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就在荼姚身后,一個不起眼的侍女悄然收回了自己想要推一把的手。
旭鳳的倒下,給殿內(nèi)熱鬧的氛圍下了靜音符。
下一秒,荼姚驚叫著撲向了旭鳳。
“旭兒!旭兒!”
荼姚顫抖著手去檢查旭鳳的傷勢,然而旭鳳卻沒看她,執(zhí)著的盯著錦覓。
荼姚大聲喊著天醫(yī)何在,太微也緊跟著上前查看旭鳳的狀況。
水神第一時間趕到錦覓身旁,他也驚訝錦覓怎么會這么做。
九霄云殿之中頓時喧鬧起來,眾仙交頭接耳,談論著彼此的訝異。
穗禾和潤玉對視一眼,雙方都目露疑惑。
他們是擔心今日會出事,但萬萬沒想到是這種事??!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比他們現(xiàn)在看到的還要嚴重。
穗禾和潤玉身為旭鳳的長兄長嫂,這個時候也趕到了事件中心。
已被內(nèi)定的火神側(cè)妃婧音今日也在場。
本就為旭鳳娶妻一直陰著臉的她,在看見錦覓居然傷了旭鳳之后,頓時怒氣沖沖的喊著天兵護駕。
她自己則沖向了錦覓,舉起武器便想殺了她。
水神在錦覓身邊不可能干看著錦覓受傷,當即一掌便將其擊了出去。
水神留了力,沒有要了婧音的命,只將人打成重傷。
他不知道錦覓如此做的原因,但她是他的女兒,他就會護著。
錦覓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冰刃,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漬。目光落到倒在地上,一直死死看著自己的旭鳳,錦覓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絲后怕。
她喃喃道:“怎么會是你,為什么會是你?”
水神護著錦覓退后,一邊擔心的問她:“覓兒,你還好嗎?”
潤玉在旭鳳身邊蹲下,想要為旭鳳檢查傷勢。
這幾千年來,他修習醫(yī)術(shù),進益已不比天界天醫(yī)差。
不過荼姚不放心他,一手打開了潤玉。
潤玉無奈收回手,退到了穗禾自邊。穗禾微微搖頭,讓他先不要插手。
天帝已經(jīng)命人將殿內(nèi)圍了起來,對于錦覓,膽敢出手傷人,今日必定討不了好!
水神的一句話,喚醒了錦覓的神智。
她從剛剛的混沌中醒來,突然一把丟開了手中冰刃,沖向了旭鳳身邊。
錦覓驚慌失措的喊道:“對不起,鳳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沒想殺你的!”
那把冰刃,一旦傷了人,就會要了對方的命。怎么辦?怎么辦?她不想要鳳凰死。
明明……明明她想殺的就不是他而是荼姚!
錦覓徹底陷入混亂當中,那句她要殺荼姚,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
周圍的人不少,包括荼姚在內(nèi),旭鳳、水神、天帝、穗禾、潤玉,還有不遠處躺在地上艱難喘息的婧音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荼姚當即大怒:“賤人,納命來!”
說著,一束琉璃凈火沖向了錦覓。
錦覓還在不顧阻攔的靠近旭鳳,根本不在意荼姚的話和攻擊。
還是水神眼疾手快,擋下了這一招。
太微不悅:“大膽,水神,你這是要造反嗎?”
水神護住錦覓道:“我只是保護女兒,再說,她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水神已經(jīng)想到了,錦覓一定是想趁機為她的母親報仇,這才會無比堅持要與旭鳳成親。
可惜,陰差陽錯,中招的卻是旭鳳。
旁聽的穗禾和潤玉默默對視一眼,識趣的沒有開口。
這件事后怕是還有隱情。
旭鳳的仙力不斷逸出,明明不算大的傷口,鮮血卻一直沒有止住的跡像。
旭鳳靠在荼姚懷里痛苦的問:“覓兒,難道你與我……成婚,就是……就是為了殺我母神?”
錦覓搖頭又點頭:“不是的,鳳凰,我……我……”
錦覓想說她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可她又的確是為了這個原因。
荼姚憂心旭鳳的傷勢,給他注入法力,卻絲毫不見效果。聽他還在糾纏錦覓做此事的原因,荼姚就生氣。
荼姚怒斥錦覓:“果然就是賤人生的女兒,天生不是好種!來人!”
荼姚指著錦覓和水神道:“把這兩個膽敢以下犯上,謀害本宮與吾兒的父女倆拿下?!?/p>
天太微此時也招手天兵入殿:“拿下水神與花神,壓入天牢待審?!?/p>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不說其他,這個婚肯定是結(jié)不成了。
錦覓憤憤的盯著荼姚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這個壞女人!”
錦覓指著荼姚:“如果不是你給我娘親下毒,又逼她跳下臨淵臺,我娘不會生下我就死了?!?/p>
“我也……我也不會害了鳳凰。”
錦覓心痛又后悔,鳳凰……鳳凰中了冰刃要怎么辦?
太微指揮的手一頓,目光審視的看他荼姚。
荼姚心下一驚,心臟瘋狂跳動,面上卻疾言厲色道:“胡言!本宮何時害過先花神!”
荼姚一臉委屈的看向太微道:“天帝,你信我!我從沒對梓芬下過手?!?/p>
太微的眼中滿是懷疑,沒人說還好,一旦有人提出這個可能,太微還真不敢相信荼姚。
畢竟荼姚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過。
她背著他欺負梓芬,滅了龍魚族,他都一一看在眼里。連他只是贊賞過的一兩小仙,隔天便會失蹤。
如果不是之前顧忌頗多,又還用得上荼姚,太微不會一直默不作聲。
太微看向水神,問:“洛霖,錦覓所言可為真?”
一句洛霖,仿佛暗示了水神,他會與他站在一處。
旭鳳扯著荼姚的衣袖,一字一句,艱難替她向眾人辯解:“不……不會的,母神她……”
水神冷漠的掃一眼旭鳳,然后直視太微:“是真的!梓芬當年正是被天后荼姚所害。”
太微:“可有憑證?”
水神道:“梓芬為安寧著想,抹除了一切證據(jù)并閉口不言。”
荼姚聽到他們沒證據(jù),心下微松,頓時又盛氣凌人起來:“沒有證據(jù),你們就是故意栽贓。水神,別不是你想救你女兒才故意這樣說的吧!”
一旁同樣沉默很久了的風神發(fā)聲:“我可以證明,師妹梓芬死于荼姚暗害。”
眾人視線盡都落在風神身上。
荼姚一臉不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