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隱山
李蓮花保持著易容走進山谷,在踏入迷霧陣時左右看了看,唇角掀起一抹弧度。
李蓮花:“阿娩,出來吧!”
喬婉娩的身影出現(xiàn)在濃濃白霧之后,漸漸變得清晰。
喬婉娩:“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李蓮花揚了揚眉梢,上前牽住她的手:“你身上蓮花香氣哪怕只有一點我也能聞出來?!?/p>
喬婉娩:“看來我以后得注意身上的氣息了?!?/p>
現(xiàn)在是李蓮花察覺還沒什么,如果被敵人記下氣息追蹤就不妙了。
李蓮花點點頭:“最近小心點也好。”
她現(xiàn)在是雙身子的人,他只盼她能安安全全的。
到了山上的居所,李蓮花先回房卸下易容才與喬婉娩去竹林找芩婆。
難得的是,最近漆木山相處的不錯,芩婆破天荒允許漆木山在她的竹屋居住。
見他們到了,芩婆放下正在處理的藥材道:“跟我進來?!?/p>
她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喬婉娩隨后跟上。
喬婉娩從京城回來后就回到了云隱山,元寶山莊的事她沒插手。
芩婆偶爾會關心她和李相夷在外的事,喬婉娩沒有隱瞞。隨后,芩婆沉默了會,讓喬婉娩聯(lián)系李蓮花。
芩婆從書房里拿出來了一張紙放在桌上推給兩人,她自己則在桌邊坐下,還讓他們兩人也坐。
紙上是水墨畫的一個玉佩圖案。
喬婉娩不解其意,李蓮花卻是一眼認了出來。
李蓮花:“這不是……”
芩婆神情平和:“熟悉吧?這是單孤刀自小戴著的玉佩?!?/p>
喬婉娩和李蓮花都不明白這代表著什么。
喬婉娩:“玉佩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芩婆看了李蓮花數(shù)息,李蓮花被盯的有點發(fā)毛。
李蓮花:“師娘?”
恰逢漆木山拎著一個竹蔞從外頭進來,看見人都在,把竹蔞連同從山上尋得的山珍靠墻放著,也來了桌邊桌下。
他看著畫上的玉佩道:“原來在說這個。”
話里意思,他對芩婆即將要告知的消息毫不意外。
不意外才是對的,畢竟這事他才是第一個知曉得。
老倆夫妻神神秘秘的表現(xiàn)不由讓人更好奇了,李蓮花催促他們快說。
漆木山與芩婆對視一眼,漆木山朝芩婆使眼色,示意還是她講。
同時不忘隔空點點李蓮花:“這么多年,你小子還是這么沒耐心!”
他的話一點沒被李蓮花聽進耳里,倒是喬婉娩笑著看了看李蓮花,遺憾沒見過師父、師娘囗中所說那個天資卓越又調(diào)皮搗蛋的小“相夷”。
芩婆嘆了口氣,道:“相夷,這個消息,其實我們猶豫了很久。如果不是從單孤刀的房間里翻出那些信,或許我和你師父永遠也不會告訴你?!?/p>
李蓮花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顯然猜到大概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蓮花:“還勞煩師娘告知!”
芩婆:“其實南胤真正的皇室血脈是你!”
“什么?!”
“什么?!”
李蓮花與喬婉娩同時驚愕出聲。
李蓮花:“您真的沒有弄錯嗎?”
芩婆搖頭:“事關你的身世,老婆子我如何能弄錯?!?/p>
漆木山也道:“你是我尋了許久才尋到的故友之子,怎么也不會錯的?!?/p>
“可是……”
李蓮花想說什么,卻又突然止住。
喬婉娩替他說出了未完的話:“那單孤刀怎么會以為他才是南胤血脈?還有這玉佩……就是南胤的信物嗎?”
李蓮花仔細去瞧那玉佩,不想還好,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花紋他在元寶山莊也見過。
李蓮花:“所以玉佩該是我的,而不是師……單孤刀的?!?/p>
差點又喊那個人為師兄,他舍不得與他的同門之情,可現(xiàn)實又讓他不得不舍得。
喬婉娩:“相夷不記得這玉佩,師父、師娘你們知道卻不阻止……師娘,那玉佩也不是相夷的,那它是誰的?”
喬婉娩與李相夷一同看向?qū)γ娴膫z夫妻。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芩婆和漆木山剛開了個頭,他們就把事情推算的七七八八。
芩婆臉上露出一抹笑:“要不說年輕人腦筋轉(zhuǎn)得快!不錯,這玉佩不是相夷的,而是相夷的嫡親兄長——李相顯所有?!?/p>
李相顯……
李蓮花從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個親生兄長。
喬婉娩從現(xiàn)在的情況以及芩婆剛剛的話猜出她這個“大伯哥”應該很小就夭折了。
事實也是如此,漆木山跟李蓮花兩人說了自己和李家的淵源,還有他如何會收特意去找李蓮花,收他為徒。
原來漆木山與李相夷之父是故交好友,當初李莊遭難,他聞訊而至,卻是在破山廟里發(fā)現(xiàn)的已成乞丐的李相夷并一個照顧他的單孤刀。
可惜他終究去晚了一步,那個時候,李相顯重病剛剛身亡不久,他沒來得及救他。
漆木山:“相顯把隨身的玉佩給了單孤刀,拜托他照顧你長大?!?/p>
漆木山還說本來他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他找到兩人時,單孤刀受傷發(fā)著高燒,身邊只有一個小相夷。
他一問,小時的相夷就都說了出來。
漆木山:“想來那時你還太小,所以現(xiàn)在才沒有印象?!?/p>
李蓮花神情有些怔忡,像是被這個消息沖擊到了。
喬婉娩:“那單孤刀也不記得這件事,可是還發(fā)生了什么?”
芩婆和漆木山一同點頭,芩婆道:“單孤刀一場高燒后,忘記了所有的事,他恐怕以為那就是他的東西?!?/p>
漆木山哼了一聲:“老夫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與南胤的人聯(lián)系的,但憋了這么多年,肯定沒想干好事?!?/p>
漆木山長吁一口氣,拍拍李蓮花的肩:“相夷?。∏謇黹T戶的事還得靠你。”
李蓮花緩了過來,緊抿的唇松開,扯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師父是想偷懶?”
漆木山裝模作樣感嘆:“唉,老了,都是老骨頭了!”
他還是一副如往常的老頑童樣,但大家都知道對方這是為了緩和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