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少商一直未能有好的方法讓澹臺燼利用妖力。思索良久,她甚至想到了向澹臺燼的母族尋求辦法。
無奈盛景兩國相距甚遠,不說能否聯(lián)系得上族人,縱使聯(lián)系上了,也無法保證那邊是否肯幫忙。
若他的族人真有心,不會二十年時間對澹臺燼的處境不聞不問。哪怕畏懼他“怪物”的名頭,夷月族如此的作派著實也難讓人信任。
見少商一直愁眉緊鎖的模樣,澹臺燼終于忍不住將手在她眼前輕晃,拉回她游離的思緒。
“冰裳何需如此苦惱,說不準我慢慢熟悉熟悉就能摸索出使用之法了。說來,我目前也只吸收了那一只妖的妖力,著實不算強?!?/p>
少商將支撐著臉龐的手放下:“我還不是為著之后打算,雖說我們成親后你離開了王宮,暫時脫離了盛王的監(jiān)控??赡憧纯措x莊子不遠處的那幾戶人家,哪是個普通百姓的樣子?”
盛王特意在這附近安排人看守,對澹臺燼的防備之意溢于言表。
澹臺燼如今確實沒什么叛逃之心,他只是想要力量,讓曾經(jīng)欺辱他的人一嘗苦果罷了。
“有冰裳相陪,縱使刀山,我也甘愿往之。冰裳放心,我一定找出妖力的使用之法。若實在不行,我就再去抓些妖來?!?/p>
很難說少商如此的居安思危是否有受前世宮廷詭變的影響,但他們現(xiàn)在的確處于弱勢。若盛王真有找麻煩的想法,他們的力量不夠強大,很容易被桎梏。
可這些都不妨礙她在聽到澹臺燼的話時,升起的微妙感覺。她沉思了一會兒,問他:“你想抓妖?”
澹臺燼點頭,一派理所應當。
少商開始感覺有些不對,當土匪也沒這樣的,聽他這意思是將那些妖當作養(yǎng)料了?
不是說不能對那些妖動手,只是……
“阿燼,人各不同,妖也定會有好壞,咱們不能胡亂來。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別了吧!”
澹臺燼輕輕摸了摸腕間紅云圈成的蛇環(huán),口中附和:“那是自然,像紅云這樣的就是好的??!”
善惡好壞怎會是他澹臺燼的評判標準呢?他在乎的只有強弱而已!
少商聽他答應,才算安心。不過,她也算咂摸出一些事來。
澹臺燼,她目前的夫君,似乎有些面白心黑。所幸他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倒也不必深究。
就是現(xiàn)在想想葉冰裳當時所說的話,少商暗嘆自己天真。
能以被人看不起的庶女之身在京中混出頭,葉冰裳當真有些本事。就連自己也險些被她的話誤導。
澹臺燼還不知因他一時失言,讓他在少商面前的良善羸弱的形象毀于一旦。
他還在想著之后有什么機會能尋到些大妖壯大自己。如今他有了妖力,只要給他機會,他日這皇城必將無人是他對手。
縱使是那蕭凜,也不行!
想歸想,眼前沒有那個條件,他的種種壯志都只能按下不提。
現(xiàn)在是少商與澹臺燼成親的第八月,而今日也是那“結春蠶”第三次發(fā)作的時間。
到了晚上少商回房,便見澹臺燼獨自蜷縮在床榻上。
她疑惑上前,正想詢問他怎么了,卻見他兩頰跎紅,眼神迷離,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
心下暗道不好,少商想到當初宮宴那晚不太妙的記憶。
這情形可太眼熟了!也是因她成婚那日便有了靈力在身,怎么就忘了他倆還有著這春毒的牽絆。
少商的靈力在不斷修煉中早已能抵御“結春蠶”的藥效,可澹臺燼卻不能。
想來這應該是他第三次發(fā)作了,也不知前兩次他是怎么熬過的?畢竟,少商可是一點也未察覺。
澹臺燼是怎么熬過的?自然是靠忍!
對他來說,這小小的春毒忍忍就能過去。彼時,他與少商成親時日還短,一切恩愛和睦不過全是他裝出來的表象,他怎會真的與她有所親密。
可現(xiàn)在他不想忍了!從他與少商坦誠部分事宜,便注定了他不會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他之前偽裝自己,也不過想謀求她的情意。
如今經(jīng)歷過的種種表明,他的這個目地正在達成中。既然如此,他只要徹底擁有她,她也會斷絕旁念。
“阿燼?阿燼?你還好嗎?”
少商擔憂地坐在榻旁,輕拍他的臉頰詢問,期望能喚回他的一絲清明。
好燙!
少商觸及他臉龐時的第一感覺便是好燙。她試過為他輸送靈力,可不知是不是澹臺燼奇特的體質作怪,靈力入了他的身體,卻起不了一絲作用。
她想起身去喚嘉卉備一盆涼水給澹臺燼降溫,可不待她離開,澹臺燼一把便抓住了她。
他將少商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臉側,神態(tài)依戀地呢喃著什么。
少商側耳仔細聽了聽。
“冰裳,心悅……”
一時間,她的神情復雜又糾結。
要說少商不動容是不可能的,他們成親那么久,澹臺燼偶爾對她會有親密之舉,但始終守著一條線未越雷池半步。
她知道解決他問題的最好辦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