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家理事素來都是好的,我也確實(shí)是放心的。這些年你進(jìn)了門,料理的盛府也是井井有條,丫鬟婆子們也是老實(shí)的?!?/p>
盛老太太撥動著碗盞里的茶葉,茶葉隨著水波紋都聚到一起,喘著粗氣,強(qiáng)忍著說了話。
“若你身子實(shí)在是不好,我在一旁指點(diǎn)你也就罷了?!?/p>
王若弗聽了心里開心,對著盛老太太行了禮。直說感激。盛老太太說是累了,王若弗便回了屋子。叫來劉昆家的,開了庫房,挑了幾只上好的山參,送去了壽安堂。
“母親,我看大姐姐實(shí)在是昏了頭!為了明蘭那小丫頭,竟來訓(xùn)斥我!明蘭不過是個庶出丫頭,就算給我剝個橘子,描個字帖又有何不妥的!”
如蘭噘著嘴,扭著帕子,向王若弗控告著華蘭的行徑。
“你快住口!胡說什么?。渴裁词霾皇龅?,你忘了你父親了?你姐姐說的對!你讓明蘭幫你描字帖也就算了,你連這瑣碎的也叫她干!她是你妹妹,家里的下人都是吃干飯的嗎?”
王若弗拍了如蘭后背一把,怒瞪著眼睛,狠厲的訓(xùn)斥著。眼神中帶有斥責(zé)之意,看向了跟著如蘭的丫鬟,小喜鵑便低著頭了下來。
“母親為什么跟大姐姐一樣!”
如蘭見王若弗這般,扭了頭,直直的沖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喜鵑看看王若弗,又看看跑出去的如蘭,有些不知所措。王若弗抬起手,輕輕揮動了兩下,小喜鵑站起身,追了出去。
夜幕降臨,盛府的婆子陸陸續(xù)續(xù)的掌了燈。林噙霜坐在矮榻上,雪娘端坐在小杌子上,弓著身子給林噙霜錘著腿。
“老太太雖不讓靠近院子,可奴婢也打聽了。太太確實(shí)是說了要將管家之事交于老太太呢!還讓身邊的劉媽媽親自送去了山參!”
林噙霜聽了,半直起身子,瞇縫著眼睛,不敢置信。
“太太真是這么說的?她這是要做什么?好不容易從我這兒搶去的管家之權(quán),就這樣交由老太太?這是哪一出?”
雪娘將手垂下,眼中也帶有不解之意,搖搖頭,低頭思索著。
“老太太就這么接了?”
“沒,我聽說是二人合力管家呢?!?/p>
“哼哼,這是想在老太太與老爺面前博個好,將以前丟在老太太面前的情意再撿起來呢!咱們這個老太太,那是一個心思,最是心高氣傲的。幾滴眼淚與山參就能攏回她的心了嗎?實(shí)在是可笑!太太也是,如今這般了,才回過神?!?/p>
林噙霜譏諷著,眼神中帶有嘲笑之意,又躺回榻上,示意著雪娘繼續(xù)錘。雪娘聽了林噙霜的話,覺得是有那么幾分道理,微笑著,給她錘著腿。
入了夜,王若弗穿著中衣躺在雕花床上,翻來覆去,思考著日后管家,與怎么和盛紘一家子相處。想到明蘭時,猛然想起,明蘭是穿來的??!她們兩個應(yīng)該更有話題才對。隨即起了身,守在稍間的劉媽媽聽到動靜,起身掀了簾子,見王若弗已經(jīng)下了地。
“大娘子,這是做什么?”
“我去瞧瞧如蘭和明蘭?!?/p>
劉媽媽聽了王若弗的話有些奇怪,但手上動作沒閑著,將織錦披風(fēng)拿了來,披在王若弗身后,二人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