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蘇新皓也沒有生氣,要追究的意思。
她有點不信,“你騙我吧?”
“你覺得我像是會騙你的人嗎?”劉耀文反問。
池歡答不上來。
像是,又不太像。
又不是第一次騙了
她咬了咬唇,“你真的不生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劉耀文反問。
“我捅傷你弟弟?!?/p>
劉耀文沉默了會兒,“確實,你捅傷了我弟弟?!?/p>
他聲音很輕,“但是,是我逼你的?!?/p>
“所以,這件事不怪你,真的。”
他語氣認(rèn)真,甚至有幾分讓人信服。
池歡覺得世界瘋了?
為了娶她?
也不在乎這個。
她半晌沒說話,有點懷疑人生了。
這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她做好了被報復(fù)的準(zhǔn)備,卻沒想到劉耀文壓根不生氣,反而給她說好話。
劉耀文把碗遞到池歡的面前,池歡下意識往后退,“不吃?!?/p>
劉耀文把碗又往前遞了遞。
池歡索性不接,“不想吃?!?/p>
劉耀文嘆了聲氣,“池歡,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什么叫做無理取鬧了?”池歡提高了聲調(diào),“你們都在欺負(fù)我,騙我,強迫我?”
“還說我無理取鬧?”
池歡紅了眼睛,“你跟蘇新皓聯(lián)合起來騙我,為了娶我,什么辦法都想得出來,怎么,現(xiàn)在用鐵鏈把我關(guān)起來,強迫我吃這吃那的,有意思嗎?你們?nèi)⒉坏嚼掀艈??非要娶我??/p>
“阿西,你先冷靜一點?!?/p>
“讓我冷靜一點?你的親弟弟讓我捅了兩刀,還要強娶我?!?/p>
“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p>
“你有什么責(zé)任?”池歡睜大眼睛,“還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你是不是有?。俊?/p>
“如果我沒逼你,你也不會捅傷我弟弟?!眲⒁穆曇艉茌p,“再說了,也沒捅死。”
是她不正常,還是我不正常。
池歡被氣笑了,“對,沒捅死?!?/p>
池歡看了眼鐵鏈,“我確實有功?!?/p>
劉耀文看她的樣,真的不解,她這個人類,腦回路是不是有些奇葩。
他都這么誠懇的承了,并且給予她道歉了,她竟然一丁點悔恨之意都沒有,還說他有病。
人類這么奇怪的生物嗎?
她捅了蘇新皓,剛開始
他的確不敢相信,又氣憤,可找到她時,他想明白了。
本來自己騙她給她下情絲,就存了不良目的。
她捅傷了蘇新皓,抱她找回來直接囚禁了,更何況,蘇新皓也沒受重傷,捅了兩刀也不是什么大事,蘇新皓也沒有要追究什么。
畢竟,劉耀文是打定了她,不管怎么樣他果要定娶她。
他還是喜歡她,在獸世,雌性很少很少。
除了那個女的,有這個對比,還是她好。
那么她捅蘇新皓兩刀算什么事?
又沒有死。
“那你說,你想怎么辦?”
劉耀文看她一副要跟他同歸于盡的表情,只能軟了語氣。
池歡眨巴著大眼睛,一字一頓道:“放我走。”
“不行?!?/p>
劉耀文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放她走,他上哪里再找一個喜歡的雌性?
池歡都快被氣笑了:“那你為什么不殺我得了?”
“我為什么殺你?”劉耀文反問她。
“你強了我,我捅了你的弟弟?!背貧g氣極反笑,她捅了蘇新皓兩刀,她就不信劉耀文沒動過殺心。
有毛病。
“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做我的雌性?”
“你明知道不可能?!背貧g也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那我也不能放了你?!眲⒁慕^對不可能放了她。
“你到底想怎么樣?”池歡是真的服氣了。
“做我的雌性,不好嗎?”
“別給我畫餅?!背貧g不想搭理他。
“我有能力保護(hù)你?!眲⒁恼f,“相信我一次?!?/p>
“我不信愛。”她從來不相信愛,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人類發(fā)情期產(chǎn)生的欲望和占有欲罷了。
她不懂。
她不想談感情。
她見過的感情,太過虛偽。
太多因為感情而破碎的婚姻。
每一段婚姻都是利益結(jié)合,都是各取所需。
誰都是誰的獵物。
誰都是誰手里的玩具,隨便拿捏。
沒有愛的婚姻,更別說有愛的,就像是一場戰(zhàn)爭。
戰(zhàn)爭中,誰勝誰?。口A家會幸福嗎?
輸?shù)舻哪莻€呢?
池歡不知道。
她沒有選擇。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你做我的雌性,我們結(jié)伴就是了。”劉耀文盯著她,眸色微深。
“我不?!?/p>
池歡直直的望著他。
劉耀文默了默,臉上有些微的僵硬。
可他喜歡她,一點也不想放開她。
見她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劉耀文氣惱的瞪了她一眼:“你捅了蘇新皓兩刀,可他沒受什么傷,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理解你。”
“而且,就算蘇新皓追究起來,我也有辦法解決?!?/p>
池歡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雌性好不好?”劉耀文問她,“我可以把全部都給你?!?/p>
“包括你的命?”池歡反問。
劉耀文瞳孔微微顫動。
“對?!卑肷危艈≈曇粽f:“只要你要,只要我有?!?/p>
池歡望著他,一言不發(fā)。
“你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爭,我保護(hù)你?!眲⒁目粗?,放柔了聲音,“我會讓你做最幸福的那個。”
池歡依舊沒說話。
“我不會騙你?!眲⒁难a充道:“所以,你答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池歡看著他,毫不猶豫的開口:“有病吧你?!?/p>
劉耀文盯著她,眸色深沉。
“是,我有病?!彼麊≈曇粽f,“我病了,只有你才能治?!?/p>
池歡別開臉,有些煩:“你放棄治療吧。”
“不行。”劉耀文固執(zhí)道:“我為了你,不能放棄治療?!?/p>
“我不需要你為我?!背貧g看著他,“你為了自己好好活著就行?!?/p>
“那你呢?”劉耀文問她,“你答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背貧g斬釘截鐵的開口:“有病就去治,不要拖累我?!?/p>
“我沒有拖累你?!眲⒁挠行┘?,“我只是喜歡你,喜歡你也沒有錯?!?/p>
池歡不想理他,直接躺床上閉上眼睛。
無論后面劉耀文怎么叫她,池歡都無視。
池歡完完全全被囚禁了,她的腳被鎖鏈鎖住了,連屋門都出不去。
她想逃也逃不了。
她甚至連院落的大門都出不去。
唯一能走的地方,就是窗戶和廁所。
她現(xiàn)在,除了睡覺,什么都干不成。
而且還有幾個狼傭監(jiān)督著她,怕她跑了似的。
這種日子持續(xù)了一個星期,終于被打斷了。
狼傭是狼族是化為半形前的獸態(tài),他們沒有名字,只有徹底成了人形之后才會被賜予了一個稱呼,沒有化為人形,都叫狼。
半形狼,叫狼傭。
因為不能生育,無法懷孕,無法結(jié)伴,所有叫狼傭
以前化為人形很多,只是兔子的詛咒,成形的雌性很少能在生產(chǎn)后活下去。
所以,雌性的數(shù)量越來越少,漸漸的,只剩下這寥寥幾只了。
所謂幾只,就是七族里的王的妻子,生下了他們,無緣無故身體就衰敗死亡的,或者是生下孩子之后,突發(fā)疾病,死在生產(chǎn)中的。
再往下的,就是末成形雌性也是突發(fā)疾病,直接死亡。
雄性狼繁殖力極強,一窩里面生的小狼雌性更多。
可偏偏,活下去去率實在太低了。
所以,雄性狼的數(shù)量其實很少。
更別說其他族種了。
這件事,也是劉耀文天天晚上跟她講。
池歡每次聽完,只覺得有病吧。
她特么是人,是人類啊喂!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和一群野獸生崽崽,這真是太扯了!
還要她生孩子,生個能把自己給弄死?
再說,這關(guān)自己什么事?
又不是她的原因!
她一肚子怨氣和委屈,憋悶的難受,偏偏又無處發(fā)泄。
—
狼傭看到她半個身體都探出窗戶,臉色一變。
“狼后,那里危險,你先下來吧?!?/p>
她回頭望著她他們,沉默不語。
狼傭有些緊張:“您不下來,我只能去稟報狼王……”
狼后是雌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肯定吃罪不起。
“不必?!背貧g淡漠的看著他們,“你們該干嘛干嘛。”
池歡本來就是看看外面,透透風(fēng),沒想跳下去。
她光著腳走路,腳上的鐵鏈嘩啦啦的響。
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幾名狼傭互相對視一眼,有些膽怯。
池歡掃向她們:“你們用不到害怕。”
雖然這些天,她們對她照顧的很細(xì)致周到,但是,她們并不友善,時刻防備著她,就差綁起她來了。
這種被監(jiān)控,又被人當(dāng)犯人一樣防范的日子,簡直比坐牢還煎熬。
她的目光,讓狼傭們有些畏懼,忙退到一旁站定,低著腦袋不敢吭聲了。
狼后的脾氣,她們都清楚。
她若認(rèn)定了,她們勸不動。
狼傭嘆息一聲,趕緊將窗戶關(guān)上了。
“狼后這脾氣……”狼傭搖搖頭,有些無奈:“唉,這馬上要娶親了,我們以后怎么辦?”
—房內(nèi)—
蘇新皓來了!
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孩子,他臉頰消瘦,神色憔悴,卻仍然掩蓋不住他氣質(zhì)。
他穿著淺藍(lán)色休閑裝、米白色牛仔褲,整個人干凈陽光,溫暖如春。
可是,這一切在池歡看來,卻分外刺目。
“阿西嬸嬸?!笨吹剿Φ拿髅臓N爛,宛如初升的朝陽:“我來看你了……”
他伸手就抓向池歡。
池歡避了躲,冷漠的盯著他:“蘇新皓,離我遠(yuǎn)點?!?/p>
蘇新皓怔了怔,隨即,收斂了笑容。
他抿唇,有些難過的看著她:“阿西嬸嬸,對不起?!?/p>
他低垂著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