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騙婚嘰~自投羅網(wǎng)羨~
非ABO設定,男子可娶可嫁,不能生子。
“沖...沖喜嗎?我給藍忘機沖喜?”魏嬰的食指指著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
“魏公子,忘機的身體是否康健全仰仗魏公子了,曦臣厚顏懇請魏公子出手相助?!?/p>
出手相助嗎?
呵呵,說的簡單。
這可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而是給藍二公子沖喜呀。
厚顏~嗯,著實厚了點。
輕咳一聲,魏嬰道,“藍大公子,當初若非藍丞相仗義執(zhí)言,我父親恐遭人誣陷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按理說藍家但有所需,我魏家該義不容辭才是?!?/p>
藍曦臣一邊傾聽一邊微微點頭。
聽魏嬰所言,這沖喜之事應是成了一半了。
“但是~”魏嬰拉著長音,正思忖如何委婉的拒絕。
偏巧這句‘但是’,藍曦臣最怕聽到。
想起藍忘機幽怨的目光,藍曦臣下定決心定要幫弟弟把魏公子拐回藍家。
“魏公子但說無妨?!?/p>
“藍大公子,您是知道的。我是魏家的獨苗,不能出嫁只能娶親。更何況我已和崔家小姐定了親,下個月就要完婚了。若非如此,我定會答應為藍二公子沖喜。要不,您再找找其他人?”
魏嬰心中暗啐一口不著調的老爹,他舍不下老臉拒絕藍家卻將魏嬰推到人前。
見藍曦臣沉默不語,魏嬰一時拿不準對方是個什么意思,只好厚著臉皮繼續(xù)道,“藍大公子,全天下這么多人,也不單單是我的生辰八字合適吧。找個香香軟軟的女兒家不是更好嗎?”
不就是身體羸弱嗎?又不是命在旦夕。
什么叫尋一個八字相合之人沖喜才能身體康健。
這怕不是庸醫(yī)治不好病,干脆用怪力亂神之事甩鍋吧。
“魏公子,藍某登門之前已再三確認過,確實只有魏公子的八字相合。再者忘機的身體也等不得了。再拖下去只怕此生只能與藥罐為伍?!?/p>
藍曦臣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明明出門前藍忘機還執(zhí)劍威脅,若不能替他娶回魏嬰,便將藍曦臣珍藏多年的古玩字畫通通毀去。
這個黑心肝的弟弟,逼得他不得不去做這誘拐‘良家婦男’之事。
“有~這么嚴重嗎?”
藍忘機此人,魏嬰記得的。
大約五六年前,藍丞相帶著藍忘機往邊關一行,魏嬰還曾與他比武切磋。
不料多年未見,竟是變成了這副模樣嗎?
“藍大公子,此事魏嬰不能一人做主。更何況下個月我就要娶親了,嫁去藍家牽連甚多,不如您容我想一想?”
“這是自然,事關終身大事,魏公子多多思量也是應該的,只是忘機的將來全系于魏公子一身,還望魏公子早做決定?!?/p>
這番話魏嬰聽懂了,意思是藍忘機若有個三長兩短,便全是魏嬰拒婚之過。
不愧是任職鴻臚寺的藍大公子,這口才當真無人能出其右。
“忘機,魏公子說要思慮一番,至于能否成事尚未可知。”
“沒有直接拒絕便是成了一半,忘機多謝兄長操勞?!?/p>
也難怪藍忘機篤定至此,從魏家家風以及藍忘機對魏嬰的了解來看,這門婚事已成定局。
誰讓魏長澤欠了藍家那么大的恩情呢。
可以說,若無藍家力挽狂瀾,魏家早已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如此大恩不過是替藍忘機沖個喜,魏家不會拒絕的。
“忘機,若是讓魏家以為你已然昏迷不醒危在旦夕,豈不是更有把握?”
藍曦臣當初便是如此提議,不料被藍忘機果斷拒絕。
如今只是身體羸弱又不涉及生死,魏家憑什么搭上唯一的兒子呢。
“兄長,我若昏迷不醒,魏嬰嫁過來我該如何培養(yǎng)感情,又如何...”
又如何做些想入非非之事。
難怪已經(jīng)二十三了還討不到老婆,兄長單身也是有理由的。
“兄長,忘機尚需練習如何羸弱,兄長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于是乎,藍曦臣被恭恭敬敬的請出了靜室。
臨走前藍曦臣才反應過來,他竟是被藍忘機嫌棄了嗎?
“爹,您真要我嫁去藍家嗎?”
并非魏嬰忘恩負義不念藍家的恩情,若是別的事情魏嬰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惜。
但是成婚一事,他實在不能接受。
熵國雖民風開放可男男嫁娶,但對嫁的一方也是如女子般束縛的。
若是魏嬰當真嫁與藍忘機,魏家斷了香火不說,從此魏嬰科舉入仕一途也算徹底葬送了。
“阿嬰,藍家于我魏家是有過大恩的?!蔽洪L澤何嘗舍得兒子,但若拒了藍家的請求魏長澤于心不忍。
這些年,魏長澤原本就想尋個機會報答藍丞相的恩情,奈何三年前藍丞相撒手人寰,魏長澤竟是未能見到恩人最后一面,心痛之余遺憾更甚。
再說一年前魏長澤之所以調回京城,藍家也是盡了全力的。
如今藍家遇到難處求上了門,難道魏家忍心拒絕嗎?
“爹,不如按照我的生辰八字找人。堂堂藍府,只要尋到合適的女子,沒有不愿嫁過去的?!?/p>
話雖如此,可惜藍家催的太緊,最晚后天就得成婚。
這大海撈針的,魏家上哪去找人呢。
“阿嬰,你如此抵觸嫁去藍家,可是心里當真喜歡那崔家姑娘?”
畢竟下個月就要成婚了,貿然悔婚另嫁他人,魏長澤擔心魏嬰是舍不得心上人。
“爹,崔家姑娘我不過見了一回,談不上喜不喜歡。只是...我不想嫁人?!?/p>
不想嫁人嗎?
嗯,魏長澤心中有了主意。
“藍大公子,您該知道我兒與崔家小姐定了親,且下個月便要成婚了,貿然取消婚事恐會惹得崔家姑娘受人非議啊?!?/p>
魏長澤搬出最后一個借口,算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為兒子盡了力了。
魏長澤當然明白,這點事情對藍家而言實在不值一提。
“魏伯父放心,我藍曦臣保證崔家姑娘不僅不會受人非議,還會覓得佳婿?!?/p>
藍曦臣此話絕非托大。藍丞相雖然早亡,但藍曦臣與藍忘機的叔父藍啟仁可是內閣大學士兼任戶部尚書,藍氏一族為官者更是遍布朝野。
莫說還崔家一個乘龍快婿,便是將來在官場上也可多多提攜。
魏長澤聞言心中微嘆,看來魏嬰與藍二公子的婚事是勢在必行了。
“藍大公子,既然藍二公子需要魏嬰沖喜,是不是說他二人的八字相合呢?”
“這是自然?!彼{曦臣很清楚,魏長澤明知故問必有深意。
“藍大公子,您藍家畢竟有兩位公子,可我魏家只有魏嬰一個獨苗,不若藍二公子嫁到魏家,您看如何?。俊?/p>
果不其然,是想要忘機嫁去魏家~
想到藍忘機的囑托,藍曦臣道,“魏伯父,既然是給忘機沖喜,自然是需要魏公子嫁到藍家的。藍家可以保證,忘機從此只有魏公子一位正妻,此生絕不納二色。更何況若如您所言,想要忘機嫁到魏家是為了您魏家香火。曦臣斗膽問一句,魏公子除了忘機以外還要納妾不成?”
“呵呵...呵呵...”魏長澤皮笑肉不笑,總算領教了藍曦臣的厲害。
是啊,就算魏嬰娶了藍忘機,還能納妾不成?
再者說,以魏家的門楣當真奢望藍忘機嫁過來嗎?
“魏伯父,方才曦臣擔心胞弟的將來,言辭激烈了些,還望魏伯父見諒?!?/p>
“自然~”嘆了口氣,魏長澤感嘆養(yǎng)了快二十年的兒子終是要送出去了。
“忘機,今日總算得償所愿,該高興了?”
藍曦臣思忖藍忘機高興了,或許他珍藏多年的古玩字畫也就保住了吧。
“感謝兄長勞心費力,只是忘機身體羸弱,家族事務便仰仗兄長了,畢竟忘機還得多陪陪魏嬰,爭取早日博得嬌妻歡心?!?/p>
果然還是黑心肝的弟弟,這是借口身體羸弱將藍家事務全推出來不管了?
眼瞅著藍忘機一身紅衣,神清氣爽的準備迎親,藍曦臣嘴角一抽開口道,“忘機身體羸弱,兄長自該多多承擔。只是既然你身體不適,洞房花燭也能省則省。不如我吩咐下去,將靜室旁邊的清室收拾出來,以免魏公子打擾你休養(yǎng)身體?!?/p>
嗯,藍曦臣深知教育弟弟的重要性。
若是再不出手只怕藍忘機會兩手一攤,從此消受美人恩,哪管他廢寢忘食積勞成疾。
果然,藍忘機被藍曦臣拿捏了七寸,本欲離開的腳收了回來,鄭重一禮,“兄長辛苦,忘機自該分憂。叔父離開京城前吩咐重整家規(guī),忘機愿意效勞。”
“可會妨礙你陪魏公子?”
藍忘機白瞪一眼兄長,似乎再問‘你說呢’?
可惜妄想偷懶理虧在先,又被兄長拿捏短處在后,藍忘機一本正經(jīng)道,“豈可因私忘公,不妨事的?!?/p>
藍曦臣點了點頭,算是‘勉為其難’的應下。
看著藍忘機心急離去的背影,藍曦臣心道許多年沒見過這么鮮活的忘機了。
嗯,藍曦臣很期待魏公子嫁進藍家的日子呢,想必定是樂趣多多。
“魏嬰,婚事辦的倉促了些,委屈你了?!?/p>
終于娶到心心念念的人,藍忘機內心一片柔軟,恨不得將全天下的珍寶全都捧給魏嬰。
可惜沖喜之事子虛烏有,自是不能聲張。
再者,藍忘機又擔心遲則生變,所以婚事只能從簡。
“不委屈不委屈,你的身體重要。再說藍大公子還沒成婚,你的婚事也不宜大操大辦。”
藍忘機點了點頭,心道魏嬰果然還是那么善解人意。
“對了藍二公子,以后我住哪里啊?”算起來魏嬰與藍忘機也有五六年未見,如今再次相逢又是這么個情景,魏嬰一時不大適應只好做足了禮數(shù)。
嗯,藍二公子這個稱呼總不會失禮了。
“魏嬰,你以前都是叫我二哥哥的。”
藍二公子嗎?如此生疏的稱呼,藍忘機不喜。
“今晚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你說你該住哪呢?”
莫非洞房花燭夜,魏嬰還想讓他獨守空房嗎,這怎么可以?
“那是以前,年紀還小?,F(xiàn)在再叫‘二哥哥’太難為情了。要不這樣好了,我叫你藍湛吧,如何?”
勉為其難的點點頭,藍忘機思量著‘藍湛’總比‘藍二公子’親密了許多。
“魏嬰,咱們早些休息吧。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p>
休息?
怎么休息?
在哪休息?
魏嬰腦海中一連發(fā)問,總不能真的跟藍忘機同床共枕吧。
不不不~
兩個男人,太尷尬了。
“藍湛,我睡覺不大老實,擔心打擾了你。你身體羸弱本來就該靜養(yǎng),不如我睡外面的小榻?”
雖是詢問,魏嬰?yún)s已行動了起來。
藍忘機見此險些氣出內傷,這是把他當賊一樣防備嗎?
“魏嬰,我?guī)湍?。”藍忘機要忍,他必須得忍。萬一嚇跑了魏嬰,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安徊徊?,這被褥加起來有些分量的,你身體不好,還是我來吧?!?/p>
一口一個身體不好,一口一個身體羸弱。
藍忘機深知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怨不得旁人。
只是除了沖喜的法子,藍忘機已是無計可施。
若非挾恩圖報,魏家豈能舍得魏嬰出嫁,再說如果不是藍忘機橫插一腳,魏嬰馬上就要迎娶嬌妻了。
“魏嬰,不如將小榻搬進內室,這里也暖和些?!睋奈簨刖芙^,藍忘機補充道,“你我都是男人,只是同室而眠應該無妨吧?!?/p>
藍忘機慶幸他早有準備,今日一早他便命人滅了外室的地籠,為的就是怕魏嬰與他分屋而居。
但這只是一時之法,藍忘機總不能告訴魏嬰,藍家燒不起這么多地籠吧。
這話說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好吧,我去把小榻搬進來。”
在溫暖與寒冷之間,魏嬰很識相的選擇了前者。
都是男人,藍忘機有的他也有,怕什么。
“藍湛,你說真的?等你身體康復以后,我就能離開?”
這大約是魏嬰聽過最好的消息了,他沒想到藍忘機倒是十分的通情達理。
“是,總不能為了我耽誤你一輩子。”藍忘機故作大方就是為了博得魏嬰的好感,沒想到魏嬰開心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藍忘機看在眼里再次氣出了內傷。
“藍湛藍湛,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是真不能讓魏家斷了香火呀。”
香火?他藍忘機除了生不出孩子究竟哪里不好?
內心已是火冒三丈,面上藍忘機不敢露出分毫,“魏嬰,是我連累你了。”說完還不忘故意輕咳幾聲。
藍忘機原本計劃盡快恢復身體,好早早享受美人恩。
奈何看到魏嬰的態(tài)度,藍忘機改了主意。
弱,羸弱,藍忘機必須弱不禁風才行,“咳咳咳...咳咳咳....”
“藍湛,你沒事吧?!蔽簨雱傄蛩{忘機的承諾開心了幾分,不料藍忘機竟虛弱至此,究竟他什么時候才能康復啊。
“沒事,一直如此,我已經(jīng)習慣了,咳咳...咳咳...”不,藍忘機不習慣,很不習慣。
今日他本想帶著魏嬰好好逛逛藍家,順帶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藍忘機決定裝病。
“哦,那我自己去向長輩們敬茶吧?!毙禄榈谝蝗站床璧囊?guī)矩,魏嬰還是知道的。
“不必了,叔父隨陛下南巡,三個月后方歸。至于其他長輩已經(jīng)分府而立,并不在一處。”
若非藍啟仁半個月前剛剛離京,藍忘機怎敢想出來這么陰損的法子。
想到三個月后叔父回京,藍忘機必是面臨狂風暴雨。
嗯,在那之前必須搞定魏嬰。
若是他二人兩情相悅,叔父那關也就好過了。
否則單憑騙婚之舉,他與兄長難逃責罰不說,只怕與魏嬰的婚事也要不保。
“那藍大公子呢,也不用去問個安嗎?”
雖然是平輩,但藍丞相與藍夫人皆已故去,長兄如父,魏嬰理應過去問安的。
“兄長那里倒是可以去。兄長居住在寒室,他為人隨和必不會為難你。”
不止不會為難,只怕兄長還會奉上大禮,誰讓藍家理虧呢。
再者以兄長的聰慧,應該可以領會藍忘機的用意吧。
嗯,今晚能不能跟魏嬰同塌而眠,全仰仗兄長的演技了。
魏嬰見過藍曦臣后心情頗感沉重,怪不得藍忘機的病情加重了,原來都是因為他嗎?
想起藍曦臣的話,魏嬰愧疚于心。
“魏嬰,忘機不喜旁人觸碰又因病體寒。所以平日都是我陪他入眠。既然你嫁過來了,日后自是用不到我這個兄長了?!?/p>
用人體取暖之法魏嬰倒是聽過的,不過一般人應該用不到這個法子才對。
魏嬰這才知道,原來藍忘機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這個地步。
“藍湛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說呢?!?/p>
魏嬰帶著愧疚連忙趕回了靜室。
“藍湛,你怎么不告訴我呀。你身體寒涼受不得寒,平日都是你兄長陪你一同入眠。這樣好了,以后我給你取暖,我自幼就是小火爐,肯定不會凍著你的。”
嗯,兄長果然聰慧,藍忘機對這個結果滿意至極。
“謝謝你,魏嬰。”
他的魏嬰果然可愛又純真,哪有兄弟成年后還同塌而眠的,魏嬰真是好騙的不可思議。
藍忘機哪里知道并非魏嬰單純好騙,實在是藍家的家風令魏嬰對他們的說辭深信不疑。
從那日以后,魏嬰與藍忘機夜夜同塌而眠。
在魏嬰眼里,藍忘機體弱多病需要他悉心照顧。
哪成想藍忘機的確被折磨的夜不能寐,卻并非因病痛所致。
實在是因為心上人躺在身邊,而他藍忘機只能做個柳下惠罷了。
“藍湛,我烤的魚可是人間美味,等我抓了魚晚上給你烤魚吃。”
一轉眼魏嬰已然嫁到藍府兩個月之久,這期間藍忘機的身體時好時壞完全沒有規(guī)律。
你說他虛弱吧,藍忘機居然可以親自下廚替魏嬰烹制美味佳肴。
你說他康復了吧,那時不時的咳喘又提醒著魏嬰,藍忘機確實是重疾纏身。
也不知道藍忘機什么時候可以痊愈,魏嬰干脆踏踏實實的在藍家住了下來。
但是不得不說在藍家的這段日子,藍忘機簡直將魏嬰照顧的無微不至。
明明身體不好的人是藍忘機,但無論何時魏嬰有任何需要,藍忘機總是及時的滿足他。
每日時不時出現(xiàn)的小禮物,藍忘機親自掌勺的美食,還有各種時興的話本子。
魏嬰真的不知道藍忘機還能為他準備多少驚喜。
最令魏嬰驚奇的是,藍忘機居然還會釀酒。
那天下獨一份的酒香勾的魏嬰樂不思蜀,甚至恨不得一輩子賴在藍忘機身邊。
不過這點點滴滴的變化,藍忘機雖看在眼里,魏嬰?yún)s絲毫沒有注意。
這本就是藍忘機的小心機。
一點一點侵入魏嬰的生活,直到魏嬰永遠離不開他。
“藍湛,大哥早已入朝為官,你怎么也不參加科舉呢?莫非想通過舉薦入仕?”
以藍家的地位,舉薦為官自然不是難事,但終究科舉才是正途。
若非魏嬰已嫁給了藍忘機,今年的會試定然也是要參加的。
“魏嬰,你怎么突然提起科舉一事?”
據(jù)藍忘機所知,魏嬰早已通過了鄉(xiāng)試。
可惜嫁給藍忘機以后,魏嬰已和仕途無緣了。
大考在即,魏嬰此時提起科考一事,莫非還是想入朝為官?
“這不是我的好兄弟江澄要入京趕考嗎,我就突然想問問你。對了,過幾天他就要入京了,我想去城門口接他,可以嗎?”
自從嫁入藍府,除了偶爾回趟魏家,其余時間魏嬰都老老實實的陪著藍忘機。
因為魏嬰發(fā)現(xiàn)但凡他在藍忘機身邊的時候,藍忘機的身體似乎會好上一些。
可是一旦他離開,再回來的時候藍忘機不是頭疼就是腦熱,總之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邪門了幾次后,魏嬰當真不敢輕易離了藍忘機,甚至還對沖喜一事頗為認同。
看來他魏嬰當真是藍忘機的小福星,一輩子離不得呢。
“魏嬰,我去城門口不大方便,不如派人將你朋友接到府上,你看如何?”
藍忘機病懨懨的樣子豈能被人隨意瞧了去。
尤其城門口人來人往,若是消息走漏傳到叔父的耳朵里定是要遭殃的。
也就是魏家入京不過堪堪一年,又對藍家極為信任。
否則怎會不知道藍忘機的身體壓根不似他們說的那般羸弱,相反六藝俱佳是真正的文武全才。
“也好,我這位朋友出自江南的醫(yī)藥世家。就是云夢江家,你可聽過?等他來了給你把把脈,沒準還能把你治好呢?!?/p>
額,醫(yī)藥世家嗎?
藍忘機突然后悔答應魏嬰將人接到府上了。
“魏嬰,今晚你似乎很是興奮。”半個晚上翻來覆去的,連帶著藍忘機也睡意全無。
“那是當然,江澄馬上入京了,想想就開心。我跟你說,我們倆啊關系好著呢?!?/p>
“比你和我的關系還要好嗎?”藍忘機似乎有些吃味兒了。
“那不一樣,他可不會給我做菜也不會給我蓋被子。江澄那個人,多給我留點厭離姐的蓮藕排骨湯,少搶幾次我的被子啊,我就知足了。”
藍忘機本來聽到前半段還帶著笑意,結果聽到后面直接變了臉色。
“魏嬰,你怎么能和別人同塌而眠?”
藍忘機從未對魏嬰用過質問的語氣,驟然聞得魏嬰忍不住氣惱,終是擔心藍忘機的身體,魏嬰壓著火氣解釋道,“你不是也和你兄長同塌而眠嗎?我和江澄親如手足,也是一樣的?!?/p>
不一樣,怎么會一樣。
藍忘機五歲以后再沒有跟人同塌而眠過,直到幾個月前跟魏嬰成了親。
“魏嬰,你和我成親了,以后除了我,你不能跟任何人太過親密,聽到了嗎?”
“憑什么?”魏嬰登時起身垂首瞪著著藍忘機,他向來是個順毛驢,藍忘機用命令的口氣與他說話,本就令魏嬰憋了口氣。誰知藍忘機竟得寸進尺,妄圖對他橫加干涉,“藍忘機,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別忘了,等你身體好了我就要離開的?!?/p>
魏嬰的話瞬間令藍忘機生出了恐慌之意。
沒錯,當初為了博取同情,藍忘機親口答應過的。
但這幾個月來,魏嬰明明與他相處甚歡,甚至令藍忘機以為魏嬰也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情誼。
結果到頭來,仍舊是他一廂情愿嗎?
突然悲從中來,藍忘機第一次將背影留給了魏嬰。
“魏嬰,我去別處睡,你休息吧?!?/p>
魏嬰本想挽留藍忘機的,卻終究心有不平。
出嫁成了男妻,對魏嬰而言原就束縛太多,偏偏方才藍忘機竟用命令的語氣要求他。
還不是嫌他行為舉止失當,更嫌他沒有男妻的自覺。
可若不是嫁給了藍忘機,魏嬰何至于接受這些條條框框呢。
委屈之下魏嬰口不擇言,可實際上這幾個月的時間,魏嬰當真沒有生出過離開的心思。
“可惡的藍忘機,不就是一時沖動說錯了話,至于嗎?”
魏嬰心中梗著一口氣,任由藍忘機離去。
于是乎整整兩日,藍忘機與魏嬰都在冷戰(zhàn)之中,而江澄也在此時來了藍府。
“魏無羨,你也來藍家取經(jīng)嗎?我跟你說,不知有多少人想在考試前得到藍家公子的指導呢,你可以啊,這么有門路?!?/p>
聽到江澄所言,魏嬰尷尬的笑笑,沒有回答。
“魏無羨,你怎么了?悶悶不樂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難不成不想見到我啊?!?/p>
江澄與魏嬰一向是直來直去,看著多年不見的好友興致缺缺,自是要關心幾句的。
當然,這關心的語氣聽著不大順耳就是了。
“滾滾滾,我正不痛快呢。你趕緊溫書吧。會試在即,好好把握機會才是?!?/p>
跟藍忘機冷戰(zhàn)了兩日,魏嬰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莫非被藍忘機傳染了不成?
“魏無羨,我還不至于這么沒良心。好兄弟有難我自是義不容辭,跟我說說你到底怎么了?”
看著魏嬰心不在焉,江澄哪有心思溫書,定得幫一幫他的好兄弟才是正理。
魏嬰本就氣惱,又因身在藍家無人訴說,這會兒當然是一股腦的對江澄交代個徹底。
“什么?男妻?”江澄驚奇的大喊出聲,“我說你怎么帶我來了藍家,我還以為你是來溫書的?!苯紊舷聦徱曋簨?,心想他這兄弟不大對勁啊。
“魏無羨,跟藍二公子吵個架你就成了這副模樣,你該不會真喜歡上人家了吧。”
喜歡,喜歡誰?藍忘機嗎?
“江澄,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跟他是有言在先,等他身體好了我就立刻離開藍家?!?/p>
“成,算你嘴硬。不如我去尋藍二公子給他把把脈?我要是把他治好了,你也能早點脫~離~苦~海~”
江澄一邊拖著長音,一邊當真往院子里走去。
魏嬰見狀也不阻攔,若是攔了,好似他真的喜歡上藍忘機一樣。
左右江澄是個有分寸的,隨他去吧。
還別說,江澄一路誤打誤撞到真的找到了靜室。
按理說他不該不請自入,奈何靜室里傳來奇異的酒香瞬間引起了江澄的興趣。
江澄一向嗜酒如命,竟是鬼使神差的推門而入。
果然,圓桌上擺著一壺好酒,單憑酒香便知定是極品。
豈料江澄還沒碰到酒壺,便聽到有人交談著走了進來。
不請自入的江澄一時心虛連忙躲到了柜子里。
“忘機,魏公子沒在?”藍曦臣這兩日也聽說了藍忘機與魏嬰冷戰(zhàn)的事情,今日特地過來關心一番。
“去接他的好友了,這會兒應該還沒回來?!?/p>
“忘機,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既然不惜裝病也要將人娶回來,就該好好珍惜才是。切莫為了一時意氣惹了魏公子傷心。人要是被你氣走了,傷的還不是你自己嗎?”
此時,躲在衣柜里的江澄大驚。
原來他的好兄弟竟是被人誆騙了嗎?
藍忘機經(jīng)兄長點撥,立時明白了過來。
這段日子魏嬰對他越加的不設防,以至于藍忘機有些忘乎所以。
但他終究忘了,他與魏嬰之間的緣分來自于他精心編織的謊言。
魏嬰一直以為藍忘機是為了身體康復不得不娶了他,而藍忘機至今未向魏嬰表明心意。
既然魏嬰不明白藍忘機的真心,又何談可以接受他的情誼呢?
不該的,藍忘機不該與魏嬰置氣,更不該與他冷戰(zhàn)至今。
想通之后,藍忘機專門出府買了魏嬰最喜歡的醬香鴨和糯米糕,準備晚上向魏嬰負荊請罪。
不料左等右等,直到月上枝頭魏嬰才回了靜室。
“魏嬰,你回來了。”魏嬰居然喝酒了嗎?似乎還喝得不少?!拔蚁确瞿氵M去?!?/p>
“你別碰我~”一把推開藍忘機,魏嬰看著他的眼神戒備又疏離。
“魏嬰,你怎么了。”對上魏嬰防備的眼神,藍忘機的心漏跳了一拍。
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知為何,藍忘機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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