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揚見到他有些恐懼的模樣,猛的回神,收回了手……真的,有些心疼啊……
“對不起?!?/p>
“沒事?!苯纻?cè)過身子,背對著他,用被子把自己的頭也裹住,咬唇道。
他明明那么高冷,初揚怎么也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么脆弱的時候。
初揚也不好去問什么,便只好睡了。
已經(jīng)很疲憊了,而江岳卻睡意全無,他放下包裹著自己頭的被子,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似乎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抬手狠狠地抹了把臉,碰上臉的那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那時那么涼,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他看著自己慘白修長不停打顫的手,自嘲的輕笑一聲。
那個男人真的就那么可怕嗎……
何必呢?
你竟然都怕的發(fā)抖了嗎?
江岳,你真慫,你真沒用!
沒用!孬種!
他在心里如此地罵著自己。
忽的,又是氣惱一般用另一只手按住不住顫抖的右手。這下,不只是手在抖了,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抖動起來,不知是惱的,還是怕的。
“夠了?!彼匝宰哉Z。
他身體蜷縮起來,將自己裹在被子里,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心里的不安和憤怒消失,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忘記過去。
他緩緩閉上眼,深深地呼吸,這樣才讓自己的心悸緩和了許多。
今晚的自己真丟人。
被自己扔在一邊的手機亮了屏,不斷震動起來,他摸到手機,接通了電話。
“小岳?小岳,你在哪?沒事吧?”一道磁性卻又焦急的男人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江岳道:“沒事。”他的聲音很是清冷,讓人聽不出他剛才的不安。
“你在哪?我現(xiàn)在去找你。”面容冷峻,眸子深邃的男人說罷,便拿起擱在椅背上的西服拿起。
“不用了,舅舅?!苯啦幌肼闊┧蟀胍惯€要出門。
“不行。你告訴我你在哪?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男人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安詳沉睡的女人,轉(zhuǎn)身出了VIP病房,并關(guān)上了門。
江岳才嘆了口氣道:“我現(xiàn)在很好。”
“真的?”男人不信的問了一下,“小岳,要是有什么事情,不要一個人忍著,知道嗎?”
“嗯。舅舅,媽……她怎么樣了?”江岳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我剛才有事,忘了和你打電話?!?/p>
蘇陌白眉頭不可察覺的微微一皺,他卻又不好問,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子的性格,若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就算了吧。
他只好道:“你媽媽她很好,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p>
“嗯?!?/p>
兩人就這樣都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們都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什么,最后還是江岳說了句“再見”而結(jié)束的。
窗外的一棵老梧桐樹上,立著一只貓頭鷹,伶俐的鷹眼四處尋找著獵物。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蒙蒙亮了,他還是那樣坐著,望著窗外。直到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睡著的。
初揚醒后一睜眼就看到江岳坐靠在床頭,起先是打了一個招呼:“早啊。”
過了幾秒,發(fā)現(xiàn)對面床上那人沒理自己,系鞋帶的空隙中,再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人眼睛閉著。初揚系鞋帶的手一頓,想起半夜那人的噩夢,和他看自己時眼里無法掩藏的恐懼,嘆了一口氣。
他……這樣坐了一晚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