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聽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停住動作放松了手臂力氣,當(dāng)垂眸看清懷中人的臉龐時,身體內(nèi)一種不知名的意味和回憶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涌上心頭。
當(dāng)日他選新娘失意時,女子眼含期待求證地望向他的眼神歷歷在目,令人愧疚自責(zé)不敢直視,他無力給她回應(yīng),只能扭頭選擇了逃避。
宮遠(yuǎn)徵暗器袋丟失那日,她被兇手誣陷無法自證清白,他也陷于父兄身死之事懷疑看著她時,她受傷失望的神色,眼中光亮漸漸熄滅的神態(tài),至今令他無法忘懷不敢面對。
后來知道她失去了親人,他才明白過來那日一定冤枉了她,他想去徵宮看望她,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也不知見了她該說些什么。
道歉嗎?她或許不需要~
那日他失魂落魄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徵宮,他想著來都來了,便進去看一眼就好。
于是他趁侍衛(wèi)輪崗之際悄悄翻進徵宮,只是還沒找到她的住處,便被宮遠(yuǎn)徵那家伙攔下了。
他怕壞她名聲,也不敢同宮遠(yuǎn)徵爭執(zhí),只好離開,時至今日,他仿佛已經(jīng)好久好久都沒見過她了。
只偶爾從丫鬟仆人口中聽見她只言片語……
宮子羽的失神,瞬間給了鄭南衣反擊的機會,她掙脫肩膀處的控制,一把拉住宮子羽鎖在咽喉處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嘶,鄭姑娘快松口~這是誤會?!睂m子羽被疼痛拉回現(xiàn)實,趕緊開口解釋,他不知道后面是她,確實不是故意傷她的。
哼~你說松口就松口,你說誤會就誤會,本姑娘看上去有這么好欺負(fù)嗎?
鄭南衣平生最討厭壓制欺負(fù)得她無力反抗的人,宮尚角那個大魔頭就算了,她便是再練上十年心眼子也不一定追得上,只能靠在那點兒先機避坑。
但宮子羽這三腳貓的功夫她還是能對付的,只是不能暴露功夫罷了。
可即便如此,憑他宮子羽也敢欺負(fù)她,即使是演戲也不行,她非得扒下他一層皮,讓他知道疼不可。
感覺到口中血腥味彌漫時,鄭南衣才略帶嫌棄地松了口‘呸呸呸~’,趕緊將口中的血腥味吐出來。
但若是以為這般便結(jié)束了,那你可就太高看這位姑奶奶記仇心眼了。
鄭南衣扯住宮子羽的袖子不放,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按壓在宮子羽手腕處的咬痕上。
“啊啊啊~疼疼疼~你快松手?!睂m子羽忍不住疼出聲。
“呵~知道疼就好,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鎖我喉,還敢不敢欺負(fù)我了?疼不疼,疼不疼?”蠻橫不講理,欺軟怕硬。
古人曾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說的就是她這個‘小人兒’。
今日這事兒若是放在宮尚角身上,她肯定不敢擺這副架勢,這種招試對那個大魔頭暫時無用,他目前是勉強吃軟不吃硬。
若是鄭南衣撒嬌耍賴扮委屈,嚎啕大哭還能勉強蒙混過關(guān),進角宮這些日子,她還是摸到了宮尚角的一點點性子,摸清楚了幾招生存之道。
“疼疼疼~不敢了,你快松手。”宮子羽對著她求饒,態(tài)度也還算誠懇。
鄭南衣便也順勢放了手,畢竟她也不是真的要宮子羽怎樣,還要跟著他去雪宮呢!
只是心氣兒不順,順道出口氣而已。
宮子羽剛才也不是不能使力掙脫,只是這甬道昏暗狹窄不便視物,機關(guān)又多,他怕會傷及無辜,才會有所顧忌。
但他到目前為止還從未見過這么不講理的女孩子,不論是他的母親,還是宮尚角的母親,或是剛?cè)雽m門的云姑娘和上官姑娘,都是溫柔似水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