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故事都有一個冗雜的開頭,誰能想到這場觥籌交錯的名利場,最初的開頭居然是餐余垃圾滿地的夜市臟攤。
姜翎望著酒杯里泛起的泡沫陷入回憶。
一切都開始莫名其妙,姜翎被按在冰冷的石壁上時只覺得,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用這么原始的方式打劫?
陳子星“不許再欺負蔣瑤!”
姜翎“蔣瑤是哪位?”
姜翎努力回憶自己并不豐富的人際關(guān)系鏈,半晌后,她真的想不起這號人是誰。
李樾“你們兩個人干什么呢?”
姜翎“他打劫!”
姜翎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這個按住她的男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她的同班同學(xué)陳子星,她趁著雙方僵直之際猛得推開身后的陳子星,但剛走出幾步就被拽著書包拉回原地。
陳子星“少多管閑事!”
李樾“你在我家門店前鬧事,怎么不算我的事?”
此時已經(jīng)入夜,路燈忽得落在這位貌似要行俠仗義的少年身上,姜翎覺得他格外的健壯。
不遠處傳來幾聲稀碎的呼喊“幺哥是不是又有人鬧事啊?”
陳子星“嘖”
陳子星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收攤的那伙人,突然把姜翎的書包松開了,姜翎往后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陳子星“這次先放過你。”
陳子星狠狠瞪了姜翎一眼后離去了。
姜翎“謝謝?!?/p>
李樾“你以后別從這走了,不安全?!?/p>
姜翎走進他,才發(fā)覺剛才不是燈光的造成的錯覺,這男子確實又高又壯,看臉說,他應(yīng)當(dāng)和她差不多大。
姜翎本想問問他叫什么,但這男子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姜翎輕車熟路地翻過街道后的圍墻,這是回家最快的一條路,雖說是麻煩了點。
第二天還是如往日一樣平淡,姜翎去學(xué)校時陳子星在后排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感覺心里發(fā)毛,可她實在想不起蔣瑤是誰。
學(xué)校的十個多小時里是封閉管理,學(xué)校的飯做的難吃,大多人都偷偷定外賣再從后操場乘著沒有老師看管的時候把外賣拿進來。
姜翎想起昨天“英雄救美”的男子,他家攤是賣什么的來著,她盯著訂餐軟件,最終選定了牛炒河粉。
這像一場荒謬的賭博,而姜翎能搖出心選數(shù)字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她在后操場看到那張俊秀的臉時,心里泛起了小小的得意。
李樾“姜翎187號、牛炒河粉?”
姜翎我的!
姜翎“你業(yè)務(wù)還挺廣泛··”
李樾“常買嗎?加個微信吧?有優(yōu)惠哦~”
姜翎前腳掃完碼后腳教導(dǎo)主任就挺著啤酒肚趕來了,她只好灰溜溜地跟著點餐的大部隊落荒而逃。
慌亂中,她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蔣瑤!”
她順著聲音看去,看到蔣瑤的臉時她總算想起來了,上周她上樓梯時因為人太多,她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女生····
姜翎“我也道歉了啊,還送她去醫(yī)務(wù)室了···”
姜翎“難道是因為我風(fēng)評太差的原因嗎?”
姜翎生的好看,俏生生的臉免不了總有人惦記,從小她便養(yǎng)成冰冷強勢的模樣用以逼退那些對她糾纏的男生。
長此以往,她的名聲兇狠了些,靠近她的人也少了。
晚自習(xí)的時候,班主任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心血來潮重調(diào)了座位,該死不死姜翎的新同桌是陳子星。
姜翎“····”
陳子星“····”
放學(xué)后姜翎依舊跑去醫(yī)院陪生病的母親,這一年為了給母親治病家里賣掉了原本在市中心的房子,姜翎父親也為了賺錢常常夜不歸宿,不過能把母親的病治好比什么都重要。
陳子星像是犯了病一樣,從放學(xué)后一直跟著姜翎。
姜翎“他作業(yè)寫完了嗎?這么無聊?”
姜翎本想著從醫(yī)院出來,陳子星應(yīng)當(dāng)就回去了,但出醫(yī)院坐公交車回家時她一回頭看到陳子星那張臉是,還是有種午夜驚魂的感覺。
姜翎決定依舊去牛炒河粉的攤位。
李樾“晚上還吃河粉?。俊?/p>
姜翎“換成炒年糕和炸雞脆骨!”
夜市的人快要散去,零星的幾個人散落在攤位,姜翎用余光瞥到陳子星就坐在她身后塑料椅子上,不用想她都能聯(lián)想到那可怕的眼神。
李樾“他不會是喜歡你吧?”
姜翎“誰知道呢,可能是心理變態(tài)吧。”
李樾“我?guī)湍阙s走他。”
李樾說完便招呼一旁的大叔接上他手里的鏟,解開圍裙走到陳子星身前。
李樾“小老弟,你不能不買東西就坐在占位置?!?/p>
陳子星“現(xiàn)在也沒有客人?!?/p>
不遠處又傳來熟悉的叫喊:“樾哥,出什么事了?”
熟悉的幾具身軀,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刀疤和紋身。
陳子星只好尷尬地又像昨天一樣丟下一句:
陳子星“今天先放過你了!”
說實話這句警告不如昨天有氣勢。
姜翎“謝謝樾哥,樾哥再見!”
李樾“你叫我李樾就行,我應(yīng)該和你差不多大?”
李樾“對了,加一下微信,以后你再訂餐就不用走平臺了?!?/p>
不管怎么說,還是加上了微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