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不少人陸續(xù)離開。其中,花族長芳主牡丹更是首當其中。
旭鳳被昭鸞拉著說了兩句話后也要回返天界。臨走他想去叫潤玉,但一轉(zhuǎn)頭,后面哪兒有潤玉身影。
穗禾帶著潤玉來到了花園,因為剛剛儀式還沒開始前,潤玉就給穗禾傳了信,說他有東西想單獨給她。
穗禾:“什么東西?”
潤玉將一直放在袖中的木盒取出,交給穗禾。
潤玉:“我身無長物,只能送這個給你,以表慶賀?!?/p>
穗禾接過后打開一看,是一串藍色手鏈。
穗禾:“這不是你自小佩帶的嗎?”
潤玉點頭:“是,這串人魚淚我從有記憶時一直帶著?;蛟S算不上多么貴重,但代表了我的心意?!?/p>
穗禾合上木盒,問:“你說說你身上可還是什么東西?”
潤玉局促眨眼,遲疑的變出了一把劍。
潤玉:“它叫玄冰,也是一直跟隨我的。”
穗禾:“沒了?”
潤玉搖頭:“沒了。”
穗禾有些無奈的道:“你有一點東西都給我,那你自己怎么辦?”
說著,穗禾就要把那盒子重新還給潤玉。
潤玉背著手,不肯接。
潤玉:“那是給你的,便是你的東西?!?/p>
穗禾看著固執(zhí)的潤玉,突然一笑:“好,這可是你說的?!?/p>
穗禾打開盒子,拿出人魚淚。趁著潤玉沒反應過來,迅速戴回他的手上。
潤玉立馬想褪下來。
穗禾見狀一把按住他的手:“潤玉,你忘了,你的心意早就給我了?!?/p>
潤玉一愣,心臟不由自主開始狂跳起來。
她知道了?
穗禾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在我身上的龍鱗,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
潤玉有些失望,原來此“心意”非彼“心意”。
潤玉低聲道:“那不一樣。”
穗禾:“一樣的,屬于你的東西和外物,不是你的更重要嗎?”
潤玉的心底一陣陣甜蜜泛起,腿腳一閃一閃。他死命壓住變出龍尾的沖動,沒讓自己當場失態(tài)。
潤玉笑著問:“你真這樣想?”
穗禾還不知道她收到的那片龍鱗是潤玉的逆鱗。因為誰也不會沒事將自己最大的保護拔除不是?
說逆鱗最重要的穗禾不清楚她的話代表的含意,所以她自然的點頭:“對,我有龍鱗就夠了?!?/p>
潤玉現(xiàn)在無法抑制的高興。
就算明白穗禾說得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可聽見她這樣說,他還是無法不動容。
潤玉摸了摸那串被重新戴回的人魚淚,臉上露出一個堪稱燦爛的笑容。
潤玉:“我知曉了?!?/p>
穗禾被他從未有過的笑容晃得眼花,不禁同他一起笑了起來。
穗禾心下微松,可算是清楚了解潤玉這有好東西恨不得都一股腦送出去的性子了。
說到底還是沒安全感,有一個朋友就想做點什么抓牢。
穗禾給了潤玉一段口訣,道:“召喚術,有事就對著我給你的羽毛使,我會第一時間趕來?!?/p>
穗禾輕輕拍了拍潤玉的手背:“你放心,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會是我的朋友?!?/p>
說完,正好有侍女過來喚穗禾,說前任族長找她。
潤玉忙讓穗禾快去,他也要回天界了。
等穗禾跟著侍女走了,潤玉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發(fā)呆。
可我不僅僅是想做你的朋友。
旭鳳練了幾個大圈終于找到潤玉。
旭鳳:“兄長,我們該回了?!?/p>
身為新上任的火神與夜神,他們能不缺值,最好還是別缺值。
潤玉輕身道:“走吧!回天界?!?/p>
走動間,手腕處的人魚鏈珠彼此碰撞,發(fā)出細微響聲。
夜晚,潤玉帶著魘獸至布星臺。
揮袖間布好今日星辰后,潤玉拿出棋盤就在星臺上下了起來。
星辰變幻無常,他必須一整夜守在此處,時刻調(diào)整它們的位置,保證不脫離星軌。
然而他下著下著,突然間思緒就飄向了別處。
他腳邊的魘獸早在陪他布完星后,就溜去了其他找食物。
魘獸以夢為食,晚間正是它活動的好時候。
潤玉指尖微動,喚出了那根孔雀羽。他沒有發(fā)動召喚術,而是輕輕點了點那羽毛頂端。
這根孔雀羽是穗禾幼年褪羽所留,是她的信物卻非最珍貴的。
代表孔雀一族定情的孔雀翎,潤玉想,她有沒有可能給我呢?
忽然,手中的潔白羽毛一閃,屬于穗禾的聲音傳出:“潤玉?”
潤玉一驚,慌張了一瞬才后知后覺嗯了一聲:“是我。這么晚,你還沒休息?”
潤玉有些懊惱,對著羽毛想穗禾,還觸動了通信。他是有多魯莽才會深夜打擾她。
另一頭的穗禾看了看手邊才處理好的一堆事務文書笑了笑。
“正準備去休息,你是在上值嗎?”
穗禾走到窗邊,抬頭望向夜空。一閃一閃的星辰在空中散發(fā)著微弱的光。
穗禾:“你布的星我看到了,很漂亮。”
潤玉看向星河,抿唇笑了笑:“今日為金屬,布的是太白星象。等火屬時,我布了螢惑再喊你看?!?/p>
穗禾是火屬,潤玉想將火屬星圖送予她觀賞。
穗禾輕笑:“好啊,等那一天你可一定要叫我?!?/p>
潤玉唇角輕揚:“一定!”
聊過幾句,潤玉便催促穗禾去休息。等那邊答應下來,半晌未見有聲音傳來后,潤玉收起了白羽,摸了摸不知何時跑回來的魘獸。
潤玉:“你回來晚了,錯過了跟穗兒交談的機會?!?/p>
魘獸留了個屁股給他,噔噔噔幾下跑遠。
它只是能聽懂人話,又不會說。它能跟對方有什么好交淡的!
好在魘獸耍脾氣也沒走遠,繞著布星臺周圍溜達了幾圈又走回潤玉身邊趴下陪著他。
潤玉下著棋,不時看看正在運行著的星圖,一邊不忘摸摸魘獸身上細軟的毛發(fā)。
終于感覺夜晚也不是那么冷了,不是嗎?
他手下的魘獸被他摸得想打瞌睡,眼睛將閉未閉之時,被潤玉輕敲了一下角給震醒。
魘獸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笑盈盈的人,不懂他敲它干什么。
潤玉:“吃飽了就去翼渺洲守著穗兒,若她有噩夢便吃掉?!?/p>
魘獸睜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轉(zhuǎn)眼,潤玉又否定道:“不行,穗兒周圍有結界,你進不去。還是算了?!?/p>
說著,潤玉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關心則亂。
魘獸站起身,后退兩步,力求遠離今晚這個有些不正常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