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你還小,你不曉得這到底是咋回事,愛情這玩意兒又是個(gè)啥滋味兒,俺…俺配不上阮老師……
劉耀文自顧自說著,他摳著腳下黑黢黢的泥土,說到傷感之處還吸了吸鼻子。
劉耀文你曉得不?聽說阮老師她爹是個(gè)大軍官呢,比張哥還要高上三級的大官!人家是城里人,念過書有大文化的,還長得俊……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地上那枯黃的雜草,帶著繭子的粗糙手指也沾染上了一點(diǎn)灰撲撲的泥。
劉耀文俺除了有個(gè)俊俏模樣和家里有點(diǎn)錢外,啥也沒有,可這些…這些阮老師都有,俺也沒念過書,只簡單識幾個(gè)字……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激動起來。
劉耀文張哥多厲害啊,俺可聽說了,像他這么年輕就當(dāng)上營長的,可就他一個(gè)!
張真源多厲害啊,從小就是他的榜樣,劉耀文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張真源了。
他還記得接劉耀武之前張真源說的話呢。
“我想去瞧瞧阮老師?!?/p>
“有時(shí)候我覺得她和村口那只小狗崽子一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瞧人,說話也嫩生生的,什么都不做也招人稀罕?!?/p>
“中槍昏迷的那段時(shí)間,我老是夢見她,在夢里她沖著我笑呢,可我怎么也碰不到她,想醒也醒不過來,說起來不怕你笑話,那個(gè)時(shí)候我還真挺害怕的……”
“那時(shí)候沒什么別的念頭,就想瞧瞧她,哪怕就一眼,就一眼我指定能記住她的模樣,就是死了,下輩子再遇著,我也指定能認(rèn)出她來。”
他從沒想過張真源那樣要強(qiáng)的一個(gè)人,竟然有一天也會說出害怕兩個(gè)字。
前面都是微紅著眼眶,這會兒劉耀文是真想掉金豆豆了,他雙手摸了把眼角,瞧了一眼自個(gè)濕乎乎的手指,又拉過邊上人的衣角擦了擦,委屈得像個(gè)一米八的孩子。
劉耀文你曉得俺說的啥意思不?
丁程鑫我曉得。
劉耀文不,你不曉得……
等等,是誰在說話?
劉耀文的抽噎聲戛然而止,他緩緩轉(zhuǎn)過頭去,和邊上的丁程鑫大眼瞪小眼。
劉耀文??
丁程鑫??
劉耀文眨了眨眼睛。
劉耀文………
不是……
劉耀武他咋chua的一下子就變成丁程鑫那只花孔雀了???
劉耀文不是…你…俺…他……
劉耀文說都不會話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吐出幾個(gè)字,一時(shí)間根本沒法組織起自己的語言。
丁程鑫你別著急,我剛才瞧著耀武背著小書包往家里去了,見你蹲這兒一頓哭,我才來瞧瞧,沒想到……
沒想到這家伙擱這兒傷春悲秋,一整個(gè)祭奠他那寄了的愛情呢。
劉耀文整張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他本來只是想和劉耀武說說自己的心事,誰能想到丁程鑫他鳥悄地就來了啊!
劉耀文你你你你…你咋能偷聽俺說話呢?
他伸出的手指都哆嗦了,也沒曉得丁程鑫到底聽了多少,心里頭沒個(gè)底。
丁程鑫我沒想偷聽,剛過來還沒說一個(gè)字呢,你就拽著我的衣服擦眼淚,想走都走不了。
說著丁程鑫將自己的衣角從劉耀文手里拽出來,他擰了一把深色的布料,上頭的淚水淅淅瀝瀝滴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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