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鴻蒙初始,永夜混沌。
自盤古開天地以來,陰陽分面,陽氣上升為天,得天道庇佑,世稱上界,神仙佛居之。
陰氣下沉為地,使萬物生靈,萬靈修習(xí)萬法,得證大道,于是飛升上界。
而陰陽初時(shí),有一十里桃林,孕育出一朵絕世靈花,千年生靈智,萬年化人身。
我們的故事,就從這里開始。
……
溫酒做了一個(gè)很長很長的夢(mèng)。
夢(mèng)里,她意外跌進(jìn)蓮池,口鼻被堵住,胸腔隨著缺氧而不斷起伏,她迫切地想要逃離,卻被池水深處的水草纏繞,包裹,直至窒息前一秒,才得以呼吸。
然而下一刻,未等她氣息喘勻,池水再度淹沒全身,她閉著眼睛,在水里沉沉浮浮,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溫酒半瞇著眼,被人完全抱進(jìn)懷里,只瞧見滿池的蓮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隨著波動(dòng)的水紋搖曳生姿。
她感到疲憊和困倦,似乎有人愛憐地親了親她的眼皮,之后,她徹底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來時(shí),太陽已經(jīng)透過窗欞,斜斜照進(jìn)半室暖光。
耳畔是少女慌亂無奈的催促和叫喊。
葉小悠酒酒,快醒醒,醒醒,怎么辦怎么辦?我們就要遲到了……
葉小悠啊啊啊,要瘋了,今天居然是劉宇師兄代課,那可是個(gè)鐵面無私,不講人情的冷面大魔頭啊!
葉小悠嗚嗚…酒酒,快醒醒,我可不想受罰……
腦子里亂嗡嗡的,一片嘈雜,在少女第三遍嘮叨時(shí),溫酒總算睜開了眼。
入目是一個(gè)亭亭玉立的綠衣少女,她皮膚白皙,容色上乘,一雙眼眸更是靈動(dòng)可人。
見溫酒醒來,少女仿佛看到了救星,連忙拉她起來,急急催促道。
葉小悠酒酒快起快起,今天可是劉宇大魔頭代課,我們可不能遲到。
一聽到劉宇師兄這名號(hào),溫酒瞌睡去了大半,也顧不得身上酸軟乏力,連忙起身洗漱換衣。
奈何一番緊趕慢趕,到了宗門大殿,一眾弟子早早候在此處,自備案幾坐墊,正聽得認(rèn)真入神,忽覺腳步聲近,絮絮聲響,皆轉(zhuǎn)頭偷看。
兩個(gè)少女相攜而來,一翠綠一嫩黃,容色皆貌美,特別是那黃衣少女,雖衣衫不整,卻是仙姿佚貌,般般入畫。

高臺(tái)之上,有一紅衣俊美少年端坐案前,他停下授課,拿著講義的玉白手指微頓,慢慢抬起狹長的眼眸看向來人。
發(fā)髻有些亂,額前兩縷碎發(fā)給少女未施粉黛的絕美小臉添了一絲嬌媚,腰間束帶打了死結(jié),衣領(lǐng)處卻并不平整,一邊較松,露出精致如玉的鎖骨,惹人垂憐。
少年眸色微暗,視線微一掃過大殿,便瞧見眾多落在少女身上驚艷的目光,他抿直了嘴唇,更顯得冷肅的面容越發(fā)無情。
淡淡清寒的嗓音在大殿之中響起。
劉宇葉小悠,上善訣罰抄一百遍。
頓了頓,兩個(gè)字眼在少年唇角反復(fù)摩挲,猶如情人的呢喃,又帶著低低的狠意。
他道。
劉宇溫酒,兩百遍。
聞言,溫酒憤憤不平地瞪圓了一汪葡萄水眸,視線在對(duì)上高臺(tái)之上紅衣少年愈發(fā)幽冷的目光時(shí),滿腔的憤懣瞬間偃旗息鼓。
她咧嚅著唇,見葉小悠如蒙大赦般感謝師兄手下留情,終究是住了嘴,難為她這好姐妹幾次被她連累,她不由懊惱地垂下了頭。
瞥見少女不吭聲,劉宇抿緊了唇,淡聲道。
劉宇可有異議?
溫酒蔫蔫的回道。
溫酒(夭夭)無。
似是不滿少女的回答,劉宇還想說些什么,見溫酒沒有交流的欲望,便分了絲注意在她身上,重新開始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