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哲一直覺得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的好壞根源是利益交換,他這個年紀的人不相信什么虛無縹緲的愛,也不信所謂的友情有多厚重,但他似乎看走眼了。
有人因為一句侮辱的話可以在大賽期間不顧自己的職業(yè)生涯毆打主教練,有人連沒搞清楚事情原委就不遠萬里風(fēng)塵仆仆的為對方趕過來。
這兩個世俗里的瘋子,久哲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批判夏樂的天真,拉踩他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情緒上他無言以對,他唯有沉默。
別人不知道全部,但久哲知道全部,他看過長生通紅含淚的眼眶,他聽過夏樂平靜話語下的威脅。
兩個人在彼此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竭力維護著對方。
夏樂平時總是笑著的,看起來溫和又陽光,可誰又能想到這個十九歲的青年會為了長生威脅久哲。
沒錯,久哲不是傻子,當他聽到對方那句“我現(xiàn)在坐在這里問你,是因為我想聽你說?!钡臅r候,他就意識到這小子在威脅他了。
這人哪里是純白無瑕的茉莉花,明明是艷麗有毒的夾竹桃。
不是久哲想說實話,是他不能不說實話,畢竟對方現(xiàn)在不是他能惹起的人物。
要是真讓夏樂從別的地方知道原因,他到時候才是真的說不清,還不如實話實說。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并不在乎自己說了他什么,而在乎的是長生的感受,媽的,這是真他媽的純。
久哲知道長生和夏樂關(guān)系好,在此之前,他還沒有明確的真實感,他就只覺得兩個人玩的好而已,沒想到他們是兩顆炙熱雙向奔赴的心。
純,太他媽的純了,這個世界上怎么能同時有兩個這么有種的人。
怪不得有人說友情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愛。
知世故而不世故,歷圓滑而彌天真,果然,少年就是少年,他們永遠鮮活,真誠,熱烈。
久哲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憤怒與不滿之下又是難以掩蓋的驚喜,是的,是驚喜,是突兀的驚喜。
他不相信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他們那份真摯感情讓他覺得血液都在翻涌。
“為什么問我而不是去問他,問他不是更快嗎?!本谜軉栂臉罚臉反?“他不想說的,我是不會勉強他的?!?/p>
所以你他媽的就來醫(yī)院勉強我?久哲氣笑了。
他收回他之前的想法,這兩個不是純愛,是他媽純賤。
久哲問他接下來要怎么處理,夏樂說當做無事發(fā)生,“聯(lián)盟那邊我打過招呼了?!?/p>
還他媽的打過招呼了,媽的,你小子是真太子爺。
“那我就白挨打了?”久哲咽不下這口氣,他說長生必須給他一個交代,夏樂挑眉問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長生下首發(fā),但顯然做不到,他想要長生道歉,但顯然也做不到,所以他說他要錢,“我要錢,一百萬。”
“一百萬,這事就算了?!本谜苤酪话偃f對于夏樂來說是九牛一毛,他覺得夏樂會答應(yīng),畢竟他的要求不算過分。
某人可能還不知道他踢的那一腳這么值錢,青年輕笑了一聲,他是有錢,但不代表對方要他就會給。
夏樂本來是打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畢竟長生的確是給人打了,而醫(yī)院這邊他也聯(lián)系人費用全包了。
不過既然久哲想要分的清清楚楚的話,那他也不介意和對方好好聊聊,“選手需要去見資方嗎,大賽期間私下帶選手去見投資商,是你們俱樂部老板的授意,還是你這個股東個人的想法?!?/p>
說的冠冕堂皇的,久哲說幫長生鐘意他們擋酒局,但他媽的他們本來也不用去的。
都是狐貍,你玩什么聊齋,給我裝什么好人呢。
久哲沒想到夏樂光憑他的三言兩語就能把事情全貌給推出來,作為股東,他肯定想俱樂部越賺錢越好。
因此凡是找上他的投資商,他一向是來者不拒,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
長生他們之前被dyg老板帶出吃飯習(xí)慣了,所以也沒覺得出去吃頓飯哪里有問題。
不過夏樂不同,在他剛聽到久哲說他們出去和資方吃飯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問題了。
和資方聊商務(wù)是管理層的事,你他媽的帶選手去是什么意思。
久哲又不是老板,老板帶人出去吃飯,那可能是真吃飯,但久哲他是誰啊,夏樂可不信那是單純的讓人吃飯去。
某種程度上他是在展示自己的號召力,也是在向?qū)Ψ秸故旧唐贰?/p>
資本都是看人下菜碟,dyg老板帶人出去,他們是吃菜的,夏樂帶人出去,他們是吃菜的,但久哲帶他們出去,他們就是那道菜。
一擊斃命,久哲早知道這小子聰明,沒想到他聰明到這個地步。
他決策失誤了,他不應(yīng)該提錢的,那這樣對方還能念在他被打了和之前的情分上不計較。
久哲的臉一瞬間就白了,夏樂幾句話直接刀他七寸上了,這還不如長生多踢他幾腳。
他寧愿面對十個飛天神鼠,也不想面對一個夏樂。
“教練,好野心啊?!鼻嗄昶胶偷恼f,“就是不知道你們老板知不知道你的雄心壯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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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哲: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想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