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阿娩,不要騙我?!?/p>
喬婉娩:“不騙你?!?/p>
其實(shí)李相夷問這一句也是白問,喬婉娩三人不會放棄今天的打算,所以他不想答應(yīng)也不得不答應(yīng)。
就是芩婆和漆木山一直為兩個小年輕提著心,一怕李相夷的毒不能解,二怕喬婉娩承受不住。
說到底還是因?yàn)榈谝淮斡龅竭@事,準(zhǔn)備再足也不可能有十分的把握。
隨著幾人功力的運(yùn)轉(zhuǎn),李相夷體內(nèi)的碧茶之毒一點(diǎn)點(diǎn)轉(zhuǎn)入喬婉娩體內(nèi),直至徹底清除。
沒了毒素作祟,李相夷的揚(yáng)州慢又有生生不息的功效,很快恢復(fù)健康。
倒是喬婉娩,昏睡了一夜才醒。
她睜開眼時,李相夷、芩婆、漆木山等人正守在她身邊。
看她醒來,三人都松了一口氣。
芩婆:“好了好了,人醒來就沒事了!”
喬婉娩昏睡的這一整夜,如果不是她脈象平穩(wěn),李相夷都要著急的把院子里的樹全砍個遍了。
漆木山捋捋自己不長的胡子,欣慰道:“丫頭醒了就好!”
相夷這個找對象的眼光當(dāng)真是不錯,嗯……隨了他!
雖然芩婆和他三兩天吵吵一回,但誰能說這不是他們在意對方的方式呢?
換個尋常人,你看他愛不愛搭理。
人醒了,芩婆和漆木山自覺給兩人騰出說話的空間。
出了院門,漆木山還不放心的回頭張望了一下,對芩婆道:“老婆子,你說他們不會吵架吧?”
芩婆晲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點(diǎn)好?”
轉(zhuǎn)頭盯著隔了一段距離的聽風(fēng)院,芩婆皺起了眉:“臭小子要是敢不識好歹,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漆木山附和點(diǎn)頭:“是極是極,那是需要好好收拾。”
芩婆一把將其從身邊推開,“走開,你以為是誰的鍋?別擋老娘的道!”
又被兇了!
漆木山摸摸鼻子,有些委屈。
李相夷干的事和他漆木山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這不是還沒事兒嗎?
漆木山屁顛屁顛跟上芩婆的腳步。
真說起來,多虧了相夷爭氣,早早找好“歸宿”,對象還是個妥帖之人。
多看兩眼這兩人相處,芩婆也受到了一些影響。雖然還是對他“吹胡子瞪眼”的,但他心里舒坦啊!
這不比以往一生氣,就搬出去單住還不理他好多了?
對……回去就想辦法把那個小竹屋給弄垮!
另一邊,漆木山和芩婆離開,房間就剩下喬婉娩和李相夷兩個人。
李相夷動作貼心周到的把人從床上扶著半坐起身,又給喂了藥。
可是他卻始終板著一張臉,不發(fā)一言。
最后一口湯藥下肚,李相夷面無表情掏出一顆糖塞喬婉娩嘴里,化去喝藥的苦澀。
喬婉娩心中笑意漸生的同時又放下心。
看來沒太生氣。
李相夷不知是不是察覺了她的放松,木著臉問:“很開心?”
喬婉娩歪了歪頭,有點(diǎn)不確定她是說“對”還是說“不對”好。
喬婉娩試探般開口:“真生氣啦?”
她伸手去拉李相夷的手,李相夷心中梗著一股勁,到底沒躲開。
他鼓了鼓臉,不高興道:“對,我很生氣!”
“不過不是氣你不顧自己的身體,而是氣我自己沒用!”
他堂堂一大男子漢,居然要自己的愛人犧牲如此來救他,他這個“天下第一”當(dāng)?shù)弥鴮?shí)名不符實(shí)。
喬婉娩捏了捏他鼓著的臉,笑著道:“誰說相夷沒用,你可是四顧門的門主,護(hù)著一大家子的人。”
李相夷神情不見好轉(zhuǎn),緊了緊握住喬婉娩的手,聲音低低的,“可是我沒護(hù)好你?!?/p>
喬婉娩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脈搏上,示意他自己探探看。
哪還用再把脈,在喬婉娩昏睡的這一整夜,他時不時就要探查她的脈象,就怕出現(xiàn)問題。
喬婉娩坦然的展示自己的身體狀況,安慰他:“我是有把握才會這么干的,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
李相夷一臉不信,眼神中寫滿了“你別想再蒙我”的控訴。
李相夷:“撒謊,有把握你為何不先跟我說一聲?”
喬婉娩有些被說中心思的心虛,笑了笑,她道:“結(jié)果都一樣的,呵呵……”
李相夷:“不一樣,至少在你用血試驗(yàn)時,我可以照顧你?!?/p>
這就是純純的假話了。李相夷想的是,那樣他就可以早點(diǎn)阻止她了。
碧茶之毒雖毒,可他“天下第一”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
他自創(chuàng)的揚(yáng)州慢乃天下至陽至純的內(nèi)力,克制一切陰寒。
如無意外,只要他自己注意,徹底解毒也不過多耗費(fèi)幾年功夫罷了,總好過阿娩去遭那份罪。
喬婉娩聽出他的口不對心,沒戳破。
他有了準(zhǔn)備,也許多花點(diǎn)時間的確可以解了毒,但也要有那個時間才行。
中了碧茶后,李相夷一旦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必然毒發(fā)。屆時十分內(nèi)力僅余一兩成,他靠什么去贏過笛飛聲,去繼續(xù)維護(hù)他的正義?
說來說去,都是兩個人的互相關(guān)心罷了。
為對方著想,本身是沒有錯處的。
沒等喬婉娩想好怎么轉(zhuǎn)移話題,李相夷先一步道了歉:“阿娩,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喬婉娩不滿道:“怎么又說這樣的話?”
李相夷將人擁入懷中,低頭吻了吻她額頭,然后繼續(xù)抱?。骸白詈笠淮瘟?,只是你以后不許再瞞著我。”
他好像是對她說過很多次的謝謝了,但這一次,李相夷真覺得一句歉意加感謝不能表達(dá)他的所有情感。往后,他會更加努力,與她同撐起武林的這片天。
李相夷從沒有輕視女子的看法,喬婉娩的能力更讓他明白她是一個可以與他并肩之人,而不是躲在身后,需要人保護(hù)。
喬婉娩扯了扯李相夷胸前衣襟,抬頭看向他,小心翼翼試探道:“如果我說我有另一件事瞞著你呢?”
李相夷一愣,低頭看她。
喬婉娩伸手發(fā)誓:“我也沒想過一直不告訴你,就是事太多,才想著壓一壓?!?/p>
李相夷雙手環(huán)胸,一副靜候下文的模樣。
好嘛,不說還好,原來還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