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蕙道:“其中關(guān)系有點復雜,不過他現(xiàn)在也不在四顧門了。以后咱們聯(lián)系是自己的交情,與他無關(guān)?!?/p>
猶豫再三,何曉蕙還是給喬婉娩提了對方的名字。
何曉蕙:“是單孤刀,他是小寶的舅舅?!?/p>
……
“咳,咳……舅舅?”李相夷聽了喬婉娩的轉(zhuǎn)述差點砸了手中的茶杯。
喬婉娩拍了拍他的背:“小心點兒。”
李相夷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只是他還是震驚剛剛聽到的這個消息。
喬婉娩把在天機山莊何莊主所說都告知他:“曉蕙姐說他們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不久前才找回?!?/p>
李相夷滿臉復雜:“師兄從未說過此事?!?/p>
對于單孤刀隱瞞李相夷的事,喬婉娩也不好多加評論。
單孤刀沒有多看重李相夷,可相夷卻的的確確把對方當自己至親的人。就算兩人現(xiàn)在鬧了矛盾,他的心也從未變過。
喬婉娩覺得自己若說的太過,相夷不一定想聽,還反惹他傷心。
喬婉娩故意岔開話題,問他跟那個叫方小寶的孩子談的怎么樣。
何莊主其實是想要李相夷勸勸小寶,別那么執(zhí)著于練武,成為高手。
在她心中,沒什么比他平安更重要的了。
李相夷抿抿唇,努力壓下嘴角溢出的滿意:“那是個很有毅力的小孩,資質(zhì)也好。若不是身體拖累,未來必不可限量?!?/p>
李相夷對方小寶初初只是感嘆他是個挺有趣的小孩兒,可知道他跟師兄的關(guān)系后,這滿意背后更添了一絲親近。
喬婉娩問:“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相夷挑挑眉:“他即向武之心那么堅定,那當然不能浪費了他的天資?!?/p>
此時,天機山莊。
何曉蕙心疼的看著床塌上因為全身扎遍金針,痛得昏過去數(shù)次的兒子欲言又止。
“這……這怎么就這么犟呢!”
大夫拔完針,方小寶疲憊的睡去。睡夢中,他蒼白的小臉上還殘存著方才的痛苦,眉頭緊鎖,看得何曉蕙揪心。
深深的嘆了口氣,何曉蕙背過身抹去眼角的淚。何曉鳳在一旁扶著她,輕聲安慰:“大姐,你別擔心,小寶會沒事的?!?/p>
何曉蕙拿倔強的方小寶沒轍,只能沉默的點點頭。
床上,陷入沉睡的方小寶冒出一兩聲囈語:“師……傅,等我!”
李相夷笑著跟喬婉娩說:“我讓那小子好好養(yǎng)身體,等能拿得動劍了,我就收他為徒!”
喬婉娩好奇的問:“你說真的?”
李相夷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得意道:“本來只是想激勵下小孩兒,現(xiàn)在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喬婉娩失笑:“那你這‘一言’的效用可真靈活!”
李相夷不覺有何不對,嘆道:“人行走江湖,總要懂得變通方為上道?!?/p>
幾番閑聊,李相夷忙著去處理江湖上的紛爭,喬婉娩留在了四顧門內(nèi),盯著可還有不安分的人。
這一盯,就被她盯出了條大魚。
喬婉娩收到手下稟報:云彼丘云堂主背著門內(nèi)兄弟偷偷給不知名的人傳信。
喬婉娩小心地打開那封被她派出的人截留的信,展開卻只有一頁白紙。
還是用秘法處理過的密信。
這種小手段,她和李相夷游歷江湖間見得多了。
取來云蘿草磨出的汁液,混合十分的水制成顯影水涂抹在紙張上。不消一盞茶的工夫,紙上的墨跡由淺到深,直至完全出現(xiàn)。
阿譙,展信佳。
我已聽取你的建議……
信的末尾,落款是一個丘字。想來任誰見了,也不會覺得這不是云彼丘所寫。
一封信讀完,喬婉娩沒在上面發(fā)現(xiàn)什么有關(guān)四顧門的隱秘信息,通篇都是云彼丘對一個叫阿譙的女子的鐘情之言。
喬婉娩將信擺在桌案,重新抽出一張一模一樣的信紙,仿照云彼丘的筆跡抄了一遍信中內(nèi)容。
折疊后,裝入信封,喬婉娩吩咐弟子將信裝作無異樣的送出去。
喬婉娩:“從現(xiàn)在開始,務必盯緊云彼丘的一舉一動!”
可以說,從發(fā)現(xiàn)四顧門隱憂,再到察覺這些人背后的小動作,喬婉娩早已對他們失去了信任。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不顧忌那么多,早點踢他們出局。
那名弟子抱拳答了一聲“是”后,很快退下。
喬婉娩把那張寫了云彼丘“甜言蜜語”的信靠近正燃燒的蠟燭,就在火蛇將要舔舐上信紙時,她手腕輕轉(zhuǎn),驀地將信收回。
這東西……還是留著為好。
扭轉(zhuǎn)書桌下一個不起眼的部件,她的身后突然彈出一方暗格。
將信完好的放入其中,再度扭轉(zhuǎn)機關(guān),背后置物墻瞬間恢復原樣。
金鴛盟內(nèi),角麗譙身姿妖嬈,笑意盈盈的送心愛的笛飛聲閉關(guān)修煉后,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眼中的笑突地消散,只剩詭魅。
角麗譙:“藥魔呢?本圣女要的東西還沒有消息?”
一旁的血婆答道:“啟稟圣女,藥魔一個時辰前傳話來,您要的東西已經(jīng)備好。”
角麗譙雙眼一亮,大聲道:“好!”
“本圣女定要那李相夷被尊上親手了結(jié),好叫世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血婆、雪公恭敬俯手:“圣女所言甚是!”
角麗譙聽得欣喜,似妖似魅的笑聲響起,得意而猖狂:“哈哈哈哈哈……”
“李相夷……想和尊上比?憑他也配?!”
短短不過半月,四顧門的氛圍隱約可見緊張。
李相夷才處理完江湖上的一樁紛爭,歸來的時候在山腳下遇到了形容狼狽的紀漢佛等人。
李相夷皺眉詢問:“可是此行路遇不順?受傷沒有?”
紀漢佛幾人身子一僵,心頭惱火。這說得他們多沒用似的,出門辦個事也辦不好?
只能說心思歪了的人,看什么都是歪的。
與他們一起,全程看著幾人的石水此時裝容稍微好些,主動回應了李相夷的關(guān)心:“稟門主,屬下們一切都好,譚家那邊的事也處理妥當。只可惜如今這譚氏已無一絲血脈留存?!?/p>
這實在是個不怎么能讓人高興的事,李相夷招呼幾人道:“既遇上了,就一起回門吧!”
幾人或心不甘情不愿,或恭謹聽命的掉轉(zhuǎn)馬頭跟上了李相夷的步伐。
唯有與石水他們也奔波了一路的肖紫衿嫉妒又神傷的看著李相夷。
前方有人催促,肖紫衿回過神,這才跟上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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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開始連接劇情了,放心,絕不虐花花。忙中寫文,若有什么bug寶子們可以提出來,我會認真修改的!(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