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們一個是明臺的妹妹、一個是大姐的份上,我想送你們一個小禮物,你們一定會喜歡的,因為這是明臺的東西”
一個帶血的布包扔下來,明瑤趕緊拿起來打開,成片的指甲鮮血淋漓,明瑤再也壓制不止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雙手緊緊的攥著這塊布包渾身顫抖的癱軟在地
“大姐···我··我哥他···”
明鏡也嚇了一跳臉色瞬間慘白憔悴,她心疼的護著明瑤靠在自己的懷里,任由小姑娘趴在自己肩頭崩潰大哭,她只是輕聲啜泣緊緊抱住明瑤
看著這一幕汪曼春臉上越發(fā)得意,心里感受到了報復(fù)的快意
“這是我從明臺手上一根一根拔下來的,十根手指甲一根不少,通通都是連根拔起”
“你們數(shù)數(shù),還有這張手帕,明董事長您仔細瞧瞧,您還記得嗎?”
“想當(dāng)年我一針一線親手在上面縫了一對并蒂蓮花送給我?guī)煾绲?,可它卻被你一刀剪成兩段”
“今天終于派上用場了,當(dāng)然這張手帕用來包明天的骨灰還是小了些,不過用來包聽得殘渣廢料是綽綽有余了,對不對,大姐”
汪曼春的話一字一句像刀一般一下一下的剜在兩個女人心上,看不見的內(nèi)里,此刻已經(jīng)如同這張手帕一般,鮮血淋漓
明鏡感受著明瑤的顫抖抽搐,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明臺被折磨的畫面,血腥,暴力五臟六腑瞬間好像被人揪住纏繞
“汪曼春,你不得好死”大姐哽咽的從嘴里說出狠毒卻毫無威懾力的一句詛咒。
“我會怎么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明臺一定會死在我前面,至于明瑤嘛···呵,軟弱無能,空有一身醫(yī)術(shù)又怎么樣,還不是得跪下來給我擦皮鞋”
明鏡護著明瑤,抬起手堵住她的耳朵不讓她聽。
“我告訴你明臺在死去活來的時候,叫了兩聲媽媽,叫了無數(shù)聲姐姐,救我”
“還可憐兮兮的哭著說妹妹,哥哥要是死了,你怎么辦啊哈哈哈,果然那是血親死到臨頭還惦記著對方”
“救呢是不可能救了,收尸倒是可以,就看在你這個小妹給我下跪的份上”
“哦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這是明臺唯一留下的東西,等明天執(zhí)行了死刑,你們就連他的灰都找不到了”
天空中突然雷鳴電閃,老天爺都察覺到了兩個女人的無助和痛苦,流下眼淚,可是這番眼淚是這樣的無情,澆在人身上又冷又寒
明誠跑了出來將兩人扶起,煙雨的朦朧中明瑤看到了那個撐著傘走過來的高大身影,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撲通一聲跪下,又冷又濕的兩只手死死拽著男人散發(fā)溫?zé)岬氖终?/p>
“大哥,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么,這一次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
“我只有他這么一個親人了,我求求你”明瑤哭喊出聲,無助又崩潰凄慘的聲音聽的人心驚擔(dān)顫
明樓握緊傘把的手在鎖緊,西服外套下忍的筋脈繃起,小姑娘輕飄飄的一只手就能輕松拎起來,聽著那哭喊明樓心都要碎了
“我···救不了”
男人眼神淡漠,語氣堅定。默然冷血的模樣如一桶冷水將明瑤燃起的希望澆滅。
“怎么就···救不了···那可是我一母同胞的血親?。。 泵鳜幟偷木咀∧腥说囊陆?,憤然的看著他,“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字字句句都扎在兩人的心上,早已千瘡百孔,淡淡然的心臟,在這一刻就被捅破了一個血窟窿
“因為他要殺我!”明樓突然厲聲,強忍著心疼,他扒下拽著自己領(lǐng)口的手,眼神陌生的讓明瑤害怕。
“你哥哥,他要殺了我!你們是血親,但是別忘了是誰把你拉扯大,是誰家養(yǎng)了你十八年!!”
明瑤呆愣了很久,記憶中溫和寵溺自己的哥哥,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發(fā)了這么大的脾氣。
就因為自己的親哥哥要“殺”,然后自己這個妹妹還恬不知恥的來央求他救人。
她愣了好久都忘記了呼吸,窒息的感覺襲來,她大口的呼吸著,也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是你···所以··你現(xiàn)在是打算跟我算賬嗎”
明瑤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淚退出男人的雨傘“好啊,算算,你說的對養(yǎng)我教育我的都是明家,尤其是你,我這條命都是你撿回來的,那你拿去好了”
“我沒什么東西可以給你,就這條命,你殺了我,讓我去陪我哥陪我媽媽,你殺了我!”
“這樣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還可以歡歡喜喜的跟汪曼春這個狗漢奸在一起!”
啪!
明樓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熾熱的灼燒讓他瞬間繃緊了全身的神經(jīng)。
汪曼春看著這一幕臉上是越發(fā)猖狂的得意,嘴角上揚的弧度,讓人覺得她是個勝利者,一個變態(tài)的勝利者。
“瑤瑤!大哥!”
“??!明瑤···”明鏡凄慘的喊了一聲,伸出手卻觸摸不到。
明誠扶著明鏡抽不開身,看著被打了一巴掌踉蹌著站定的女孩,他又心疼又無措
火辣辣的灼燒感漫延在整個面頰,雨水打在臉上越發(fā)的冰冷刺痛,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臉上的事淚水還是雨水了,凌亂的發(fā)絲披在臉上,嘴唇發(fā)白,凄凄慘慘,唯一的鮮活是側(cè)臉頰上的一片紅腫
“···瑤瑤··”明樓艱難的開口。
明瑤扭頭盯盯的看著眼前熟悉卻又讓人陌生生畏的男人,原本就支離破碎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粉碎,被雨水沖刷殆盡
“你再也不是我大哥了”留下一句話,明瑤轉(zhuǎn)身跑走,門衛(wèi)沒有阻攔本就嬌小的身軀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壓抑著潛能,順著雨水跑了好久好久,一直跑到了明公館。
她累的氣喘吁吁,可是在抬手推門的那一刻她猶豫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轉(zhuǎn)身跑入傾盆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