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的血脈疑云,一直是宮尚角心中一根緊繃的弦,一日不解便一日不得安寧。
血脈存疑是他反對宮子羽成為執(zhí)刃的主因,其余因素自然是因為宮子羽實在廢物不夠格,讓他看不上眼。
宮遠徵聞言難受了兩日的心總算是得到了慰籍,難得露出一個爽利的笑容,同哥哥繼續(xù)謀劃。
“可徵宮并沒有蘭夫人當年懷孕生子的醫(yī)案,想必被老執(zhí)刃藏起來了,沒有醫(yī)案作證據(jù)只憑幾句空話,長老們不會答應,我們怎么才能把醫(yī)案拿到手呢?”
宮尚角宛如玉竹骨節(jié)般的手指點了點桌案,笑看著宮遠徵道:“羽宮就這么大,遠徵弟弟還怕找不到嗎?”
聞言宮遠徵略微黯然的眼眸一亮,對啊~如今沒有老執(zhí)刃和宮喚羽鎮(zhèn)守,防衛(wèi)松懈。
宮子羽那點兒心思又全都放在抓兇手身上,羽宮除了金繁,其余那三兩歪瓜裂棗怎么可能防得住他,金繁又不會一直待在羽宮。
既然如此,他便屈尊降貴光臨羽宮幾趟好了,正好給羽宮添點兒人氣,宮子羽不是最喜歡熱鬧了嗎?應該挺歡迎他吧!
宮遠徵高興得端起滾燙的茶水一口悶下,宮尚角想阻止都來不及,不過見他沒有半點兒異樣便也沒多說什么:“而且我們不僅僅要找到蘭夫人醫(yī)案,最好是能找到相關人證?!?/p>
“人證?我們要找誰?霧姬夫人肯定知曉些,但她未必愿意給我們作證?”
“那也不一定,她不愿意為我們作證是因為我們沒有足夠動搖她的籌碼,而且這件事也不止她一人知道,當年為蘭夫人接生的產婆應該也能知曉一些?!?/p>
“哥哥放心,我會吩咐金科去辦……”
正在兄弟兩商量接下來的大計之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從窗外看去角宮東南角煙塵四起,一層層嗆人黑霧直沖云霄,慢慢漂浮在角宮各處。
“來人??!快來人啊~走水了”
“快,快點兒,走水了,趕緊滅火~”
“誒,糟了,鄭姑娘還在里面呢?”幾個小丫頭看著著火的廚房,頓時亂作一團,害怕得不行。
宮尚角帶著宮遠徵和金復急匆匆走過來,便剛好聽見這句話:“怎么回事?你們說誰在里面?”
小丫頭見到來人,趕緊低頭跪下行禮回話:“回公子,鄭姑娘,鄭姑娘還在里面。”
“她好端端地來廚房做什么?”
“回徵公子,鄭姑娘醒來說有些餓了,便來廚房做些點心,姑娘不讓奴婢們幫忙,奴婢們就都出來了,誰知沒一會兒廚房便起了大火燃起來了,鄭姑娘還在困在里面沒出來。”
小丫頭說到后面都快哭了,她們也沒想到廚房會起火,要是鄭姑娘出事,她們也會挨罰的。
宮尚角聽聞鄭南衣還在里面,攔下一個匆匆送水的侍衛(wèi),接過水桶淋在身上,迅速沖進了火海。
“哥~危險,你們這群蠢貨,趕緊拿水滅火??!若是哥哥出了事,本公子饒不了你們?!?/p>
宮遠徵心里擔憂宮尚角想跟上去,又怕這群人沒有章法胡亂行事,只能按耐住心中焦急留下來繼續(xù)組織人滅火,一股怒氣沖上心頭只好沖著侍衛(wèi)們喊。
這頭宮尚角沖進了廚房,被繚繞騰升的煙霧迷住了眼睛,幾乎不能視物,只能依靠聲音辨別方向。
可噼里啪啦的燃烈聲擾亂聽覺,他更本聽不見人微小的呼吸聲。
“鄭南衣,鄭南衣,咳咳~鄭南衣你在哪兒?” 嗆人的煙霧繚繞于身一縷縷直沖咽喉,宮尚角的聲音也略有些嘶啞。
“咳~咳,我~我在這兒”宛如剛出生奶貓般囈語出聲,聲音微弱渺小,若不是宮尚角內力雄厚耳力好,幾乎聽不見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