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飛馳一日千里,不過半個時辰便出了舊塵山谷,未出山谷時還好,路途平坦寬闊,一路又要避讓早起謀生的行人,車馬行駛得不算太快,即便顛簸亦還可忍受。
可出了舊塵山谷之后,鄭南衣明顯感覺到了路勢變化,與之前大不相同。
想也知道宮尚角出行為趕路程,不得已之下肯定會選擇走山道抄近路,在狹窄顛簸的箱籠里又忍了一會兒,估算著一路行程。
感覺差不多了,才忍無可忍地拍打著箱籠,故意引起押送貨物的侍衛(wèi)注意。
“啪啪啪~”策馬奔騰的呼嘯聲里,突然傳來了異樣的聲音,很容易引起了侍衛(wèi)的注意力,為了安全迫使他們不得不暫停下來檢查。
待他們搬出貨物檢查,露出那個有異樣聲音的箱籠準備打開檢查時,一個冷肅的聲音響起。
“怎么回事?”宮尚角大步而來,便看見幾個侍衛(wèi)警惕地盯著一個箱籠。
“回公子,這個箱籠里似乎有聲音,像是人或動物拍打木板發(fā)出來的~”
“屬下也這會兒也感覺里面有呼吸聲,會不會是野貓之類的趁我們不注意跑進去了~”另一個侍衛(wèi)也出言肯定道。
“你才是野貓呢?你全家都是野貓~”一個細膩清爽的女聲略帶嬌蠻地回聲道。
這個聲音侍衛(wèi)們不知道,宮尚角本人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旁邊的金復也是一臉驚訝。
箱籠突然‘吧唧’一下打開,從里面冒出一個身披絲綢的絕色美人,一張艷冠翠玉芙蓉出浴的面龐露出來,一雙凈眸生氣地盯著那個說她是野貓的侍衛(wèi)。
看著這張生動又調(diào)皮的熟悉面容,宮尚角直覺得額間青筋跳起,眉頭緊縮忍不住捏了捏手中的馬鞭,有些頭疼地瞪著她:“你怎么在這兒?”
“我~”鄭南衣還想說那個侍衛(wèi)兩句了,聞言轉(zhuǎn)過腦袋軟軟地趴在木箱隔板上,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
隨即水光盈盈的星眸,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眼眶里的小珍珠要掉不掉的,仿佛他責備一聲就要哭了。
“我想要給公子一個驚喜~公子怎么還兇我?!奔毬暭殮獾乜耷唬鹑缫粋€被欺負了的小可憐。
‘驚喜’~這就是她昨天晚上說的,準備給他的驚喜?他看是驚嚇還差不多。
怪不得今天一大早不見她人影兒,肯定是昨晚上就偷偷躲進去了,現(xiàn)在還敢倒打一耙。
“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行,我不要跟著他們回去,萬一路上遇著壞人把我拐跑了怎么辦?”
嬌軟白皙的雙手緊緊地扒這木箱子,在宮尚角話音還沒落下時,便急口出言打斷了。
“那你想怎么樣?”語氣聽起來清冷不留情面,但鄭南衣眼尖地看懂了他嘴角隱藏的一絲笑意。
或許是她來角宮后整日里瞎胡鬧得太多,不管多離譜的事兒,只要沒觸及他的底線,宮尚角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于是鄭南衣便開始‘作死’地在他底線上來來回回跳動試探,一點點讓他的底線下放。
一開始他還會拉著她說教幾句,后來次數(shù)多了,便默默地給她‘千挑萬選’撿回來的小禮物找個合適的安放之地。
那張常年會獨自一人孤坐一日,不辭辛勞處理事務的桌案上,已經(jīng)為她留出了小塊空地,倚塌邊上也多了一張價值千金的絨毛毯,留給她打瞌睡。
他對鄭南衣的忍耐度在無限地突破提高,在一點一點接受著鄭南衣慢慢進入他的日常生活,甚至有些縱容她一步一步踏入他的私人領(lǐng)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