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夜曇回來后,不小心路過了離光旸的寢宮,便頭也不回的準(zhǔn)備走。便意外的聽到兩個人在商議著什么
夜曇趴在墻角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這離光夜曇生來不祥,憑什么與青葵公主一母同胞?”
“能如何?”
“陛下說過,就算她再如何混賬,也是離光氏的子嗣。我們總不能違背陛下的命令吧”
“說的也是。”
離光夜曇呸呸呸這份父愛愛誰誰要,本公主才不稀罕他能給予我一點關(guān)懷。我就不信,沒有他離光旸,我夜曇就活不了了。
離光夜曇(碎碎念念)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有琴在哪?哎~
就在她嘆息時,不小心踩到墻角邊的枝丫,引得他們紛紛看過來。夜曇不打算和他們這些老頑固叭叭的,轉(zhuǎn)身就回了朝露殿
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慘叫聲:“?。 蔽膰鴰熾x光赤瑤和愿不聞紛紛往聲音的方向跑去,夜曇驚得慌忙抄近道繞道進(jìn)入那道聲音的位置。
走進(jìn)一看,夜曇眉間微頓,等等,聲音是從朝露殿和日晞宮之間的飲月湖傳來的?!青葵怎么在哪?
“啊!”
又一道聲音傳來
夜曇也顧不得多想,撥開兩邊的雜草,她貓腰走過去,撥開亂草,但見潮濕的青苔上一行腳印清晰可見纖纖玉足,一看就是知道是青葵,而且還是有進(jìn)無出。
這么晚了,她在里面干什么?
夜曇跟著腳印走過去,此時暮色四合,只有點點的月光照應(yīng),但光線晦暗不明。夜曇正要喊她,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谷海潮,你說她會不會向我求救?”
夜曇抬眼望去,湖心那里有人愛的,但不是青葵,而是兩個男人。等等,那兩個男人她好像之前在魍魎城中見過一面??!是他們!嘲風(fēng)和谷海潮!她未來的姐夫!
飲月湖有座湖心亭,從岸邊過去,原本是有路有船的,可惜亭子年久失修,如今只剩下一排木樁。
現(xiàn)在,木樁上站了兩個人。不是青葵!
夜曇敏捷的找了個隱蔽處,悄然下水,向湖心潛游。真有意思,沒想到堂堂一個魔界殿下居然來這個地方,也真是稀奇。不過她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免得青葵受傷父皇又要把責(zé)任推到她的身上。
得了這么個父親,夜曇是心里委屈無處說!
游近湖心,才發(fā)現(xiàn)青葵整個人都泡在水里,她緊緊的抱住水中木樁,以免下沉。額角磕了一個大口子,如今也被泡的發(fā)白。
離光夜曇青葵啊青葵,你向來是父皇捧在手心手背都寶貝,向來儀容端莊、進(jìn)退從容的,居然也有今天啊
夜曇獨自辛災(zāi)樂禍的笑了笑
她認(rèn)得這兩個男人,一個作仆從打敗,面無表情,抱劍侍立一側(cè)。另外一個男人身著黑色連帽的衣袍,被帽檐遮住了半張臉,不過依據(jù)她識人印象,當(dāng)然知道他是誰。那容貌不亞于神族中的任何人,當(dāng)然與她未來的夫君肯定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男人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以及薄薄的雙唇,隔著湖水,夜曇看見他黑袍上以銀線繡刑天戰(zhàn)紋。
刑天舞干戚,十分猙獰恐怖。
自然是魔族。
夜曇剛剛還一股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瞬間心一沉。魔族與神族乃是世仇,青葵如今是神族未來天妃,當(dāng)然她不可能去到神族。但是若是讓她就這么落地魔族手里,可真是大大不妙啊。
這時候,夜曇心里是救人要緊。要是有琴在這里就好了,也不至于現(xiàn)在落得這樣的境遇。起碼以他的修為是可以打敗魔族的,可是他又轉(zhuǎn)眼一想,有琴現(xiàn)在身上的修為不一定高啊,元神俱損,那么會導(dǎo)致歷劫時的神力不夠。
正在為難之際,夜曇只能咬牙,自水底悄悄游到木樁之后,摸準(zhǔn)嘲風(fēng)和谷海潮站立的地方,她手中花刺一出,猛地一刺。
木樁上,谷海潮反應(yīng)當(dāng)然迅速,聞聽不對,立刻回身一擋,格住了夜曇的花刺。
然而那兵器外形十分古怪,花刺雖然被格住,但仍有一片花葉刺入他背部。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哈哈哈,谷海潮?。?!
嘲風(fēng)看見他的血滴落湖中,瘋狂大笑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你可真是給我長臉。
谷海潮一張面孔崩的要死,水下的夜曇已經(jīng)一把抽回手兵器,像魚一樣游開。
青葵也是這時候才看清水里的是誰,但魔族面前,她是不會叫住自己自己妹妹的名字都。
離光青葵(著急的喊)別管我快去通知國師!
水面瞬間平靜無波,她甚至不知道夜曇有沒有聽到聽見她的話。谷海潮摸摸背后的傷口,手中兵刃就要出鞘??伤坪踉缬蓄A(yù)謀,嘲風(fēng)按住了他的手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輕聲說)美人面前動刀動槍,有傷風(fēng)雅。
谷海潮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夜曇花刺上有毒。他說:“那女孩兵器淬毒,而且此毒對于魔族同樣有效,必須抓住她仔細(xì)審訊!”
嘲風(fēng)剛說了個“好”字,抬腳就踩在青葵頭頂,隨后一言不發(fā),腳下施力。青葵嗚咽一聲,整個人都被踩入水中,頓時四肢亂劃。
夜曇嘆氣,她是可以藏的很好,但青葵是不行的。這個魔族殿下真是又狡猾游毒辣,等歷劫結(jié)束,別說是我夜曇的姐夫啊!
她不但不能亂跑,還只能乖乖回去。沒有時間猶豫了,夜曇飛快的游過去,花刺直刺嘲風(fēng)小腿。
嘲風(fēng)從容不迫地收了腳,青葵又自水底探出頭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離光夜曇(冷哼)卑鄙無恥!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輕笑)怎么?不服氣?
離光夜曇自然不服,有種我們單挑。如果我贏了,你就放我們走。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可以,你上來。
離光夜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目光狡黠)好。但是你不準(zhǔn)偷襲我。要等我站穩(wěn)之后,喊完“一,二,三”才準(zhǔn)動手!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背著雙手,好整以暇地說)好。
夜曇這才輕身一躍,然而她出水只是假象,真正的意圖,則是偷襲嘲風(fēng)!她身形剛往上一拔,花刺如流光,抬手就刺,真是又快又準(zhǔn),毫不猶豫。但幾乎同時,嘲風(fēng)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把九尺戰(zhàn)鐮!
嘲風(fēng)戰(zhàn)鐮直指夜曇,鐮上的血槽魚濃夜中精準(zhǔn)地卡在她手中美人刺的花葉。夜曇頓時變成了一尾被釣鉤鉤住的魚。
這個男人,自己不過是出了這么一招,他已經(jīng)將她的兵器觀察得清清楚楚。
離光夜曇(重重的嘆了口氣)魔族果然從不守信!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輕笑)姑娘雖非魔族,但論品行,也是彼此彼此啊。(指指谷海潮,好奇地問)你方才潛到我們二人身后,第一招為何刺他不刺我?
離光夜曇(認(rèn)真的答)他笨笨呆呆的,看起來更有把握得手。
谷海潮怒目圓睜,嘲風(fēng)再度大笑
夜曇自然不是白白同他講話,她在幾句交談間,也已經(jīng)看清了嘲風(fēng)的兵器,頓時花刺右前移幾寸,掙脫了鉗制。
她溜回青葵身邊,輕輕提氣,將她帶離湖水,掠入湖心亭中。
青葵身子身子一軟,坐在石凳上 她被湖水嗆得狠了,不停的咳嗽。夜曇一臉嫌棄,卻終究還是替她拍了拍背。
離光夜曇你來這里干什么?
離光青葵今日你我生辰,父皇命我前來尋你去聽?wèi)颉?/p>
離光夜曇(翻了個白眼)誰稀罕!明明一年前那道祥瑞是我?guī)淼?,怎么就成了你帶來的?/p>
離光青葵(無奈一笑)夜曇。我知道你對于一年前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我知道是你。我回去立刻向父皇秉明……
離光夜曇不用。(瞥開視線)
青葵再次嘆息。她跟夜曇乃是雙生花姐妹,今日是她的生辰,當(dāng)然也是夜曇的生辰。她央求了離光旸好長時間,終于求得離光旸心軟,默許夜曇出來玩。
青葵前來尋她,卻沒想到在這里碰到魔族。
危機(jī)當(dāng)前,也不便多說。
離光青葵如今可如何是好?
嘲風(fēng)沒有打擾她們姐妹二人說話。在他屏蔽我,谷海潮說:“這個人身上的也是公主規(guī)制的衣飾。離光氏究竟有多少位公主?”
嘲風(fēng)突然揚手做了個進(jìn)攻的手勢。暗處魔影幢幢,潛伏候命的魔族斥候紛紛現(xiàn)身,圍攻湖心亭。夜曇罵了一聲,一邊抵擋一邊問為首的黑袍男子
離光夜曇你家谷海潮中毒了,你不想要解藥了?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看看谷海潮更加烏黑臉,毫不在意地說)這種手下,又蠢又不聽話,毒死算了。
谷海潮無語了。夜曇也沒辦法,一邊對付攻入亭中的斥候,一邊嘟囔——
離光夜曇(假裝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呀?精得跟猴似的?。?!
離光青葵不認(rèn)識。但他手中的戰(zhàn)鐮,名為貪念。傳說是天地初開之時,由混沌中激射而出,飛嵌入魔族晨昏道的神器。因為一直無人能夠拔出,所以未曾認(rèn)主。沒想到如今竟在他手。他能擁有這等神器,必定不凡。
離光夜曇(凡你個頭??!再厲害有有琴厲害嗎?)
說著話,她將湖心亭中的煙花點燃,準(zhǔn)備求救。
離光夜曇這時候信號根本沒用,你看看天上
青葵也是無奈 今日是她生辰,為了替未來天妃慶生,半個夜空都是火樹銀花。圍攻的斥候越來越多
離光夜曇(嘆了口氣)不展露點真本事,你們還膨脹上了。
話落,她五指微屈成爪,用力一收,頓時空氣扭曲。一個斥候慘叫一聲,身上的魔息在瞬間流向了她。
夜曇也不知道為什么花靈之力會跟隨她而來,自然也知道自己是地脈紫芝的雙生花,雖然她知道現(xiàn)在暴露自己的秘密會不妥。但沒有辦法了,如果不用,她和青葵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這是什么功法?”谷海潮失聲問。
黑袍男子也是眉頭緊鎖,思索半天,竟然無解。這個女孩看上去只是個普通凡人, 身上沒有神族的清氣也沒有魔族的濁氣??蔀槭裁淳谷荒芪∧ⅲ?/p>
而就在這時候,夜曇又吸干了一個斥候,她戰(zhàn)力更強(qiáng)了。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在歷劫,雖然神力強(qiáng)盛卻總有種身體被掏空的無力感?
眼看著就要帶著青葵突圍而出,谷海潮毛孔里滲出黑色毒血,他隨手擦干凈說:“此女體質(zhì)怪異,素未聽聞。離光氏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公主?不知神族是否是因為看中其體質(zhì),方才納為天妃。若果真如此,只怕是對魔族不利。我們必須抓她們回晨昏道向魔尊復(fù)命!”
說著話,他站起身,而他身邊,黑袍男子開始脫衣服。
他解了自己繡刑天戰(zhàn)紋的袍子,又低頭解自己腰帶。谷海潮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迅速以兵器護(hù)在胸前,目光漸漸震悚。
嘲風(fēng)(魔界三殿下)(嘆了口氣)海潮,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腦子要是用不著,就摳了吧!
湖心亭。
夜曇連續(xù)吸取了幾個斥候的魔息,只覺得全身劇痛——十五六歲少女的身軀,實在是太弱了。魔息匯入,她的身體要爆裂開了來一樣。
運轉(zhuǎn)魔息,眼看就要沖出魔族的包圍,突然那個手持戰(zhàn)鐮貪念的神秘黑衣男子又過來了!!他一加入戰(zhàn)局,夜曇頓時連招架都略顯吃力,跟著青葵又被逼回湖心亭中。
貪念威力無窮,男人步步緊逼。眼見夜曇和青葵就要被擒,突然水面有人掠風(fēng)而來,一掌擊起滔天巨浪。
他掌力雄厚無比,就在一掌之間,已經(jīng)突破包圍。他瞬間入亭,一把拉起青葵和夜曇,飛身出去。
身后黑袍男子的貪念也隨后而至,電光火石之間,那道清光身影拼著受貪念一擊,抓住夜曇和青葵出了湖心亭。魔族斥候緊追不舍,甚至放出毒煙。夜曇和青葵丟立刻閉氣。此人帶著她們一路凌空渡水,掠出幾米遠(yuǎn),方才停下。
此地乃是荒廢已久的水榭,附近雜草足有半人高,岸邊就是湖水,周圍亦都是樹木環(huán)繞的森林秘境。
離得太近,夜曇終于看清面前這個人。他是個男子,身材精瘦高挑,只是臉上戴了藍(lán)白色的面罩,只露出一雙動情溫柔的桃花眼。夜曇似乎是在一瞬間就認(rèn)出這人。
看到他后,夜曇一把撲進(jìn)他懷里
離光夜曇嗚嗚嗚嗚嗚嗚嗚,你終于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你沒事兒?”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夜曇徹徹底底的激動的抱住他
離光夜曇有琴,我在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求你帶我無神族吧!
少典有琴笑著輕撫她長發(fā),溫軟的抱著她
少典有琴(玄商君)對不起 是我來晚了一步,讓你這么多年受委屈了。
離光夜曇嗯嗯(乖乖的點頭)想你
青葵看一眼他們,歪頭問道:“你們認(rèn)識嗎?”
她適才才看出他如今氣息凌亂,青葵自然知道他定是中了方才魔族的毒煙。她撥弄著野草,以前自己在這里種過一些草藥,后來久不打理,不知道還有沒有。
夜曇看著姐姐的行為,也明白了什么
離光夜曇你受傷了?
夜曇眼神第一次露出溫柔的神情
少典有琴沒回話,只見他臉色蒼白無力,恐是因為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又加上剛剛和魔族的人對打,神力全然減弱。
少典有琴(玄商君)沒……沒事
離光夜曇謝謝你剛剛救了我們,如果沒你…………
夜曇話還未說完,就看見青葵用芭蕉葉盛了一汪水過來。
離光青葵(恭敬地道)這是我配下的解藥,可解方才魔族的毒煙。恩公救我姐妹性命,小女子永感恩德,敢問恩高姓大名?
離光夜曇(眼神伶俐的望著他)你說呀,快說你是誰?
少典有琴(玄商君)(接受到來自夜曇的眼神殺,淡淡的說)貴人乃蘇有琴,有幸能與青葵公主結(jié)識,只是現(xiàn)在晚了,還請您速速回去吧。
離光青葵可是……(看看夜曇)夜曇她……
少典有琴(玄商君)你妹妹交給我,我?guī)湍阏疹櫵D阆然厝グ桑獾媚愀富手薄?/p>
離光青葵那行吧(走到夜曇身邊,將手中的芭蕉葉遞給她)夜曇,你來照顧這位蘇公子,我先回去了。
離光夜曇(溫然一笑)好,姐姐。
離光夜曇青葵,若你未來的道路上遭遇風(fēng)雨,切記,我愿化為你的避風(fēng)港,始終守護(hù)在側(cè)。
離光青葵傻瓜。(寵溺一笑)走啦
離光夜曇記住,回去之后記得把衣服換了,不要讓我背鍋。(朝青葵的背影大喊)
離光青葵知道了,曇兒
少典有琴注視著姐妹二人依依惜別的處境,你真是傻子,以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