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擔任開封府尹以后,他懲治奸商,平穩(wěn)物價,逮捕巨盜,斬首示眾,開封府逐漸恢復了平靜。某天,金國派了一個使臣到開封,分明有間諜嫌疑,宗澤主張殺掉金使,以絕后患??墒撬胃咦谀懶∨率拢瑘猿肿跐梢呀鹗蛊桨驳厮统鼍?。
金使雖然離去,宗澤已自金使口中套出,金兵在真定、懷州、衛(wèi)州之間大規(guī)模地整修戰(zhàn)具,準備南侵。
于是,宗澤悄悄地渡過黃河,與河東、河北一帶忠義民兵取得聯(lián)絡(luò),各地的紅巾軍與太行山麓的八字軍都愿意投入宗澤麾下。
紅巾軍的名稱是因為這批忠義軍多以紅巾包頭,作為識別,如傅選、焦文通、趙邦杰等,他們沒有宋朝朝廷的官號,但是使用宋高宗建炎年號,表示心向宋朝。例如,在大名府的忠義民兵王友部,他所領(lǐng)軍隊的旗幟就用“宋忠義將河北王九郎”九個大字。至于太行山的八字軍,則由王彥所帶領(lǐng)。
王彥,字子才,上黨人,他性情豪邁放縱,不喜受約束,自小鉆研兵書幫略。王彥的父親,認為自己的兒子是個軍事上的小天才,把王彥帶到了京師,隸屬于弓馬子弟所。
宋徽宗有次親自挑選,凡是弓馬子弟所的子弟都上場演練武藝。王彥身手嬌健,使槍弄棒,樣樣精通,被任命為清河尉,曾經(jīng)追隨徑原經(jīng)路便種師道兩次出兵攻打西夏,頗有戰(zhàn)功。
金人攻打汴京,王彥報國心切,離開家鄉(xiāng)前往京師,自己請求上戰(zhàn)場討伐金人。當時,張所擔任河北招撫使,張所看中王彥是個人才,提拔他為統(tǒng)制,讓他帶領(lǐng)張翼、岳飛等十一大將,率七干人渡過黃河,與金人交戰(zhàn)。
在新鄉(xiāng)一戰(zhàn),殺死金兵無數(shù),同時,占領(lǐng)了新鄉(xiāng),以此作為據(jù)點,向河北各州郡發(fā)布文告,號召軍民起事,驅(qū)逐胡虜。一時之間,各州郡紛紛響應,浩大的聲勢把金人嚇怕了。
金人以為宋朝大軍開拔而來,動員了數(shù)萬人馬,一圈又一匝把王彥軍隊團團圍住。王彥寡不敵眾,突圍而出,諸將散歸。王彥獨自守住共城西山,準備重新號召兩河英雄豪杰,再度起事。
由于王彥在這場戰(zhàn)爭之中表現(xiàn)得太杰出了,金人重金懸賞王彥的腦袋。
王彥不能不小心,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常常不斷遷徙睡覺的營帳。
久而久之,王彥的部下都曉得主將一夜數(shù)遷,睡不安寧。他們都覺得于心不忍,又為了表示一己的忠心,絕不會做出賣主求榮的事。于是,有一天,大家約好,相率在臉上刺了八個大字“赤心報國,誓殺金賊”。
第二天早上,王彥起身,發(fā)現(xiàn)部下一個個臉上都刺了字,而且血痕末干。王彥又高興又難過,感動得不知如何開口。從此以后,更加撫愛士卒,與士兵同甘共苦。由于王彥部下臉上都刺有八個字,所以稱之為八字軍,愿意歸宗澤節(jié)制。
也在這時,岳飛離開了王彥,重新直接歸宗澤指揮。遠在靖康元年,宗澤在磁州,康王(就是后來的高宗)奉詔任大元帥,宗澤為副元帥。宗澤在曹州之役中,就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的少年勇士,披散著長發(fā),揮舞著四刃鐵簡,直犯敵陣,銳不可。
這一會兒,宗澤重見岳飛,高興得猛拍岳飛的肩膀道:“大將之才,大將之才。”
金兵在河北遠遠望見宗澤士氣如虹,前次派出的間諜,回來也報告,宗澤可不是好欺負的。為了擔心宗澤真的打過來,決定先發(fā)制人,派了數(shù)干精兵渡河攻擊汜水。
宗澤接到情報,派岳飛前去抵抗,臨行之前,宗澤交代:“鵬舉,你是我寄予厚望的人,所以我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你要把渡河的金兵殺完,才不負我對你的信任?!?/p>
岳飛一抱拳道:“元帥放心,岳飛此去必然上報國家,下報相公?!闭f完,大踏步而去。
果然,岳飛用兵如神,軍士們都以一當百,進攻汜水的金兵打得落花流水,死傷殆盡。金兵的血流入黃河,一夜之間,使黃河成為紅河。這一役,宋軍軍威重振,開封城安若磐石。也就是這一役,岳飛的大名為眾人所知,宗澤大樂,將岳飛升為統(tǒng)制。
開封的情勢穩(wěn)定之后,宗澤更立志要恢復河北的失地。他不斷上疏給宋高宗,希望朝廷遷回開封,號召各路大軍,渡過黃河北征。他一再上疏道:“以前,景德年間,契丹攻打澧淵,寇準力主真宗親征,后來果然成功。臣不敢把自己比喻為寇準,但不能不寄望陛下?!?/p>
每次宗澤上奏,總是被黃潛善、汪伯彥所制止,而且拿著宗澤的上疏哈哈大笑,譏嘲宗澤年紀大了,腦筋不清楚。宋高宗始終沒有意思要采納宗澤的意見,只用一些不著邊際的門面話,敷衍敷衍這個一心為國的忠心老臣。
作者本文參考了一些歷史書來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