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扶著墻緩慢地挪著步子,袖子上的血跡在墻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不過他現(xiàn)在沒空管這些。
在確保位置足夠隱蔽后,琴酒拿出手機給伏特加發(fā)了一條信息。手機的光在這個是按的巷子里格外刺眼,不過巷子很快就恢復(fù)了黑暗,只留下粗重的喘息聲和一點猩紅的光。
琴酒靠在墻上,沒有抽煙,只是雙指夾著,任由猩紅緩緩移向指間。狹長的眼睛似毒蛇般陰冷。
呵,竟然被只老鼠擺了一道。
琴酒內(nèi)心嗤笑道。
他不認(rèn)為自己會被抓到,畢竟這里離事發(fā)地點很遠(yuǎn),也很隱蔽,白天都不會有人經(jīng)過,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了。
但,凡事皆有例外。
謹(jǐn)慎如琴酒,也不會把遇見喜歡三更半夜在隱蔽的巷子里的樹上閉目打坐的怪胎列入計劃中。
而這位怪胎,早在琴酒靠近巷子時就睜開了眼睛。此時怪胎正憑著極佳的視力注視著重傷的琴酒。
正常人永遠(yuǎn)猜不到一位怪胎將要做什么,即便琴酒并不算正常人,但他依舊猜不到有一位怪胎已經(jīng)帶好了面具和手套,準(zhǔn)備在這個漆黑的巷子里上演一出黑吃黑的戲碼。
這位怪胎迅速跳下樹,朝琴酒沖去。
這時的琴酒也發(fā)現(xiàn)了怪胎,拿起伯萊塔就是幾槍。
怪胎早就料到了這幾槍,飛速地躲過了子彈。怪胎并沒有纏斗的打算,只是幾個大步略到琴酒五米之內(nèi),在琴酒再開槍前,從口袋里摸出一顆圓潤的石子,指尖發(fā)力,真正躺在對方的睡穴上。
琴酒倒下時眼中還露出不可置信。
怪胎走到他面前蹲下,開始搜身。
最后竟然只搜出了兩個彈夾。加上琴酒手上的伯萊塔,沒有其它有用的東西了。
怪胎似是不甘心地又抓了兩把琴酒如瀑的銀發(fā)。很遺憾,里面并沒有什么暗器。
沒辦法,怪胎只能將伯萊塔拆開,連著彈夾一起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定位器、竊聽器后就重新裝好了揣進自己兜里,翻墻走了。
怪胎前腳剛走,后腳伏特加就到了。
看見倒在地上的琴酒以及他那微亂的衣服,福特加竟一時愣住了。
“大哥!”
??
白川綾頂著雙大大的黑眼圈坐在座位上。
“早。”
聞人攻玉用漢語道了聲早,坐在了白川綾旁邊。
“早??”白川綾也用漢語回了聲
“啊??”白川綾打了聲哈欠,有氣沒力的問道“攻玉姐,你是怎么做到每天早上神清氣爽的?”
“早睡早起身體好?!?/p>
聞人攻玉邊從包里拿書邊說道。
“好吧??”
白川綾不由想到了今早。
將近六點白川蒼才醒來,白川綾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來是那次的行動中有個臥底,要不要完成任務(wù)后就被埋伏好的FBI給包圍了。
聽說琴酒受的傷比白川蒼還重,不知道躲哪去了。
思緒回籠,白川綾瞟了一眼聞人攻玉。
神色淡然從容,長發(fā)用一根木簪綰起,面容清麗不加粉飾,皮膚比小麥色略淺,搭配淺綠色的唐裝卻完全不會不協(xié)調(diào),宛如一塊渾然天成的美玉,周身似乎還散發(fā)著淡淡的哀愁。
這讓白川綾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一個一晚上提心吊膽困成狗,一個一夜好眠淡如菊。
白川綾移開視線,決定眼不見為凈。
也就是這個決定,讓白川綾沒注意到聞人攻玉的左手一直放在包里。
不過,就算看到了也沒什么。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淡雅如秋日里的菊花、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此時正摩挲著1一把伯萊塔。
雖然來歷不正,還是二手的,但聞人攻玉還是對它愛不釋手。
這可是她的第一把槍。華夏國籍的她在這可沒法買到槍,只能每天手無寸鐵地行走在這個持槍合法的國度。
也是走運,打坐時遇到一個重傷的家伙,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人。
放在平常,她肯定不會在異國他鄉(xiāng)靠近這種人,可當(dāng)時他重傷了,周圍也沒有人,這才讓她有膽子放手一搏。
面具是自己做的,手套是常見的塑膠手套,完事后都燒了,一路也都避開了監(jiān)控,聞人攻玉完全不怕被查出來。
聞人攻玉愉快地瞇了瞇眼睛。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后,聞人攻玉慢條斯理地收著東西,心里盤算著晚餐吃什么。
“攻玉姐,拜拜!”
校門口,白川綾朝聞人攻玉揮了揮手。她與聞人攻玉的方向相反,她要去上下午的第一節(jié)課。
聞人攻玉也朝她揮了揮手。
她對這個霓虹女孩的感官很不錯。大概確實是因為緣分,這個女孩剛見到她時就對她很熱情,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從來不跟任何人走近,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樣。
聞人攻玉打車來到公寓樓下,踏上臺階后腳底又拐了個彎去旁邊的街上買了一個蛋糕,然后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把門鎖好后,聞人攻玉走進房間,伯萊塔從包里拿出來,把包往書桌旁的椅子上一扔,蛋糕往書桌上一放,坐在床上細(xì)細(xì)擦起槍來。
擦完槍,把它又放回包里。聞人攻玉做到椅子上,打開桌上的電腦,而是瀏覽遠(yuǎn)在華夏的弟弟發(fā)的郵件。
與往常一樣,就是說家里一切都好再加問候。不過她今天的郵箱里竟然還有她那對不靠譜的父母的信。
大概就是恭喜她十八歲了,聞人家正式交給她管理了,以及他倆要開始環(huán)球旅行了。
聞人攻玉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立刻就盤算著將聞人家所在的那個山的前山改造成景點,以此來增加收入。
聞人家是華夏的一個古武世家,近代以來人丁凋零,到聞人攻玉這一代,更是只剩下包括聞人攻玉在內(nèi)的兩位傳人。
家底更是在聞人攻玉外公那一代就被揮霍光了,只留下一座山和一棟祖宅。
所以聞人攻玉成為少家主并沒有什么好處,反而還要支付住宅的維護費。
雖然她母親和父親這些年來也有一些打拼成果,但用箭羽想想也知道,他們不會幫她的。讓聞人攻玉靠自己絕處逢生是他們一貫的做法。
淡定接受命運后,聞人攻玉去廚房給自己煮了碗面。
吃完面和蛋糕后,聞人攻玉又練了一會武,然后開始翻譯文章,再將已經(jīng)翻譯好的稿件發(fā)給出版社,一天就結(jié)束了。
聞人攻玉洗完澡關(guān)燈躺上床時,手機響了。
聞人攻玉又摸黑拿手機。
來電顯示是“瓊”。
“嗨,玉,好久不見,你猜我現(xiàn)在在哪?”
接通電話,一道活潑的女聲傳出。
“不出意外應(yīng)該在Y國霧都?!甭勅斯ビ窨戳搜蹠r間,已經(jīng)十點了“你的華夏語依舊很差。就這樣,睡了?!?/p>
“誒,等等。”瓊換回了Y語“我現(xiàn)在在機場,明天中午就會到麗國。明天是周末,記得來接我哦?!?/p>
“沒空,自己打車?!?/p>
聞人攻玉說完就掛了,沒給對面反應(yīng)的時間。
只留瓊一人在霧都機場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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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琴酒很強沒錯,也有可能確實是人形軍火庫,但他剛突破重圍還重傷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上竟然還有裝了子彈的槍和兩個彈夾,還能支撐自己走那么長一段路,再在面對突然襲擊時快速反應(yīng)射擊,這不更說明了他的牛逼嗎?
而且聞人攻玉也是很強的,她的設(shè)定就是那種武學(xué)奇才,并且她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后面會講。而哪怕是這樣的她對重傷的琴酒的態(tài)度也是很謹(jǐn)慎的。并且她當(dāng)時距琴酒五米左右,手上又沒個槍啥的,琴酒一時沒想到她還有個什么遠(yuǎn)程手段,還在保持射擊狀態(tài),這也很正常吧?
當(dāng)然啦,琴爺?shù)臉屖悄敲春媚玫膯?,代價也挺大的,看后面哈哈哈哈。
別噴,噴就是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