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是被劉宇整個人抱在懷里喂完飯的。
若不是少年還有宗門事物要處理,溫酒毫不懷疑,他倆還可以繼續(xù)膩膩歪歪直到明日復(fù)明日。
忘了說,她除了被罰抄上善訣兩百遍,還被罰了閉門思過三日。
所以溫酒現(xiàn)在才能躺在床上無所事事。
少年是這樣說的,他說,這是作為她欺瞞他的懲罰。
溫酒要抗議,她不覺得自己有欺瞞少年,結(jié)果少年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摟著她輕輕地哄。
劉宇乖一點,好好養(yǎng)身體。
劉宇只是這般都受不住,以后可怎么辦啊?
溫酒只覺得自己被調(diào)戲了,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只能眼睛瞪圓,雙頰氣鼓鼓地兀自生著悶氣。
于是少年嘴角便笑得更開,抓住她想要揮舞又默默收回的拳頭,按在唇邊親了親。
劉宇小氣包,那下次你主動。
溫酒眼睛瞪得更圓了,這有區(qū)別嗎?明明就沒有把她的抗議當回事。
期間葉小悠來探望過她,見她窩在床上沒有一點精氣神,只能給她說些近日發(fā)生的事。
葉小悠聽小道消息說楚師兄的宗門令牌失去了聯(lián)系,楚長老最近焦頭爛額,也不知楚師兄是生是死。
葉小悠對了,因為這事,楚長老稟明了宗主,咋們宗主也出關(guān)了。
楚師兄是楚長老的兒子,他這人雖然占有欲極強,見不得溫酒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但從小到大,楚厭棲是真的把溫酒寵上了天。
溫酒很小的時候,聽說是被宗主從外面撿回來的,她沒有入宗門前的記憶,沒有朋友,沒有家人,記憶中一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宗主。
而第二個人,便是楚厭棲。
那時的溫酒很怕生,怯生生地從宗主腿后探出頭去瞧。

少年約莫十一二歲,生得唇紅齒白,一襲黑衣勁裝,搭配腰間銀色佩劍,更襯得他身姿挺拔,俊美無雙。
笑起來的時候,是一個明媚張揚的小少年,讓人心生好感。
他說。
楚厭棲小師妹,我是你的楚師兄,楚厭棲。
楚厭棲厭煩塵世擾,棲心向自然的楚厭棲。
楚厭棲以后,我會一直一直對你好的。
楚厭棲真的做到了一直一直對溫酒好。
凡他所及,皆可奉上。
不能達到的,也能想方設(shè)法去給她找來。
溫酒記得,有一次,只因她好奇藥理課上從未提及的冰凌花是什么樣的,給少年隨口說了一句。
楚厭棲便特意請示出宗,去了那鮮少有人踏足的雪山之巔,與守護靈獸死戰(zhàn)了七天七夜,落下一身殘疾回來,卻滿臉高興地將小心翼翼保護完好的冰凌花送到她手上。
也許是從小沒有感受過充沛的情感,溫酒一直都是個情感淡薄的人。
那天傍晚,殘陽如血,少年跛著因受傷而落下終身殘疾的腿,滿身傷痕,一步一步向她堅定走來。
夕陽的余暉灑在少年俊美卻留下暗痕的臉上,他的眸光溫情如水,泛著淡金色的瞳仁中,僅僅只裝下一個她。
那副畫面太過震撼,以至于就算后來楚師兄有了奇遇,治好了雙腿,殘陽下堅定向她走來的少年在溫酒心底,仍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