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yuǎn)徵說著就拿出袖子里的針帶,從里面抽出一根細(xì)長如發(fā)絲的銀針走到她面前。
“你要干什么~別,別過來?!编嵞弦驴粗鴮m遠(yuǎn)徵不斷朝她走過來,心中將他罵了千百遍,這家伙閑著無事隨身帶針干嘛!
鄭南衣抱著被子往床角處躲了躲,可床就那么大,這邊宮遠(yuǎn)徵把步步逼近,那邊有個坐在矮桌旁似笑非笑看著她的大魔頭~~她能往哪里躲。
看著近在咫尺的銀針,暗想:宮遠(yuǎn)徵這家伙到底會不會扎針?
誰家大夫扎針,把銀針往病人臉上晃的,他該不會想趁機(jī)要她命吧!
鄭南衣寬慰自己半天無效,再也忍不住從床上抱住被子蹦了起來,對上宮尚角似笑非笑的視線,她只好硬著頭皮道。
“我好了~我好了,突然不難受了”
宮尚角擱下茶杯道:“姑娘確定,可不要勉強(qiáng)~”
這語氣陰陽誰呢?鄭南衣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宮尚角故意地吧!
只是嘴里卻客客氣氣地道:“不勉強(qiáng),不勉強(qiáng),勞煩公子去外面等我片刻~~”
“好,我在門外等侯姑娘,遠(yuǎn)徵走吧!”
看著宮尚角帶人出去,鄭南衣軟下身子癱坐在床上,她突然想不通,她今日早晨是哪里來的勇氣裝病騙宮尚角。
明知他不好對付,居然還想著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這下好了~穿綁了,早知道是這樣,這還不如答應(yīng)去河邊放燈呢?
至少她還可以快去快回,唉~失策~失策。
鄭南衣心中懊悔放任自己躺尸了一會兒,才一個驢打滾從床上翻起來,她還是趕緊洗漱出去吧!
屋外那個大魔頭還等著她呢?若是晚了,不知要怎么折騰她。
鄭南衣磨磨蹭蹭打開門就見宮遠(yuǎn)徵瞪著她:“你怎么那么慢。”
“女孩子梳妝本就是細(xì)活,你著急什么?又沒讓你等我?!?/p>
“你~”
“好了遠(yuǎn)徵,我們走吧!鄭姑娘沒耽誤時間,剛好巳時一刻和昨日約定好的時間一樣?!?/p>
鄭南衣聞言憋了口氣不上不下,啊啊啊~這人怎么這樣討人厭,上官淺一個好好的‘美人’是怎么看上他的。
哦~不對,應(yīng)該說這兩人絕配,一個是蛇蝎心腸的漂亮美人,一個是心狠手辣的俊俏公子,佛祖保佑她愿望成真,讓他倆一個屋檐下斗去吧!
這樣上官淺和宮尚角互相牽制,她就可以漁翁得利,鄭南衣想著日后的小日子,頓時更后悔折騰這一通了。
這會兒出去,不用抬頭她都能猜到上官淺看她的眼神,一定想生吞活剝了她,鄭南衣硬著頭皮低著頭跟在宮尚角身后。
走到樓道間,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臂,她疑惑地抬起腦袋,就見宮尚角站在臺階下一步看著她。
這個高度她們剛好視線平行相對,她不用抬頭仰望猶如不可觸碰星辰的他。
這樣的對視讓宮尚角深邃幽潭的眼眸里,只余她一人,鄭南衣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無意間呢喃一句:“他這是干什么?”
聲音微弱細(xì)小,要不是宮尚角在她眼前,耳力又好恐怕也沒聽清。
“自然是扶你下樓梯,萬一你‘不小心’摔著了,今日豈不是不能全了為母盡孝之心?!睂m尚角傾斜身體挨在她耳邊輕輕答了句。
鄭南衣耳畔全是他吐息溫?zé)岬臍庀?,臉頰控制不住染上紅暈,搖搖頭將腦中思緒清出去,腦子一抽就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反正她才不信眼前這人有這么好心,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難道因為昨晚的事,懷疑她了嗎?所以找機(jī)會故意接近她?
若是這樣那某人可要失望了,他不會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