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寧公儀先生
姜雪寧怎么也沒想到她要見到這個人,竟是如此簡單。
今晨,有人到太醫(yī)院去,說大牢里有人病了。因是關(guān)系重要之人,所以刑部便派了人過來請?zhí)t(yī)去瞧瞧。
隨便治治就行,只要能吊著一口氣不讓人死了便好。
公儀丞的確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嘴唇都泛著白,一看就是受了風(fēng)寒。
可當(dāng)他睜開眼時,姜雪寧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不同。他的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病人的虛弱。
公儀丞你是誰?
他問的是誰,而不是什么人。這可有些耐人尋味了,不枉她特意換了身衣服,收拾了一番。
姜雪寧放下藥箱,從里面拿出針來。用針,她還是第一次,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姜雪寧我是太醫(yī)院的人,給公儀先生治病。
公儀丞癡笑一聲
公儀丞大乾是沒有人了么,竟讓一個女人來
公儀丞嗯
一聲悶哼,她的針就已經(jīng)落到了公儀丞的脖子上。
沒有抵抗,看來這公儀丞果然如傳言那般,是個文弱書生。
不過依她看,更像是修仙的妖道。
她上一輩子就聽人說平南王崇尚修仙問道,身邊的兩位先生公儀,度均都是道學(xué)深造之人。
姜雪寧先生可別亂動,我手里的針可不認(rèn)人
要是因為他自己亂動的緣故出了什么事的話,她可不負(fù)責(zé)。
公儀丞你,是姜家姑娘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姜雪寧沉下心來,探查那么久她就是想知道姜家是否與平南王有關(guān)。
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可當(dāng)真被證實,她又極其不愿意相信這個事情。
公儀丞還在繼續(xù)
公儀丞姜伯游竟會讓你來?
姜雪寧一言不發(fā)的收了針,既然公儀丞以為是姜伯游讓她來的,索性她也不解釋。
這時候,多說多錯,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她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沒必要繼續(xù)留在這里。至于姜家在平南王那里處于個什么位置,她想公儀丞定然知道。
可她不能問,此時也不想問。
眼見人就要離開,終是公儀丞沒忍得住起身急忙挽留道
公儀丞等等,你的母親,是不是姓周?
姜雪寧停住腳,周,是婉娘的姓。說來也是可笑,她也是直到婉娘去世,才知道她姓什么。
一個女子,一個妾,連自己姓氏也不能有。
姜雪寧你應(yīng)該問,她是不是叫婉娘?
公儀丞一愣,隨即又松了口氣。
婉娘,真是好多年不曾聽見過這個名字了。
公儀丞她,還好么?
婉娘,是她不愿揭開的一道疤痕。
她能想象,曾經(jīng)的婉娘大概就是在她這樣的年紀(jì),被心愛之人送與她人。就為了自己所謂的大業(yè),就連子嗣也是其中的一顆棋子。
看,她今日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不就是當(dāng)年栽的樹,今日便結(jié)了果么。
努力平復(fù)心情,她要冷靜。她還要保護(hù)燕臨,還要弄清楚前世很多沒有弄清楚的事情,絕不能在這里暴露。
姜雪寧公儀先生,婉娘已經(jīng)死了,你還不知道么?
姜雪寧哦,順便說一句,并不是我父親讓我來的。而是我曾在婉娘的房里見到過你的畫像,她死的時候都還念著你的名字,所以我好奇,就來看看。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至于公儀丞是什么神情,她并不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