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南衣不動聲色地觀察他時,雪重子也略感好奇地打量著這個能再次牽動宮尚角情緒的漂亮女子。
眉若雪川清冷出塵,嬌軟凈若的鵝蛋臉肌膚細膩自然,精致玲瓏的五官仿佛上天精細雕琢,蓮步微移間如同畫卷里走出來的月宮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他不是如宮子羽一般猜測她的處境如何,而是有確切的消息作證。
宮尚角十年如一日的作息習(xí)慣,飲食愛好,連宮遠徵都不曾改動過,卻獨獨為她破了例,還特許她隨意出入書房等重要之地。
雪重子瞥見女子腰間那塊幽藍如墨的極品暖玉,這塊玉佩對角宮有著特殊意義,可不是每一任角宮夫人都能佩戴的。
而宮尚角竟然在大婚前,便將那塊獨屬于角宮夫人的同心玉佩給了她,可見對她不一般。
這個女子凈若琉璃清泉的眼眸,似乎帶著一種淡淡的親和力,即便是他也不曾排斥,他留下她便是想看看宮尚角眼光如何。
雪重子周身縈繞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眼眸平淡如水,即便是斂入雪花也不曾泛起一絲漣漪。
此人比之宮尚角透露出的危險與臣服不同,他仿佛是深海屹立的一坐迷宮,更加神秘莫測令人膽寒。
鄭南衣沒想到宮門竟還有這般人物,恐怕他才是雪宮真正的主人吧!
而這只是后山雪宮的冰山一角,還有其他兩宮她不曾窺見過。
稍過片刻,鄭南衣便斂起驚訝之意,端莊大方地行了一禮:“見過這位公子~”
雪重子淡聲道:“不必多禮,姑娘和執(zhí)刃請坐,嘗嘗這雪宮獨有的雪蓮霧茶?!?/p>
鄭南衣聽見他對宮子羽的稱呼詫異地挑挑眉,后山這是已經(jīng)承認宮子羽的執(zhí)刃身份了嗎?
那宮遠徵的小算盤珠子豈不是落空了,那家伙可是天天盼著抓宮子羽把柄,把他從執(zhí)刃之位拉下來。
鄭南衣淺淺地莞爾一笑也不扭捏,順勢而為,舉止優(yōu)雅地落坐于他右側(cè)。
“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
雪重子白皙如冰雪松柏般修長挺直的手指節(jié),不緊不慢地輕點著茶水:“我名雪重子,剛剛引你們進來的那位喚作雪公子,是這雪宮的主人?!?/p>
清靈悅耳之聲入耳,帶著一絲涼息撫平人內(nèi)心地焦躁與不安,鄭南衣聞言含蓄一笑道:“我叫鄭南衣,公子叫我南衣便好?!?/p>
既沒有追問他在雪宮到底是何身份,也不在意他們兩人誰才是這雪宮真正的主人。
今日想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走那東西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它再帶走。
“小公子這發(fā)絲顏色和眼眸可真漂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別于黑色眼瞳和發(fā)絲,這是天生的嗎?”
一雙亮晶晶的眼眸落在雪重子青霧色的發(fā)絲上,語言上雖略有些冒昧,可鄭南衣卻是軟軟糯糯地說出來。
她語氣里帶著一絲驚訝和好奇之意,眼眸里沒有絲毫歧視,就是純粹的好奇,甚至帶著一點點向往和喜歡之心,令人心情舒緩沒感到半分沖撞之意。
“這并非天生如此,是心法所致~”
鄭南衣略有一絲失望: “啊?我還以為是用特殊汁液浸染而成的,還想問你要個秘方呢?”
“那姑娘可要失望了?!爆摑櫲绨状晒馊A的玉手輕輕低過來一杯熱茶: “南衣姑娘嘗嘗這茶味道如何?”
鄭南衣雙手接過茶碗置于身前,品茗茶先觀其色,再聞其溢香,小口啜飲后品其意。
“誒~這茶湯色澤清亮,小公子手藝真好,這茶葉也是小公子自己炒制的嗎?”
“這是雪公子炒制的~我只會煮現(xiàn)成而已~~”
“那也很難得了,這樣好的茶湯外面想喝都喝不到,可見公子茶藝精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