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依舊想科舉,雖說嚴重影響她藏著的心理,可這件事仿佛已經生出執(zhí)念一般,狠狠纏繞在心上。
她盛明蘭可不是什么雜七雜八的人,她覺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好,區(qū)區(qū)考官而已,自然也不在話下,如今朝堂正缺女官,她若錯過今朝,來日又該何去何從!
她埋頭苦干的考科舉,硬生生把一筆爛字練得堪堪入目。
最后終于憑借算數本領脫穎而出。
初入官場,她依舊秉持著自己謹小慎微的那一套,甚至摸爬滾打三年在藏拙。
墨蘭控制的官場比較清白,只需干好分內之事,就算藏拙也沒人管你,只不過自負后果,沒有政績就不能升官。
明蘭剛開始不想那么惹眼,一味的謹小慎微,演著演著真的成豬了,少年時的機智聰慧通通化為烏有,只剩下官場老油條的沉悶圓滑。
忽然有一天,明蘭做了一個特別神奇的夢,她痛定思痛,立志做出一番事業(yè)。
她開始大刀闊斧的干,隨后發(fā)現(xiàn),其實女子也可以做很多的事。
終于有一次,她用做出的功績換了一個請求,請求面見圣上。
明蘭見到墨蘭時,神情怔愣。
忽然淚如雨下。
“四姐姐,我想和你敘敘舊?!?/p>
墨蘭神色平淡,“你應該稱呼朕為圣上?!?/p>
“圣上,臣前些時日做了一個夢,夢到臣以前一心嫁一個好男人,你說可笑不可笑?我還夢到圣上并沒有君臨天下,反而為了嫁進伯爵之家,不惜提前身懷有孕。”
“而我嫁給顧廷燁之后成了誥命夫人,卻依舊要在后宅摸爬滾打,虛度此生,一連生了六個兒子,或者是四個,我也記不清了……”
墨蘭猛然下地下了,明蘭一跳,忍不住低頭。
只見墨蘭握住她的手,表情真誠,“挺有意思的,不過那不重要?!?/p>
“愛卿,你近日是不是太過壓抑了些?咱們有專門的朝廷官員輔助心理調解組,你要有什么心理壓力盡管去看病,好愛卿,華夏的江山需要你們,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呀!”
明蘭眼中含著深邃的情緒,“皇上!你根本沒有聽我說話!”
隨后快言快語的將自己怎么失去了母親,如何如何痛苦,如何如何在后宅艱難求生,如何如何守著滿腔的抱負偽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到最后更是如何偏激的將這份仇恨情感都推特到圣上及圣上生母身上,怎么將圣上推給了不著調的伯爵公子,怎么淑女變嫡女,怎么嫁給顧廷燁,怎么生孩子通通說了個一干二凈。
“圣上,我這一身上天入地的本領卻在后宅中艱難求生,是不是很墮落?”
墨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距離大潮會還有些時間,于是面色溫和的安慰。
“也不是,我只是覺得很無語,沒發(fā)生的事,你感覺它干嘛?”
明蘭一噎,久違的感受到被噎死的痛苦。
“事情要真像你描述的那般,那你也算是積極向往生活了,有朝氣蓬勃的生命力,雖然自私了些,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別人,但你很棒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怎么說你也是個贏家?!?/p>
明蘭自動過濾掉那些諷刺挖苦的話語,耳朵里只聽見句句贊揚,頓時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