”
“誰知道了,程梨校外對象處了好幾個了吧,最近還和一個學弟……”
“也不知道人還干凈不干凈,再給徐子夏帶壞了……”
“你以為徐子夏是什么好鳥?前幾天還對楊博文……”
程梨“……”
徐子夏“……”
兩人居然有些相顧無言。
倒是程梨先站了起來,邁開步子似乎準備離開一下是非之地。
然而她還沒走,就聽見一聲格外有震懾力的巨響。
只見坐在靠前位置的楊博文隨手撈起一把英漢詞典,高高捧起用重重地摔在自己課桌上。
往日那個與人交談時溫溫和和的楊博文,一直以來都像一只怎么冒犯都不會有脾氣的卡皮巴拉一樣。
此刻卻突然震怒,在驟然安靜的眾目睽睽之下冷了語氣。
楊博文“誰再議論一句徐子夏?”
還是挺讓人感到意外的。一向溫吞的楊博文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得那么生氣,大有誰再多少一句他就能一拳揮上去的架勢。
眼下誰也沒說話,都噤了聲。
從幾天前開始,楊博文和徐子夏的關(guān)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親近。
現(xiàn)在楊博文又出面維護徐子夏……任誰看都覺得兩個人之間有點意思。
徐子夏嘆了一口氣,起身朝楊博文走過去。
徐子夏“別人說就說唄,用的著生那么大氣?!?/p>
楊博文“他們……”
徐子夏“沒事,我不在乎?!?/p>
她若無其事,顯得格外風輕云淡。
怎么能不在乎?
那些話那么刺耳,有的甚至都到了空口說白話亂造謠的地步,換誰都會生氣。
可偏偏徐子夏不覺得有什么可氣的。
死都死過一次了,這些話對她的傷害程度跟毛毛絮撓她一樣,根本無關(guān)痛癢。
二十的人了,一群沒成年的小孩跟風的話,對她來說無足掛齒。
但對程梨呢。
徐子夏忽然一愣。
她回頭看了一眼程梨,而后者早就不知道何時離開了班級,一塵不染的桌面上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筆。
徐子夏“她應(yīng)該挺不好受的?!?/p>
楊博文“……”
楊博文看著她,有那么一瞬間感到陌生。
他喜歡她不是臨時起意,也不是什么蓄謀已久,而是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的心動,然后目光不覺追隨她,小心翼翼也滿心歡喜。
他在暗處悄悄了解她。
她可愛,她活潑,她的十七歲像盛放的燦爛的花。
卻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她好像變了。
她變得格外堅強,好像在心底筑起一道不容任何人踏入的墻,明明還是笑著的,卻莫名讓人覺得疏離,覺得她笑得不答眼底。
又覺得她忽然一夜間懂了好多是非道理,就像比他多活了一陣子一樣,講話舉手投足都不像個有些天真的女高中生。
楊博文“可我……”
可我更在意,你好受不好受。
楊博文止住了話,沒說完那半句,繼而輕輕笑起來。
楊博文“那我和你一起,幫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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