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 懷里緊緊的抱著一把琴,她記得謝危對琴,珍若生命。
哐當(dāng)……
山洞里突然的一聲響,有什么東西便碎了一地。
噗嗤,有火石劃過的聲音,不過片刻就有亮光出現(xiàn)。
是姜雪寧砸了謝危的琴,點燃了火。
姜雪寧抱歉了,砸了你的琴,等回了京我在賠你
姜雪寧說得好聽,卻并不帶一絲真心。這樣的冰天雪地,沒有火她們注定會凍死。
姜雪寧小心的把謝危扶到火邊,好讓他也可以暖和一點。
偏他嘴里依舊嚷著冷
姜雪寧體寒之癥
盯著謝危的臉,姜雪寧腦子開始琢磨。
這病她曾經(jīng)聽人說過,雖不致人身死,但卻最最折磨。
尤其是到了天冷嚴(yán)寒的時候,四肢僵硬,體如冰錐,寸步難行。
再加上他現(xiàn)在陷入夢魘,若是沒人救他,謝危必死無疑。
姜雪寧要不就把你丟這里算了
如此她也不用再害怕將來被他逼死,不過很快她就清醒。
那些都是上一輩子的記憶,既已重生前塵只當(dāng)過往,更何況她答應(yīng)那個人,從此以后要做個好人。
姜雪寧唉
嘆了口氣,姜雪寧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比了比自己的左手腕,又比了比自己的右手腕,終究是哪一只都下不去手。
姜雪寧婉娘說我生的好,天生皮膚勝雪,白嫩如剝殼的雞蛋
這要是在上面劃一刀,可不難看得要死。
謝危冷,好冷
一旁的謝危又開始叫冷,姜雪寧沉默著不再折騰自己的手腕。
這個樣子的謝危,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前世的他如今都沒有這般脆弱。像是伸手一碰就會碎掉的瓷娃娃!
她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他很久,很久,久到這場雪都快要落盡的時候,她動了。
把人扶到身前,姜雪寧默默的解下了衣衫。你以為她要作甚,不過是心疼一可憐之人罷了。
姜雪寧謝危,若我不知你過往,定不會救你
體寒之癥,非心頭血為最好良藥,只需一碗便可保十年不發(fā)。
她沒有那么多的血給他,也不過小半碗而已,保三年五載如常人一般差不多,
刀子插入身體的感覺疼得人發(fā)顫,姜雪寧咬緊了嘴唇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眼見著赤紅的血流出來,姜雪寧抓了一把雪做成團子,讓血滴在上面逐漸凝固。
等雪團子完全被染紅她才止住傷口,額頭的冷汗大片大片的滲出,差點讓她暈過去。止血的藥都用了滿滿的一瓶子,強忍著身上冰刀一般的疼痛,姜雪寧把雪團子一分為二,然后一點一點的喂進謝危的嘴里,直到看他全部咽下,才總算放心的暈了過去。
等在醒過來的時候姜雪寧冷得一哆嗦,火堆此時已經(jīng)燃盡,還好外頭也不在飄雪。
收拾好一切,姜雪寧見謝危還沒有醒來,只好拖著他繼續(xù)前行。
這座山有獵人做的陷阱,想必不遠(yuǎn)處會有打獵的人家。
秋英,獵戶的女兒阿爹你看,那里有人
姜雪寧總算遇著人了
再不來她只怕也要陪謝危死在這里了。
而此時,尋找謝危的人和來接姜雪寧的人正好找來,見二人平安都松了口氣。
姜雪寧這是哪兒?
秋英,獵戶的女兒姑娘醒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衫整齊,眼前的姑娘眉目清秀,一身襖子短裙打扮,像是山中獵戶。
秋英,獵戶的女兒我是這山中人,阿爹是這里的獵戶,你叫我秋英就好
姜雪寧蒼白著一張臉,艱難回了句
姜雪寧秋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