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一向是塊寒冰臉,只有對著阿姐時才會收斂幾分,所以看不出什么表情來,但是他旁邊的宮遠徵就夸張了,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眼里全是不可思議,嘴巴張得喔喔圓,仿佛能放進一顆圓滾滾的雞蛋。
在別人的地盤上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嘲笑別人又被主人家逮個正著,上官淺到底覺得自己沒理,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
她微微伸手,然后捂住肩狹處已經(jīng)愈合得不能再好的傷口喊道:“哎哦,我肩膀好疼?。∫欢ㄊ莻诹验_了,快,快扶我回去上止血藥”。
小侍女反應(yīng)過來,立刻扶著上官淺轉(zhuǎn)身小跑下閣樓,然后“嗖”的一下躥回休息的屋子。
那動作一氣呵成,那里像受傷的人,進屋后上官淺單腳一踢,“嘭”的一聲把房門從里面關(guān)上。
兩兄弟愣神地看著上官淺的一系列操作,還沒回過神來,就隱約聽見兩人說小話的聲音。
上官淺:“宮遠徵這家伙不是閉關(guān)研究藥物去了嗎?怎么現(xiàn)在出來了,讓這個小氣鬼看見我做壞事,該不會趁此機趕我出去吧!”
宮遠徵突然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朝著關(guān)上門的屋子喊了一句:“上~官~淺,你居然敢在我徵宮明目張膽的闖禍,有沒有把我這個徵宮宮主放在眼里?!?/p>
這些日子上官淺懟宮遠徵懟習慣了,早就不怕他了,小嘴一張下意識地就回懟了一句:“你以為你是個金元寶?。∪巳硕枷『蹦?,還把你放在眼里,咋不把你揣在兜里呢?”
宮遠徵這個暴脾氣,一聽這話可不得炸了嗎?連他最尊敬的哥哥都顧不上,‘噔噔噔’地跑過去拍打著上官淺的房門。
“上官淺你有本事出來當著我的面說,別在里面縮著當只烏龜。”
“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啊!那多沒面子,我就不出去,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進來??!”
她才不傻呢,怎么可能這時候堵氣出去,那不是剛好撞在宮尚角手里啦!今日阿姐不在,可沒人替她撐腰,她還是茍著一點兒比較好。
一身墨色錦袍金絲裹邊,繡著銀色暗紋的宮尚角還站在假山旁,眼帶笑意地看著在上官淺門口蹦噠的弟弟,難得見到這般鮮活的宮遠徵。
或是幼年失去雙親的緣故,遠徵只有對著他的時候才會有一點兒孩子的笑容,但自從上官淺到徵宮養(yǎng)傷以后,他開心了許多。
不過他又想起遠徵弟弟前段時間的遭遇,還有剛剛云為衫狼狽不堪的樣子。
宮尚角就覺得,當初拒絕宮紫商把上官淺放在角宮,是他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否則他的角宮怕是要被這兩人拆了。
沒和宮遠徵打招呼,宮尚角帶著滿臉笑意離開了徵宮,只剩宮遠徵還在院子里和上官淺計較。
上官淺在房間里安安靜靜地關(guān)了兩天,一直在想著怎么應(yīng)付羽宮的質(zhì)問呢?
結(jié)果她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難道云為衫沒有去和宮子羽告狀,這不像她的風格啊!
裝可憐博同情,一分無作三分有,三分真作十分足,這可是無鋒細作的拿手好戲。
難道云為衫沒去宮子羽哪哭訴,或是去哭訴了宮子羽沒理她…
上官淺在房間來回踱步,手指摸了摸下巴,要是這樣,那她下次下手,可就不客氣了。
可上官淺接連等了好幾日,也沒見到云為衫的影子,云為衫現(xiàn)在就像只縮頭烏龜一樣,縮在羽宮不出來了。
而她這兩日得罪了宮遠徵那個小氣鬼,他下令不許她隨意出去,就是出門也有侍衛(wèi)跟著,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