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衿生怕喬婉娩生氣,連忙否認:“不是的,我就是擔心你的喘癥?!?/p>
喬婉娩被他的態(tài)度弄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偏向李相夷,好受了些才道:“無事,有相夷在旁,我的喘癥幾乎不會犯?!?/p>
這不是假話,至少從她與李相夷相識以來,除了那唯一的一次突發(fā)情況,其余時候,李相夷都很注意他們周遭的情形。
再說,她自己也會顧忌身體。
這么多年習武,如果不是意外情況,她的內(nèi)力自會抑制喘癥,實在無需過多擔憂。
肖紫衿神情僵了僵,勉強笑道:“那是我多事了,你們路上小心?!?/p>
別人的關(guān)心怎么能叫多事?
直男李相夷當即道:“紫衿,謝謝你對阿娩的擔憂。阿娩是我未婚妻,我身為她未來的夫婿定會照顧好她的!”
一口一個未婚妻、未來夫婿,肖紫衿心中煩悶卻不得不笑著點頭。
喬婉娩沒想過在知道她與李相夷是一對后,還有人會喜歡自己。
對于門中人,她從來都是禮貌而溫婉的。
現(xiàn)下肖紫衿表現(xiàn)奇怪,不論她猜想對不對,喬婉娩決定盡量保持距離。
別說她對肖紫衿根本沒那份心,大家都是一個門的,她不想鬧出什么事端惹人不快,更不想相夷誤會。
就是不知這個傻子能不能知道。
但喬婉娩看了看李相夷現(xiàn)在的樣子,沉默。
他應(yīng)該是想不到的。
李相夷跟肖紫衿說那句話時,還拍了拍對方的肩,一副不愧是我好兄弟的樣子。
肖紫衿慢半拍的應(yīng)和他的話,臉上笑著,眼中卻沒幾分輕松。隔了一會,他又偷偷瞧了喬婉娩一眼,再看向李相夷,表情恢復正常。
想來還是與李相夷的交情占了上風?
將他的變化看入眼底的喬婉娩默默想著,把心中給他記得賬抹去了一點。
喬婉娩催李相夷:“相夷,該出發(fā)了?!?/p>
四顧門幾大重要人物均在門口相送,兩人同眾人告別。
才走至半山腰,一個小沙彌攔住了他們?nèi)ヂ贰?/p>
喬婉娩:“小師傅有事嗎?”
李相夷也投來疑惑的眼神。
小沙彌單手豎在胸前,施了一禮:“見過喬施主、李施主,小僧靜言,無了師父讓小僧將此物交予二位?!?/p>
說完,他將另一只手提著的小包袱雙手奉上。
喬婉娩與李相夷對視一眼。
李相夷接了過來,感知了一下,是幾個大肚瓷瓶,應(yīng)是丹藥一類的東西。
李相夷道:“麻煩小師傅替我多謝無了大師,待我歸來,必定去寺中拜訪?!?/p>
小沙彌低頭道一句佛號:“李施主,喬施主,物已送到,小僧告辭。”
等人走了,李相夷打開包袱一看,道:“果然沒錯,無了大師送了許多珍貴的傷藥?!?/p>
喬婉娩笑了笑:“看來大家都覺得咱們這趟很危險?!?/p>
李相夷收起藥瓶,挑眉問喬婉娩:“那阿娩可怕?”
喬婉娩揚了揚手中握著的長劍示意:“有劍在手,何懼之?”
李相夷爽朗一笑:“阿娩實乃我心中人!”
這話不僅說了她的想法,更道出了他的心聲。
是啊!他有少師在手,何懼之!
此去南嶺,路途多窮山惡水。為了更好的查探情況,他們拋棄了往常的錦衣玉食。
終于,在經(jīng)過一番波折后,兩人順著蹤跡查到了一處沼林。
這兒林木叢生且異常高大,明明是白日,他們站在外援卻看不見里面有多少光線。
有領(lǐng)路的百姓告訴他們,這處沼林里面遍布著沼澤。不論是人或獸進去,都是九死一聲。
這個地方,對與生活在南嶺一帶的百姓來說都是禁入之地,那領(lǐng)路人走到離這一里開外便不肯再過來。
喬婉娩和李相夷沒有為難他,辭別后,兩人按領(lǐng)路人所說又走了一陣才尋到此處。
喬婉娩看著那沼林面色凝重:“相夷,這兒都是瘴毒,在毒霧未散開前,我們怕不得入內(nèi)?!?/p>
李相夷四周觀察了一番,其余地方的土質(zhì)暗沉,生有不少深綠草叢,一看就是沼澤之地。
一個縱身躍回喬婉娩身邊,喬婉娩問他:“如何?”
李相夷搖頭:“沒辦法,看來這林子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進入?!?/p>
然而這條路上全是喬婉娩剛剛所說的瘴氣。那瘴氣呈淡綠色,還挺好看,就是沾上了就再難從林里出來。
李相夷:“等等吧!再過一個時辰便到正午,這瘴氣應(yīng)是會弱些?!?/p>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喬婉娩同意了。李相夷把身上帶著的水和干糧遞給喬婉娩一些,補充體力。
喬婉娩拿起喂入口中,細碎的殘渣留了一點沾在喬婉娩的唇角,李相夷細心的伸手幫她抹去。
喬婉娩驚了驚,趕緊去摸自己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李相夷發(fā)出一聲輕笑:“都擦干凈了,阿娩不必擔心?!?/p>
喬婉娩不由瞪他一眼:“你還不快吃,等會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事?!?/p>
這兒臨近他們的目的地,他們沒辦法生火弄些熟食,只能靠干糧和水飽腹。
李相夷聽話的拿起自己那份吃了起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太陽升至正空,午時到了。
沼林上方的瘴毒慢慢散去,露出了一點山林本來的面目。
李相夷讓喬婉娩走在自己身后:“阿娩,跟緊我,保護好自己!”
喬婉娩用手輕觸臉上的薄紗,鄭重點頭。
步入林中,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氣溫也低了很多。
林里可供行走的地方不多,李相夷慢慢摸索著帶著喬婉娩前進,還要小心不留下痕跡。
漸漸的,隨著越來越深入,兩人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的地方。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但兩人同時放輕了動作,收斂氣息。
這兒該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但他們越往里走便能看見更多的樹枝折損的地方。且看那高度和印記,不像是野獸所為。
再行過一刻,這種痕跡越發(fā)多了。就在他們提足了警惕之時,突然,一道暗影從一顆樹后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李相夷和喬婉娩心下一驚,動作輕巧的躍上樹梢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