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淵一覺醒來,第一時間就感覺到臉龐上方那股熟悉的氣息,這就是獨(dú)屬于李蓮花的“貼臉殺”。
應(yīng)淵只無奈何地?fù)荛_李蓮花的腦袋瓜子 ,接著起身穿衣服。
李蓮花心中有點(diǎn)發(fā)虛,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尖,然后他舉起戴著鐲子的手腕,在應(yīng)淵面前輕輕揮舞了一下。
突然意識到應(yīng)淵看不見,他尷尬地說:“啊……那個,鐲子的事兒……”
玉鐲內(nèi)里翠色紋路似乎比昨夜又深了幾分。應(yīng)淵指尖微頓,忽而抬手準(zhǔn)確無誤地捉住了他的手腕。
“不是什么大事,戴著吧?!睉?yīng)淵語氣平淡,指尖卻在那玉紋上摩挲了一下,隨后松手,梳理起頭發(fā)。
李蓮花一聽,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驚訝萬分。
“果真是著了魔不成?”
應(yīng)淵聽了,毫不猶豫地在李蓮花的腦門上敲了個爆栗,聲音沉穩(wěn)。
“要不然把你的手砍下來也成??!?/p>
李蓮花揉著腦袋,連連退了幾步,陪笑道:“罪不至此,罪不至此啊。”
午時
李蓮花炒了幾盤失敗的菜后,實(shí)在頂不住應(yīng)淵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色,趕緊拉上應(yīng)淵直奔飯館,邊走還邊說,這家館子的陽春面是頂呱呱的美味。
“兩位客官要點(diǎn)什么?”
“兩碗陽春面?!?/p>
“啊?哦,好嘞。兩位里面請!”
店小二原本瞅著這倆人氣質(zhì)不俗,尤其是那位蒙眼白綾的公子,身上的行頭一看就價值不菲。本以為這是樁大買賣,沒想到他們吃得卻是如此寒酸,真叫人意外。
店小二臨走時,猶豫地朝李蓮花瞥了一眼。瞅見李蓮花回以溫和的眼神后,雖心有不甘,但還是離開了。
“小二!”
店里的小二聽到這話,立馬停住腳,以為李蓮花要點(diǎn)什么菜,滿臉堆起期盼,目光灼灼地望向李蓮花。
而李蓮花呢,他輕輕一抖衣袖,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慢悠悠地說了句:“再來一瓶黃酒吧。”
店小二瞬間臉色垮了下來,最不值錢的酒了,他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走,好像背后正有什么兇猛的豺狼虎豹在追趕似的。
李蓮花閑來無事,嘴里嗑著瓜子兒,身子斜靠在一邊,津津有味地聽著鄰桌的八卦閑聊。
“今天咱先不說李相夷,我來給你們嘮嘮江湖里新冒頭的兩位人物?!?/p>
“哦?稀奇?。】熘v講吧!”
“這兩人可不簡單啊,是對夫妻,身懷不俗的武功。丈夫那叫一個英俊瀟灑,而妻子更是肌膚賽雪,美貌出眾?!?/p>
“他們攜手走遍大江南北,專治各種棘手案子,甭管啥奇案怪案,到了他們手里全都不在話下。江湖上,大家都尊稱他們?yōu)椤裉絺b侶’?!?/p>
……
應(yīng)淵修長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劃著些似是而非的紋路。李蓮花支著下巴斜睨許久,忽然傾身上前——
“你心亂了。”
帶著茶香的氣息拂過應(yīng)淵鼻尖,近得能數(shù)清對方睫毛的顫動。應(yīng)淵指尖驀地頓住,在桌面上留下一道突兀的劃痕。
“啪!”
一記清脆的敲擊聲響起。應(yīng)淵出手如電,竟準(zhǔn)確捉住想要后撤的李蓮花,不輕不重在他額間彈了個爆栗。
“再多話,今晚與狐貍精同睡?!睉?yīng)淵收回手,雪袖帶起一陣微涼的梅香。
李蓮花捂著額頭“嘶”了一聲,眼底卻漾著狡黠的笑意。“不說了,不說了,喝茶。”
他轉(zhuǎn)著茶盞湊到唇邊,余光仍瞥見應(yīng)淵無意識摩挲指尖的小動作,那白玉般的指腹還沾著方才畫下的茶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