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根本沒有去理會唐瀟的反應(yīng),只是緩緩扶住了溫德爾,手捏住了放在一旁的酒瓶子,給他擺正好坐姿才與其并肩坐下來。
柜子門依舊開著,唐瀟抬眼看過去,薰衣草鋪滿了一整個柜子,散發(fā)出濃郁的氣味。破破爛爛的相冊、擺成一摞的衣服,角落處還堆著幾個沒開封的酒——儼然是把這個柜子當(dāng)什么秘密空間了。
被溫德爾靠著的男人就坐在原地看著唐瀟,抬頭悶了一大口酒,捏著手帕擦了擦嘴:“外面的人應(yīng)該走了,你可以回去了?!?/p>
唐瀟指了指溫德爾,對方了然,點點頭:“你不用管他的,他早死了,要不是一半靈魂還活著也不至于和睡著了沒兩樣??傊谟腥诵枰@里之前,我會把他轉(zhuǎn)移走的?!闭f完,他還看著溫德爾小聲嘟囔,“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以藏他的地方?!?/p>
“你殺的?”唐瀟平靜的說。
“不是,”男人轉(zhuǎn)過臉來,聞言翻了翻溫德爾的大衣,從中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報紙,抬手遞了過去,“那些貴族老爺干的,可別賴我。”
唐瀟打開報紙映入眼簾的就是報紙頭版上的“靈魂處刑”,輕聲念了出來:“著名作家、畫家溫德爾試圖謀殺貴族子嗣被當(dāng)場抓捕……現(xiàn)進行靈魂處刑。”
靈魂處刑,與那些貴族“傷害代償”而分裂出來的靈魂不同,這種是按“純善”的標準分割的。
純善的人在社會無法立足,卻也因為其本質(zhì)而無法做出危害社會的行動。而另一部分則關(guān)押在相同的玻璃房中,雙方是割裂的,互相死了都沒法發(fā)覺。
“嗯?!碧茷t沒有如對方所愿露出什么驚愕的表現(xiàn),只是面無表情的陳述,“罪犯而已,他為什么死了?”
“叛逃?!睂Ψ捷p聲道,隨即笑笑,“你可別問我詳細過程啊,我只知道這些?!?/p>
“那你給他尸體留著做什么?”
“你這人怎么那么多問題呢……”對方像是有些難堪的皺眉,隨機說道,“我想我沒有義務(wù)回答你,畢竟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都回答那么多了,”唐瀟蹲了下來,抬手順了順溫德爾的頭發(fā),“給點贈品,額外回答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你給他洗過頭嗎?”
對方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唐瀟,伸手拍開她的手,自己又捋了兩下:“嫌棄臟就不要摸,又不是把他拿來當(dāng)展品,更何況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還能留在這里都是萬幸,洗什么頭?”
“那就是沒有了。”唐瀟不動聲色的用溫德爾的大衣擦了擦手,面色如常,“說到底,還是你因為沒有告訴我你是誰,說不定你說出來我就沒那么多疑問了。”
“呸。”對方有些好笑,“每日問題回答完了,明天晚上再來找我?!?/p>
“你是什么簽到小管家嗎?”
“……我是簽到大少爺,你才是應(yīng)該來找我的那個?!彼吭谏砗蟮膲ι?,把兜帽又往下扯了扯,“明天,最少也有明天才能告訴你,我有我自己的計劃,你也干你自己的事去——活著就行。”
唐瀟沉默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那我走了。”
“別走,快點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