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靠近最深處的幾間,有一間還算干凈的,便是關(guān)押姜雪寧的。
她終究還是沒能完好的從陷害中脫身,為什么說陷害呢,這還要得益于姜雪寧在仰止齋說的那一番話。
不過,這一次牽涉可就廣了,小凳子第一時間就被抓了起來,嚴(yán)刑拷打也不為過。
張遮姜姑娘,你昨日說可以自證清白,如何證明?
毒是張遮發(fā)現(xiàn)的,說要審訊的也是他。所以這件事情陳瀛就交給了他處理,沉浸官場這么多年,甩鍋和撇責(zé)的功夫他可謂是修煉到家了。
姜雪寧謝大人還肯給我狡辯的機(jī)會
張遮搖頭,并不認(rèn)可她這話
張遮你說的有理有據(jù),并不算狡辯
姜雪寧……
她確實不是兇手,但也并不知道誰就是。
張遮可有懷疑的對象?
姜雪寧有
與她結(jié)仇的,她只想得到一人。
薛姝
但她沒有證據(jù),所以不能說,一但出口,便很有可能說成是在攀咬。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審理這件事情的人,是張遮。
姜雪寧我的身家性命就在張大人身上了,還請大人盡快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張遮還是那個樣,并不因為她說的有理就覺得無罪,凡事還要講證據(jù)。
張遮我今日來,是想問姜姑娘,昨日提起的婆羅花,你是從何所得?
姜雪寧如實相告
姜雪寧方院正給我的
張遮不說話,眉頭促成,眼神凌厲??此缤溉?,冷不丁讓人一激靈。
猛然意識到這話她在仰止齋說過,當(dāng)時就沒幾個人相信。后證明太后并非中毒以后,這話就成了謊話,所以就更沒人相信了。
所以這會子姜雪寧在這么說,就真的像是在狡辯了,所以她趕緊解釋道:
姜雪寧那個,我沒騙你,端正殿有一片花圃后面有一塊小地方。種著幾株上好的藥材,我就是在那里得的。
張遮誰可以證明?
姜雪寧方院正,大人可以去問他
姜雪寧險些熱淚盈眶,她這會子總算是記起對方的好來了。只要方院正肯給她作證,她就不至于被盯死。
張遮沉吟,像是在思考可行性。
她沒有打擾,而是也在思考。認(rèn)識婆羅花的人多是醫(yī)者,而且這花并不常見,薛姝這樣的閨中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姜雪寧我記得這花沒毒來著,銀針怎么就黑了呢?
張遮你說什么?
姜雪寧回過神來,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張遮二姑娘會醫(yī)術(shù)?
姜雪寧略懂皮毛
若不是如此,她早就看出那點心中的關(guān)鍵之處給自己證明了清白。
誰讓自己學(xué)藝不精,只得來這里蹲了大牢。
另一邊,少師府
謝危前腳剛回來,刑部侍郎后腳就到了
陳瀛(刑部侍郎)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
謝危何事?
謝危已經(jīng)知道姜雪寧出了事,但他還在查毒藥的成分以及來源,所以一直沒空見他。
如今見到陳瀛,他才想起
謝危可有用刑?
陳瀛一個頭兩個大,短短一天的時間,勇毅侯府世子,臨淄王殿下就接連叮囑證據(jù)沒有確鑿之前不可定罪,他哪敢動刑呀?
不過這謝少師和那姜二姑娘,又是什么關(guān)系,不惜親自吩咐人前往層霄樓買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