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刑部,審訊人多還是用嚴(yán)刑逼供的方式,這種方法對(duì)普通人還挺有用。可若是對(duì)待那種骨頭都長滿了荊棘的人,就沒什么用了。
她記得沈玠做皇帝的那幾年,刑部出了個(gè)人物,不僅刑訊手段了得,問話這一塊更是無人能及。
你倒是因?yàn)槭裁?,不過是多了一樣好刑具,死人笑。
那是一種藥,傳聞吃下去就是死人也得笑著把該說的話給說了才能死,故得了這么個(gè)名字,只可惜到現(xiàn)在這玩意兒還沒有人研究出來。
她倒是不介意去做這第一人,只是在這之前,如何說服張遮,卻成了個(gè)問題。
你問她為何不去尋那刑部侍郎,呵,那墻頭草還不如張遮來得可信呢。
就在姜雪寧思考的時(shí)候,張遮又一次猝不及防的停了下來。不過這次姜雪寧隔了些距離,所以并沒有像上次一樣撞上去。
等了片刻不見人說話,她便探出了腦袋。
哦,姚惜,她怎么來這兒了?
姚惜張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看來不是來尋她的,為避免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姜雪寧趕緊向張遮道謝。
姜雪寧謝大人特意陪臣女來找所丟之物,大人既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張遮卡在嗓子眼兒里的話都沒能說出口,就那么繼續(xù)一邊卡著一邊聽姚惜說話。
姚惜張遮
容她這么叫他一次,過了今天他們便是山高路遠(yuǎn),再難相見了。
對(duì)于這個(gè)家境貧寒又性情冷淡的未婚夫,她是不滿意的。
女兒家,誰不喜歡對(duì)自己小心呵護(hù),溫柔似水寵著的郎君。哪里像他,多番婉拒不說,那張死人臉上連一絲的表情也沒有,讓人看了就討厭。
但是,他是那樣的英俊,正直又讓人充滿了安全感。
哪怕只是聽到他的名字,都能讓人心里小鹿亂撞一般。
張遮姚小姐想說什么?
冷淡的語調(diào)拉回了姚惜跑遠(yuǎn)的神思,她神色些許黯然,但也只是些許。
她是姚尚書嫡女,就算身處如今的境地,她的頭依舊昂著,背脊也依然挺直。
姚惜那日褒賢,姜雪寧在殿上說你是品性與能力皆全的君子。我笑她大言不慚,如今想來,竟是我心胸狹隘了。為此,我向你道歉。
張遮一愣,他到是沒料到姚惜是為此而來,她,似乎與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不一樣了。
張遮我
姚惜你先別說,聽我說
張遮啞然,繼續(xù)聽她說下去。
姚惜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我,只是因?yàn)閺男《ㄏ碌幕榧s,不得不與我家周旋。你放心,待我回去便讓父親退親。
從此他們婚嫁自由,各生歡喜。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姚惜強(qiáng)忍著才沒讓掉出來。
她不允許自己在這件事上哭,更不想當(dāng)著這個(gè)人的面兒哭。
姚惜張大人,我在這里祝你前程似錦,扶搖直上九萬里
姚惜雙手放在身前,第一次穩(wěn)穩(wěn)的行完了一個(gè)女兒家的禮。也算是與他正式的道了別,也與過去的自己,道別。
姜雪寧其實(shí)并未走遠(yuǎn),她就在拐角的地方趴著看。
宮里煩悶,總要找點(diǎn)樂子,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樂子沒看到,倒是看到了一番凄凄慘慘的離別畫面。
姜雪寧這姚惜,倒與那薛姝不一樣
不過還不等她感嘆完,胳膊就被人從后一扯,害得她差點(diǎn)兒一個(gè)趔趄摔倒。
姜雪寧誰呀?
謝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