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子已經(jīng)外翻了,就在紅色顯露之時,葉玉竹抬手撫了上去,也恰好握住了少女的手。
葉玉竹立即松開,臉上掛著尷尬,“失禮了?!?/p>
“無礙,我們?nèi)ビ蒙虐??!?/p>
古人注重禮儀,只要碰一下異性他們都會覺得不妥,有失風(fēng)度。當然,除了個別人。
蕭子穆沒有來教入門師弟們練劍,自和霧月分開,就不知道去了哪。
前方霧月和葉玉竹不顧旁人的疑惑眼神并肩走在一起,笑著聊起聞清風(fēng)為霧月下結(jié)界的事,很愉快。
高傲的洛亦寒獨自跟在二人身后外偷聽,其余四個走在一起,小聲嘀咕,滿眼都是對二人間親密的嫉妒。
無憂撅著嘴陰陽怪氣著,兩手枕在腦后,“阿月是不是心悅二師兄啊,失憶前后都喜歡和他親近,想想也是,誰叫二師兄平易近人呢,多少仙子為之傾心呢?!?/p>
看似無所謂,卻字句是嫉妒心發(fā)作。
旁邊的阮知遠呵呵直笑,“二師兄為人溫和,自是比起爾等更討人喜歡,如果阿月也喜歡,我會支持。”
“我自然也支持。”白修遠附和著,笑顏如花,因為他們都受過葉玉竹的照顧,知道他的為人,玉樹臨風(fēng)、翩翩君子。
看著二人虔誠的表情,無憂內(nèi)心一陣難受,“嗯…那真是沒法比?!?/p>
顧輕舟沒有說話,他沒有表情的看著前方,不知道想什么。
聞清風(fēng)的八個弟子里是分堆的,高貴傲氣的大弟子洛亦寒愛好獨來獨往,偶爾和霧月單獨相處;溫柔如風(fēng)的二弟子和誰都處得來,但更多看見的是他和霧月一起,只因聞清風(fēng)托細心的他多加照顧霧月;
而后便是愛故弄玄虛,心思頗多的四弟子蕭子穆,他也愛獨來獨往,平時沒什么大事都是見不到他人的。聞清風(fēng)是拿他沒辦法的。
其余四個便是一堆的,經(jīng)常聚在一起。
活潑開朗一心向陽的三弟子無憂、與世無爭愛書畫的五弟子顧輕舟、和煦會體貼他人的六弟子阮知遠,以及小白兔好忽悠的七弟子白修遠……
這四位一有機會就聚一起,他們關(guān)系很好,對待彼此很少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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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時,葉玉竹和霧月坐在一起,霧月另一邊坐著冰塊臉洛亦寒,葉玉竹每夾一口菜給霧月,空氣就冷一瞬,那就洛亦寒散發(fā)出來的氣息。
偏偏這樣的人,他的靈根是火。
終于,他還是忍不住投去了冰冷的目光,用著冷冽的嗓音開口,“玉竹你是否過于逾矩了?男子怎能隨便給未婚姑娘夾菜?這讓阿月以后如何嫁人?”
霧月:……
嫁人,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師兄,我只拿阿月是親人,幫著夾菜并沒有什么不妥?!比~玉竹面不改色,唇角微微揚起,跟著他順勢又放了一筷子青菜到霧月的碗里。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如果真嫁不出去……”葉玉竹呵呵笑著,還未說完,話就被人接了去。
“我娶,我很樂意娶阿月為妻的,做夢都想?!睙o憂嘴巴很快的說出來了。
飯?zhí)猛蝗痪桶察o了,眾人幽幽的把目光移了過去,像是看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咳,三師兄別開玩笑了,誒對了,四師兄又去了何處,一直沒見著他?!比钪h緩和著氣氛,轉(zhuǎn)移了話題。
無憂這么直白說出自己的心里話,霧月只有一瞬的驚訝便繼續(xù)吃飯了。她也在考慮,如果不得不嫁人來打發(fā)蕭子穆,那無憂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和他呆在一起會開心,主要是無憂很尊重她的想法。
無憂還在笑,他一點不覺得羞,目光灼灼的盯著霧月,“我認真的,比金子還真,只要阿月愿意,我傾家蕩產(chǎn)也要給阿月一個家!”
“噗,算了吧三師兄,阿月嫁給你肯定受苦?!比钪h笑瞇瞇道,語氣溫柔輕緩,像是很認真的勸告。
無憂沒放在心上,因為他能吃苦,到時候和霧月成親了,他多去山下接點除邪祟的活搞生計。
只是不知道大師兄和二師兄對他的話怎樣想,他們會答應(yīng)嗎?然后就是那個陰晴不定的蕭子穆是個威脅。
在無憂心里,四師弟蕭子穆是個很危險的人,目前他還沒有正大光明做出過有違天理的事,不然早被逐出師門,但他經(jīng)常被罰。
蕭子穆身上有時會有令人窒息的氣息,像是邪祟一樣的東西。
他恍然間撞見過幾次,但回過神又什么也沒有了,他只當那是錯覺。
洛亦寒講話了,他眉骨凸起,有些不情愿道,“別再說這個話題,真不害臊,要是阿月她、真與你兩情相悅愿意嫁你,我定給你們送上大禮慶賀?!?/p>
至此,他們沒再討論霧月的婚事,不過霧月確實到了嫁人的年紀了,是該找個道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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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沒想到的是,蕭子穆這一走就走了半年之久。半年都未看到他的人影,下山尋覓也未果。
現(xiàn)在晚間天天來霧月木屋處的只有葉玉竹了,而那個說什么都想粘著霧月的蕭子穆離奇失蹤了。
今夜月色很美,如同玉盤掛在空中,地面被灑上一層白霜,霧月與葉玉竹坐在院子里石凳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賞著月色。
霧月習(xí)慣了這種安靜的生活,白天的日常打坐、練氣、修劍,或者跟著無憂學(xué)習(xí)符咒,背誦口訣……
修為一點點的在增長,除了修煉外,就是就是和無憂他們四位師兄在清心門內(nèi)游完,賞山賞水、喂林間生靈。
望著美好的夜,她想著,就這樣平靜下去也挺好,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天。
月色漸晚,葉玉竹將霧月送進屋子內(nèi),同往常一樣為她設(shè)下了一個安全的區(qū)域,若是有人強行闖入,葉玉竹也會受到提示。
他們不知道消失的蕭子穆去了何處,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又會返回師門。
這些未知令人不安,他們不得不多注意一下,蕭子穆太過偏激,或許有一天他真的可能犯無法彌補的錯。
比如強行和霧月發(fā)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并強行迎娶她入門。
怕什么來什么,第二日早,清心門內(nèi)的風(fēng)氣變了。
霧月只身前往校場旁的庭院,可沒路過一處,都有外門弟子盯著她看,那種眼神油膩膩的,讓人很不舒服。
加快步子去到校場,剛到地方,喊了聲,“我來了?!?/p>
入室弟子們動作便是默契的一滯,目光“唰唰”投向了白衣飄飄嬌小的小公子,懷疑、不解和好奇充斥著他們的雙眼。
“看什么看,怎么,是沒見過你們八師兄嗎?”洛亦寒洪亮兇惡的嗓音響起,“訓(xùn)練時分心,這是想挨板子了?”
過后,洛亦寒回過頭放柔了眼神,他看著霧月冷聲提醒著,“阿月還不快進去,師父已經(jīng)在等了。”
霧月輕聲應(yīng)下,余光瞄了眼奇怪的入室弟子們,踏著碎步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