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與他一起飲酒的人中有人看出了喬婉娩衣料的不俗,加之這女人不像無還手之力的樣子,還想阻止自己的朋友。
“方兄,且慢!”
然而怒火上頭的人哪聽得主勸,眨眼的功夫,他已經(jīng)沖到了喬婉娩的身前。
喬婉娩眼神一厲,左腳一個輕踢,被她放置在一邊的長劍便被她握在了手中。
劍鞘脫離,寒光湛湛的劍身在眾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繼而與男子手中的大刀碰撞,發(fā)出尖銳的響聲。
甫一接觸,握劍的手腕輕轉(zhuǎn),稍一側(cè)身,快速變幻身形,在場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柄長劍已經(jīng)架在了對面男子的脖頸上,擦出一道不淺的血痕。
感受著脖間微涼的觸感和遲鈍傳來的痛楚,男子驚覺自己居然與死亡擦肩而過,冷汗當(dāng)即從額上冒了出來。
他哆哆嗦嗦的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是小人口無遮攔,擾了貴人的清凈,還望女俠擾了小的這一回!”
旁邊有人突然喊出了喬婉娩所使劍法的名字:“飄渺隨風(fēng),快意瀟灑,是逍遙劍派的‘陽春白雪’!”
有人快言快語的詢問:“敢問女俠可是逍遙劍派的人?”
喬婉娩點(diǎn)了點(diǎn)頭,懶得去看劍底下被嚇破了膽的男人,微一用力,男人被她用內(nèi)勁狠狠推到了對面墻上。
喬婉娩冷冷的道:“不論對方會不會成功,一個有勇氣挑戰(zhàn)邪魔的人,豈容你這個懦夫在這評頭論足?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好!說的好!”
有人當(dāng)即高聲贊同喬婉娩的話,方才如果不是這位女俠出手,他也是要拍桌子罵人的。
那男子低著頭一副膽怯怕事的模樣,他的朋友來扶他,一邊不住的替他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各位,他就是酒喝多了,冒犯到大家!”
說著,一邊暗示男人趕快再道個歉。
那男人倒也乖覺,低聲下氣的賠了不是,不過他暗地里望向喬婉娩的眼神卻有幾分陰郁,一看便是記了仇。
他暗中蓄力,預(yù)備趁喬婉娩不備發(fā)動偷襲。
喬婉娩感知靈敏,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不對,順手抽出桌上的一根筷子,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筷子直擦著對方眼角,最后射入其后的窗欄。
“不想要命就直說,我送你一程?!?/p>
喬婉娩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不為對方想暗中動手的事動怒。
旁邊看的清楚的人可就不淡定了:“哎,你這人,人家女俠放你一馬,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
那個男人的朋友深怕他再惹出什么事,反而牽連上自己,也放棄了幫他。
男人見計(jì)謀不成反被揭穿,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小人糊涂,求女俠開恩,放我一馬!我......我再也不敢了!”
喬婉娩微俯下身,劍鞘點(diǎn)向男人的氣海,:“你敢那么囂張,還想暗下黑手,廢你八成功力以儆效尤,滾!”
一個看不清立場的人,有一身武功也只會蠻橫鄉(xiāng)里,斷了他的依仗,想必才鬧不出大亂子。
男子沒了大半武功,身子登時癱軟。他的朋友還算真心,看喬婉娩的確不像再要追究的樣子,忙拖著人出去。
在他們就快離開酒樓之時,喬婉娩突然叫住了兩人:“慢著!”
那個朋友身子一僵,小心笑著回頭:“女、女俠還有何吩咐?”
酒樓大堂中的人目光均看向喬婉娩,喬婉娩喚來從沖突發(fā)生起就躲在柜臺后的掌柜,指指掌柜,示意要走的兩人:“砸壞了別人的東西,不賠就想跑?”
掌柜剛還怕怕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驚喜:“這......這還有賠償?shù)???/p>
以往碰上這種江湖上的打打殺殺,被打壞了東西,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都只能只認(rèn)倒霉的。
喬婉娩笑著安撫掌柜:“他們弄壞的自然要賠,要是不賠.....”
喬婉娩目光轉(zhuǎn)向門口的兩人,笑容不變:“那就廢了所有武功,留下來做工還債吧!”
掌柜的要是不好留著,她就送他們?nèi)淌系牡V上當(dāng)?shù)V工,總不會讓其逍遙法外的。
門口兩人直覺背后一涼,汗毛倒豎。朋友趕緊從被廢男子身上摸出一個錢袋,把里面的錢都倒了出來,賠給掌柜,然后飛快帶人離開。
掌柜歡天喜地的接過銀錢,連連表示喬婉娩今日的花費(fèi)全面了。
喬婉娩微笑拒絕掌柜:“不必,你店面的損壞也有我一半的原因?!?/p>
那掌柜好說歹說不過,只得表示他要請她喝酒樓里最好的酒,這回她一定不能推辭。
喬婉娩知道掌柜今日的確是開心,對方盛情,遂不再推卻。
剛剛在大堂圍觀的眾人重新坐了下來,不少人來向喬婉娩敬酒,詢問起她的身份。
喬婉娩一一回敬,舉杯道:“棲鶴山莊喬婉娩,見過諸位!”
“棲鶴山莊......女俠居然是喬氏一族的人,失敬失敬!”
很快有人反映過來喬婉娩的身份,大家的態(tài)度更熱切了些。
且聽風(fēng)嶺的喬氏,手握整個國家近七成的礦產(chǎn),連朝廷也要給幾分面子的,得罪不得。
喬婉娩沒有否認(rèn)大家的話,家世的加成,只會讓她在外行走少些麻煩,她不會為了爭口氣隱瞞身份,累及家人擔(dān)心。
她自幼在逍遙劍派習(xí)劍,是因她喜愛劍法。她的父親與逍遙劍派掌門有故,然而卻并未收她為門下弟子,所以她仍以棲鶴山莊的名義做事。
喬婉娩是第一次下山游歷,也才聽說有人要挑戰(zhàn)血域天魔的事。她向在場的人打聽更仔細(xì)的情況,那些人為了跟她打好關(guān)系,自然也樂得告訴她。
李相夷,最近江湖上略有些名聲的一個劍客。聽聞他師從一位隱世之人,沒什么大名氣。但他本人實(shí)力不錯,挑戰(zhàn)了不少高手,還都獲勝了。
江湖上的人對于他這次挑戰(zhàn)血域天魔不說嘲笑,但看好的的確也少。沒人覺得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能打贏那整個武林都難對付的人。
喬婉娩:“那不如先看看他能不能做到再說?!?/p>
初入江湖就敢有這般豪言壯志的人,她喬婉娩敬他這份勇氣。
血域在西方,本就是出來歷練的,喬婉娩選定其成為了她出行的第一個目的地。
她要去看看那個李相夷,究竟能不能實(shí)現(xiàn)他的話。假使不能,也好有救他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