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寧為什么不承認,我還等著有一日挾恩圖報呢!
謝危忍不住翹起嘴角
謝危好
他等著
謝危你這么急著過來是有什么事么?
姜雪寧是著急的,可看到謝危她就不急了,因為,她想明白了關鍵的地方。
姜雪寧燕家出事了,你知道不知道?
謝危不答
看他這個樣子,姜雪寧就知道他定然是知曉的。可定國公剛才拿著圣旨去勇毅侯府,他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本身這件事情,一早就有他參與。
姜雪寧你之前說平南王派人送密信上京,信早就被你截下了吧?
不僅被截下,還被他呈到了天子那里。
謝危圣上一直想收回燕薛兩家兵權,謀反不過是個借口。
姜雪寧可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難道就不怕么?
謝危嗤笑,誅九族,如果他做的事情是誅九族,那么當年沈家做的事情,滅國也不為過。
姜雪寧不知該說什么,她只問了一句
姜雪寧燕家的人,會死么?
謝危不會
謝危答得很肯定,他一向聰明又自負。在這盤棋里,他才是那個執(zhí)棋的人。
生死,由他說了算。
二人相對無言,整個房間只有碳火的噼啪聲,以及謝危的咳嗽聲。
謝危你不用擔心,大月這些年兵力一年比一年強盛,早晚都要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到時候燕家自然會起復。
這些話,他本來不該與她說的,但還是說了。不為別的,他只是想寧二能夠信他。
姜雪寧坐到離他不遠的椅子上,滿心復雜。
姜雪寧你,是不是想借大月的手,來達到你的目的。
那可就真是叛國了
謝危沉吟良久,終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癲狂。
姜雪寧謝危,你……
謝危朝她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又滿目柔情,可一雙眼卻是黑沉沉的,讓人看不懂他究竟是覺得可笑,還是覺得,她說的可笑。
謝危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以前我怎么沒想到呢?
姜雪寧……
謝危不過,報仇這種事還是要手刃才有意思,借刀殺人有什么意思。
姜雪寧松了口氣,但卻還沒完全松,記憶里的謝危,可是很瘋狂的。
也是很強大很可怕的存在,她只怕有一日他會因為報仇的執(zhí)念太深,而不顧一切。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謝危我說我要報仇,你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她能說,忘記了驚訝么?
顯然,這會子在驚訝,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謝危的身世,她前世就知道了。是沈玠告訴她的,為此還給她留了保命的法子,可他漏算了燕臨。
如果不是燕臨的囚禁折磨,她不會去找謝危,如果沒有去找他,就不會看到他當時所作之事,也就不會被滅口。
說起來她在這里,也不過是在救自己,只有他們都不變,自己才能好好活著。
但現(xiàn)在,她需要一個打消謝危懷疑的理由。
姜雪寧我曾聽人提起過三百英魂的事情,猜測先生或許是其中幸存之人,掩藏身份回京什么的。
謝危哦,是么?
謝危回到了床邊,伸手烤火。
他盯著火星發(fā)了一會兒呆,不知是囈語還是什么的與她說了句。
謝危三百英魂,并無幸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