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便是無鋒棄子,那人的下場不會比她好到哪兒去。
上輩子鄭南衣死后,靈魂離體依附在她尸身旁邊直到尸骨化為一剖煙塵,靈魂才得以離開,宮門如何運她出去的,她的靈魂看得一清二楚。
那條路線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她可以在半路上截住尸體,神不知鬼不覺地借‘她’把東西運出去。
只要把信放在她身上,不用多久就會被寒鴉柒他們發(fā)現(xiàn),這樣她便能趕在上官淺揭露她身份前除掉鄭家。
而無鋒一時半會兒也猜測不到她身上,這樣既不會暴露她,又能隱藏身份,無鋒大概怎么都不會想到一個人會想置自己的家族于死地。
經(jīng)過昨晚一事,鄭南衣悟出一個道理,要想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所以她在心里一遍一遍暗示自己:
從現(xiàn)在起她是鄭南衣,那個被程家和鄭家嬌養(yǎng)寵溺著長大的鄭南衣,陽光開朗會和長輩撒嬌玩鬧,還會點兒三腳貓的小功夫。
傲嬌肆意卻不刁蠻任性,有點兒得理不饒人,時不時和表哥舅舅外祖父們耍耍小脾氣小性子,有點小聰明小心機卻不攻于心計。
闖了禍就拉著表哥下水陪她挨罰,偶爾犯點小錯誤被抓包就耍賴蒙混過關(guān),儼然是個被嬌養(yǎng)寵溺著長大的小姑娘。
她在宮門的表現(xiàn)出來的性子可以和她幼時重合,那是一個嬌寵小姐該有的氣性和高傲,不能因為害怕被她們懷疑,束縛住手腳偽裝自己,那樣更容易引人懷疑,沒有破綻便是最大的漏洞。
整理好思緒,她慢慢清空腦袋躺下去,默念她是鄭南衣,她是程家的掌上明珠,是鄭家嫡小姐。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鄭南衣才緩緩睜開眼,忍不住咳嗽兩聲,裝作喉嚨干癢想喝水的樣子。
她摸索著下地往桌邊走去,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一口苦澀的茶水,喉嚨總算舒服了些。
“嘭~”房門突然打開,走進來一個帶刀的墨色華杉公子,鄭南衣仿若受到驚嚇般不小心打翻茶壺,茶杯也掉落地上碎成幾片,茶水濺落在她沒穿鞋的腳背上,她忍不住后腿一步。
雙眼驚恐地看著來人,“你是誰?。”
想到什么,不等眼前人答話,她忽然轉(zhuǎn)身跑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宮遠徵看著她的動作,嘴角不屑地笑了笑,這就是宮子羽看上的人??!
果真是和他一樣,除了那張臉能看其余一無是處,簡直浪費他的藥材。
“病好了趕緊滾起來,別賴在我這里,這不是你逗留的地方?!?/p>
鄭南衣聞言,拉著被子露出小臉慢慢靠坐起來:“不能呆在這里,那我要去哪兒?!?/p>
宮遠徵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自然是去女客院落,和那群女人一起等著少主挑選?!?/p>
鄭南衣低頭默了默,她可不想嫁給那個短命假死的宮喚羽,這一幕落入宮遠徵眼里令他越發(fā)興趣昂然,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當少主夫人??!
那她喜歡誰呢?
宮遠徵腦中莫名出現(xiàn)一張厭煩無比的臉,她竟然喜歡宮子羽那家伙,想到這兒宮遠徵稚嫩的臉龐立馬就陰沉下來。
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那個家伙,宮喚羽雖虛偽可好歹能看,宮子羽~宮遠徵提起他就磨牙。
鄭南衣看著他臉色變換個不停,心中一跳,這家伙該不會想著怎么整她吧!不行,她不能繼續(xù)呆在這里,在沒摸清宮門形勢前,還是和那群新娘一起更安全些。
“那你先出去等著,穿好衣服我自己會出來的?!?/p>
“哼~”聞言,宮遠徵冷哼一聲,不屑地扭頭出去,等出了房門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他為什么要聽那個女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