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北京城外遙遠(yuǎn)的大理同樣是和煦的春天。
蒼山下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牛羊成群,穿著白尼族服飾的男女老少正揮舞著鞭子,或抽打面前的牛羊,或是和朋友打鬧嘻戲,也有人正趁著這個時間苦練把式!
洱海也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白光,一群一群的白鴿飛起又落下,岸邊的柳絮也正一點一點吐露著新芽,過往的行人哪怕著急趕路 ,也會忍不住為這美景駐足幾分。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
而此時! 大理蕭家似乎正發(fā)生著一場“鬧劇”
“哥哥,我不管,我這次必須跟你一起出去,我都在大理生活了十五年了,整整十年哎”一女子干凈清脆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一聲粗厚的男音緊接著傳出“云兒,不是哥哥不帶你,只是哥哥此次出去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哥哥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確實是不能帶你去,你聽哥哥的話,在家里乖乖等我回來”
十五年了,他終于不負(fù)爹娘所托,將妹妹撫養(yǎng)長大,而今,他就要去做為人子女該做的事,哪怕丟掉他的性命,他也要親自去為自己的父母討回公道,親手為父母報仇。
可這些,他都不能與妹妹言明,他的妹妹是最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他不想丟掉她的快樂,讓她如他一般每到深夜就會想起那場大火,想起娘親在火中自刎的場景。這些,妹妹一無所知,他也希望她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男子無力的甩了甩頭,又繼續(xù)安撫起妹妹。
“你騙人,你每次都這么說,你從前說等我長大了就帶我出去,可是我昨天已經(jīng)及笄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嬌俏的聲音又傳來
名為蕭云的女子想是想到了什么,大眼睛轉(zhuǎn)呀轉(zhuǎn),抓著哥哥的手也放了下來,轉(zhuǎn)而坐在桌上假裝哭泣的說“哥哥一定是不愛我了,要拋下我自己去外面吃喝玩樂,哥哥一定是嫌棄我是個累贅了,可是我一直在聽哥哥的話呀,哥哥讓我牧羊我就牧羊,哥哥讓我練武我就練武,哥哥讓我上學(xué)堂我就上學(xué)堂,可是哥哥還是不滿意,爹娘,你們在哪里啊,哥哥要拋下我出去找新的妹妹了,哥哥不要我了”
她起先是覺得哥哥那么疼她,她撒撒嬌,說一些可憐的話說不定就有用了,沒想到說到最后竟真的委屈起來了,畢竟她真的很想出去玩,也是當(dāng)真有些想爹娘了。
那男子一開始也是苦笑不得,對她的這些把戲見怪不怪,讓她去牧羊,她自己在草原上練武,把草原上的羊群趕得往四面八方跑,讓她去學(xué)堂,她把師傅氣得吹胡子瞪眼,倒是和那群學(xué)生鬧成一團,練武嘛,倒也還行,就是缺乏點耐心。
后聽她提起爹娘,男子也一瞬間晃了神,蹲下來安撫她說“云兒,哥答應(yīng)你,等哥這次回來,一定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到時候你想做什么哥哥都陪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方伯伯方嬸嬸走了 ,你也要走,我不要”
“那我送你去嬸嬸那里?”
“我不,我就要跟著你,哥你就讓我跟著你嘛,我保證不給你添亂,我還可以幫你打壞人呢”
“真不行”
“哼”眼見著怎么都說服不了哥哥,云兒也是有些生氣了,她不明白,哥哥明明那么疼她,為什么就是不肯帶她去。她站起來朝著房間跑去。
哥哥明顯很無奈 ,可更多的是傷懷,他此去不知有沒有回來的可能。如今兄妹倆因為一點小事鬧得不歡而散,總還是有些遺憾的。他明日就要走了,以妹妹的性子,如果不去哄她,她萬萬是不會先向你低頭的,可是她非要去,而他不能帶她去,這是十五年來他第一次如此直接了當(dāng)?shù)木芙^她。
這是大理蕭家,其實他們家祖籍是杭州。據(jù)說十五年前,蕭大人是杭州的父母官,一生清廉,剛正不阿,可卻慘遭人陷害,被下令斬殺,圣旨都還沒傳到人手里,一天夜里十幾口人就死在了亂刀下,那幫人毫無憐憫之心,事后還一把大火將蕭家大院燒了個干干凈凈。
萬幸的是,當(dāng)時蕭大人早知事情不對,將一雙兒女早早寄托在了好友家。那時長子蕭嚴(yán)五歲,愛女蕭云不過才將將百天,可憐那么小的一雙兒女從小就失去了雙親。
可沒人知道的是,那時蕭嚴(yán)因為回去給妹妹拿撥浪鼓,親眼目睹了父親怎樣被殺害,母親又是怎樣將他藏起來,然后自刎的場景。從那以后,蕭嚴(yán)的人生就只有兩件事,除了按照母親的遺愿將妹妹照顧好,另一件事就是盤算著怎樣為自己的父母洗白冤屈,他不信,他的父母會是那樣的人,他們一定是被冤枉的。
他們被父親的友人帶到了大理,可六年前方伯伯家中有事,不得不帶著家人重返杭州。
如今,蕭云已經(jīng)及笄,蕭嚴(yán)人生的第一件事算是完成,接下來他就該去完成第二件了。