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碗湯藥下肚,不多時,喬婉娩悠悠轉(zhuǎn)醒。
李相夷隨時注意著她的動靜,見人從昏迷中醒來,頓時驚喜的再度握緊心上之人的手:“阿娩,你終于醒了,感覺如何?”
喬婉娩秀眉微蹙,打量周遭所處,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不在那處山林。
思及昏迷前的事,心口還有隱隱憋悶的痛感,喬婉娩勉力撐著身體想坐起身。
喬婉娩:“相夷,那個幕后之人……”
她的臉色殘留著傷病之人的蒼白,李相夷半扶著她,讓她順利靠在床頭:“幕后之人是金鴛盟的‘藥魔’,阿娩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
竟然是金鴛盟?
喬婉娩略有些吃驚。
對于李相夷的話,她從不懷疑。
臉上露出淺淺一抹微笑,喬婉娩道:“我相信你,相夷!”
李相夷將榻上被褥往上拉了拉,遮住她單薄的嬌軀。
掌心握著喬婉娩的手沒放,李相夷用自己的內(nèi)力給對方輸送內(nèi)力,只盼望她的感受能好一點,再好一點。
李相夷:“阿娩,你還是別擔(dān)心那么多了,現(xiàn)在你的身體最要緊?!?/p>
喬婉娩沒有拒絕他關(guān)心的舉動,感受著逐漸恢復(fù)健康的身體,安慰道:“我現(xiàn)在很好!”
想知道他是找的誰幫自己解的毒,喬婉娩問:“相夷,我的毒是你拜托了哪位高人?”
李相夷道:“是普渡寺的無了大師。”
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叩門聲,無了端著接著熬好的補(bǔ)藥入內(nèi)。
無了:“老衲可沒出什么力,全憑喬施主吉人天相!”
喬婉娩一頭霧水:“大師此話何意?”
殊不知,無了也很詫異:“難道喬施主不是食用過可解百毒的天材地寶?”
喬婉娩與李相夷疑惑對視一眼,很堅定的對無了搖頭:“并未,我從沒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p>
只除了幼時為補(bǔ)全喘癥造成的身體虛弱而吃的補(bǔ)品。
無了納罕:“那就奇了!”
無了將補(bǔ)藥交給李相夷,由李相夷喂喬婉娩喝下后,他接著給她把起了脈。
無了生平還沒見過能自行化解蛇毒的人,是以很是好奇。
結(jié)束探脈,李相夷期待的看向無了:“大師……”
無了:“無事,喬施主現(xiàn)在沒有一點問題?!?/p>
喬婉娩趁勢握了握另一只一直被李相夷緊拉不放的手,示意他這下可以安心了。
李相夷露出一抹輕松的笑。
阿娩無事就好,不然他永遠(yuǎn)不會原諒讓阿娩受傷的自己。
無了已經(jīng)很熟悉的無視了兩人的親昵,對喬婉娩道:“老衲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喬施主可否答應(yīng)?”
喬婉娩一笑:“承蒙大師醫(yī)治,您有事不妨直言?!?/p>
無了一擺手,直說這不是他的功勞,然后問:“老衲希望能取一些施主的血,放心,不多!只需一點就好!”
喬婉娩沒問為什么,立刻答應(yīng):“可以。”
李相夷欲言又止,但因為喬婉娩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無了,他的擔(dān)憂反而不好說出口。
總歸麻煩了人家,轉(zhuǎn)頭就拒絕對方的要求,李相夷其實也做不到。
無了看出李相夷的顧慮,直接道:“老衲想看看是否是喬婉主的血液有異,才會讓蛇毒失效?!?/p>
無了真誠的表示不會傷及喬婉娩本源,喬婉娩當(dāng)即刺破指尖,將血滴在一個小瓶中,將其交給無了。
喬婉娩:“辛苦大師,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百毒不侵是好事,但不知原由,心里總是沒底的。
李相夷也道:“大師,阿娩這種體質(zhì)是一時還是永久的呢?”
無了一臉感興趣的舉了舉藥瓶,道:“那就要看老衲研究的結(jié)果了?!?/p>
無了走了,房中只剩下喬婉娩與李相夷。
李相夷突然前傾,摟住了喬婉娩,埋于她頸側(cè)。
李相夷悶悶的聲音從其頸側(cè)傳來:“阿娩,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替我擋那一下,你也不會……都是我沒保護(hù)好你!”
喬婉娩身體往后傾了傾,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接著快速轉(zhuǎn)為笑容。
她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環(huán)抱住青年堅實的后背。
李相夷日日勤練劍術(shù),他的體魄向來堅毅而厚實,周身全是他的清冽雪松香氣,聞著只叫人滿滿安心。
喬婉娩嗓音含笑問:“那如果是我面臨危險,相夷會救我嗎?”
李相夷依舊埋在她肩膀:“自然會!”
喬婉娩把他從自己肩頭拉起來,輕撫著他的臉:“那就是了,我待相夷之心,亦如相夷待我!”
李相夷眼眶微微泛紅。
喬婉娩臉上的笑溫暖而動人:“所以相夷,我喬婉娩是要做與你并肩,彼此交付后背的人,而不是被保護(hù)的菟絲花。”
喬婉娩:“一切都是我的選擇,你不必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李相夷深受震動。
他年少成名,如今未及冠便已是天下第一。就武力方面,他是自傲的。
雖一直知道阿娩不是性子軟弱的人,可仍不知不覺把她放到了被保護(hù)者的位置上。
是他不該!
李相夷耍賴的抱住人,道:“阿娩!”
喬婉娩扒拉不開,頓時笑道:“知道錯了?”
李相夷蹭蹭肩膀:“嗯,我錯了!”
這人想通的還挺快!喬婉娩眼中笑意更盛。
那片沼林被后至的四顧門門眾清理干凈,不能找到親人的毒人統(tǒng)一被安葬。能找到親朋的,他們便讓人把其尸體帶了回去。
是的,“尸體”!
那些毒人最開始還活著,可他們的大腦早已被藥魔的毒盡數(shù)毀去,救不回來了。
南彊毒人一事由此傳了出去,金鴛盟的人手段之殘忍惡毒,讓其“魔教”的名頭板上釘釘。
喬婉娩大好后又與李相夷進(jìn)了一次沼林,找到了藥魔煉藥、制毒的場所。
那天喬婉娩和李相夷到的突然,藥魔很多東西都帶不走。
通過那些殘留的物品,李相夷等人對這個新興的“金鴛盟”越發(fā)重視,尤其是武功明顯不低的盟主笛飛聲。
手下的人這般得性,誰能對領(lǐng)頭之人有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