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yuǎn)在京市的男人保持著將電話放在耳邊的動作沒有動彈,那頭傳來掛斷的聲音,嘟嘟嘟幾下后便徹底歸于平靜。
許久之后他才放下手中的電話。
緊接著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一聲沉重的嘆息。
男人閉上一雙上揚的瑞鳳眼,嘴里情不自禁念出一個名字。
張真源軟軟……
馬上他就要去打仗了,前線戰(zhàn)況危急生死未卜,很有可能一去不復(fù)返,許多人都打算給家里打個電話最后再說說話。
他也有想過要不要和家里打個電話,自家老爹自然知道,他這一行的極其容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怕是短短幾句話就能猜出他的意思。
張真源不敢打,大老爺們嘛,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不敢想的人,阮軟。
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卻在打通電話的那一刻退縮了,像個膽小鬼一樣不敢出聲,只是靜靜聽著她的聲音。
“喂,你好。”
“你好,我是阮軟,請問你是?”
離開了順德村幾個月,他十分想念心上人的一顰一笑,思念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如今聽到了她的聲音,總覺得恍惚得不太真切。
張真源其實老子就是想告訴你,等老子回來,老子一定娶你。
電話掛了,這會兒張真源倒是將心中積攢的話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他煩躁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后輕輕嘆了口氣。
張真源算了,是我沒種。
是他沒勇氣面對這一切。
張真源苦笑。
像他們這樣的人,哪里敢耽誤別人家的好姑娘呢,一年也未必能夠和家里人見上一次面,這不是讓人家姑娘嫁過來守活寡嘛。
她應(yīng)該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出嫁,然后幸福地過一輩子。
而那個人,絕不可能會是他。
張真源慢慢抬起腳步,離開了這里。
………
接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后,你告別丁程鑫回去,將自行車還給了嚴(yán)浩翔。
阮軟嚴(yán)老師,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把自行車借給我,我還真不方便去鎮(zhèn)上拿包裹。
嚴(yán)浩翔擺了擺手,示意你不用跟自己客氣。
嚴(yán)浩翔嗐,小事一樁,不過是借個自行車而已,阮老師你想用就用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自行車是個稀罕物,就算是買得起的人家都是當(dāng)個寶貝疙瘩一樣愛護(hù)著,生怕磕著碰著,哪怕有人來借也是萬萬舍不得的。
嚴(yán)浩翔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不知道多少人要說他敗家呢。
嚴(yán)浩翔對了阮老師。
想到不久前丁程鑫急匆匆跑來教室找人的事情,嚴(yán)浩翔又開口詢問。
嚴(yán)浩翔剛才丁同志來找你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模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事。
你聞言點了點頭。
阮軟我知道,是有人打電話給我,他找我去接,不過也不知道是誰,接通了沒有人回話,怕是不小心打錯了。
嚴(yán)浩翔原來是這樣。
嚴(yán)浩翔明白了。
打一次電話可貴,也不曉得是哪個倒霉蛋,怕是白白浪費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