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痕綃撇了一眼姚偉握劍的手背,上面的青筋微微凸起,看得出持劍者內(nèi)心是緊張的,道:“不勞兄長費(fèi)心了,壹壹自會殺入敵軍,救易姑娘回營?!?/p>
見陸痕綃沒有否認(rèn)掉這個稱呼,姚偉和崔雪皆是一愣,臉色微變,身體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陸痕綃將兵甲脫下,調(diào)整了一下持槍姿勢,一夾馬腹沖向了鄴國軍隊。
崔雪眼疾手快的甩出了軟鞭,鞭頭穩(wěn)準(zhǔn)狠的抽到了陸痕綃左臂的傷口上,陸痕綃悶哼一聲,右手手腕翻轉(zhuǎn),將那長槍換至左手,追著軟鞭刺了出去。
崔雪畢竟不是從小習(xí)武,也沒經(jīng)歷過幾次戰(zhàn)場廝殺,收回軟鞭后看到追到眼前的槍尖當(dāng)即嚇得高聲尖叫,一旁的姚偉趕忙持劍去擋。
陸痕綃左臂本就受傷,力道也不是很大,姚偉堪堪護(hù)住崔雪,朝陸痕綃罵道:“徐壹壹!你的槍往哪兒指!這是你親表姊!”
陸痕綃迅速將長槍換至右手,架住趁機(jī)偷襲的洛鏡的黑槍,咬牙回道:“表姊就表姊,哪來的親!”
姚偉見洛鏡已纏斗住了陸痕綃,便將崔雪護(hù)在身后,抽劍劈了過去。
得幸于剛剛陸痕綃脫了兵甲,身體靈活了不少,順勢在馬上一躍,躲過了姚偉這記劍技,但那惡毒的劍尖還是刺中了陸痕綃身下的這匹白馬。
白馬當(dāng)即嘶鳴起來,疼得四處亂踢,陸痕綃縱身一躍,放這匹白馬躥了出去,自己輕飄飄落到了姚偉的馬頭上,朝他刺出了長槍。
姚偉看著瞬息間指到鼻尖的長槍,松開韁繩,后移了一寸道:“壹壹,有話好好說?!?/p>
陸痕綃邊招架住洛鏡游走的黑槍,邊垂眸俯視著姚偉,左手撩起了腰側(cè)的衣物,露出一枚銀色鴻鵠掛墜道:“馬給我!”
姚偉的眼睛在看到這枚銀色鴻鵠掛墜的時候猛地暗沉了許多,一蹬馬鞍跳到了崔雪的馬上,陸痕綃順勢拽住韁繩,引著馬直奔鄴國令臺。
崔雪對姚偉急道:“那孽種要跑了!”
姚偉一手拽住崔雪的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撤,一手?jǐn)堉扪┑难乐顾粝埋R道:“回營!那枚玉佩在陸風(fēng)身上,我們要趕在徐壹壹回去前拿到玉佩!”
再說鄴國令臺上的易闌,看著兩軍陣前瞬息間發(fā)生的天差地別的變化,整個人傻傻的站著,都呆住了。
江辭也顧不得調(diào)侃易闌,將手里的令旗舞的七上八下,調(diào)來了軍馬試圖擋住沖到面前的戰(zhàn)神——陸痕綃。
陸痕綃本就身穿紅衣,又沾滿了不知是自己還是別人的鮮血,滿頭滿臉,宛如地獄修羅,無人能敵,無人能擋。
陸痕綃朝令臺上的易闌大喊道:“阿晨!”
易闌渾身顫了一下,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一旁的江辭立馬命士兵將易闌圍住,要挾陸痕綃道:“陸將軍,一命換一命!”
陸痕綃的眸色暗了暗,停住了腳步,將槍尖一轉(zhuǎn),轉(zhuǎn)向了一直緊貼在自己身后的洛鏡的面前。
洛鏡趕忙抬槍去迎,就見陸痕綃的長槍好似沒了骨頭般軟榻下去,緊接著槍尖一抖,瞬間刺穿了自己的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