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闌借著微弱的月光,慢慢湊近陸痕綃,忍著刺鼻的血腥味,伸手摸向了陸痕綃的腰,摸到了左腰上的暗扣,順著暗扣勾出了四根細(xì)繩,繩頭就是那塊泛著月光的古樸玉佩,易闌趕忙回道:“還在!”
陸痕綃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整個身子癱軟了下來,緩緩道:“你盡快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中箭傷,以防箭頭涂毒?!?/p>
易闌依言而行,仔細(xì)檢查了兩人的身體,只發(fā)現(xiàn)墜崖的幾道擦傷,并無大礙,陸痕綃這才稍稍放了心。
易闌見外面沒有下雪的跡象,便安置好陸痕綃后出去把兩人來時的腳印抹掉,回到洞穴時發(fā)現(xiàn)陸痕綃的眼神有些渙散,連忙晃了晃她的肩膀叫醒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小淚,要是不生火,陸風(fēng)幾時能找到我們?”
陸痕綃平躺在地上,一手攥拳一手抓著衣襟,呼吸有些沉重的回答道:“早則明日,遲則三日?!?/p>
易闌又問道:“陸風(fēng)找不到我們會驚動阿跡嗎?”
陸痕綃的呼吸停滯了一下,勾著嘴角微微一笑,回道:“要是驚動了阿跡,他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回來?!?/p>
易闌憤憤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我們回去后定要狠狠的定張憶的罪,我要表到圣上那里?!?/p>
陸痕綃接道:“千刀萬剮,五馬分尸。”
兩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聊著,就在陸痕綃感覺胸口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時,聽見易闌小聲問了一句:“為什么這塊玉佩兩面都刻著壹字?”
陸痕綃微微動了動脖子,貌似是搖了搖頭,輕聲回道:“你不能知道,我不想把你卷進(jìn)來?!?/p>
聞言,易闌有些無奈的笑道:“小淚,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是我已經(jīng)被劃到你這邊了?!?/p>
陸痕綃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易闌,眼神里昏暗不明,易闌問道:“崔雪應(yīng)該是想要這塊玉佩吧?”
易闌邊說邊伸手勾出陸痕綃腰間掛著的銀色鴻鵠掛墜道:“你來救我的時候,沒有戴那塊玉佩,只戴了刻了我乳名的瞞天肆令牌,而那時崔雪和姚偉不在。”
不等陸痕綃回應(yīng),易闌又自顧自接著道:“現(xiàn)在你又戴回了玉佩,崔雪就命人來殺我們,大抵是因?yàn)檫@塊玉佩份量很重,你們陸家在爭權(quán)?”
陸痕綃搖了搖頭,見易闌固執(zhí)的看著自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解釋道:“跟陸家沒有關(guān)系,他們也沒有那個本事。只是從小到大崔雪都跟我放在一處比較,她難免會對我心生怨恨?!?/p>
易闌問道:“那姚偉?”
陸痕綃沉默了一下,譏笑道:“姚偉就是個惡心的偽君子,固然有陸家欠下的債,但他本身也是做作至極,戴著那副偽善的面具揭不下來。”
陸痕綃道:“其實(shí)我對于表兄表姊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了,本身我就跟陸家的關(guān)系一般般,更何況是兩位姑姑的寶貝兒女。要是之前他們的目的是這塊玉佩,我扔了都不可惜,只不過……阿跡也快到弱冠的年紀(jì)了,也得給他留點(diǎn)東西好能鎮(zhèn)住那些老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